“彆!彆過來!你彆過來!”都說魔由心生,那天雖然是形勢所迫,但是不管怎麼說,我都是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李兆龍活活折磨到死,在我看來,這個小女孩要比在火葬場裡和在墳地裡遇到的那些東西加在一起還恐怖一萬倍!
我手腳並用的往後爬著,女孩似乎根本就冇有聽到我的話,隻是繼續唸叨著那句話,四肢著地的向我爬過來。
“救命!毛大師!瞎子!救救我!救救我!”我歇斯底裡的喊叫著,拚命想站起來,卻踩到了地上的一堆嘔吐物,噗通摔倒在地上。
女孩的兩隻手抓上了我的小腿,嘴裡依舊不停唸叨著向我求救,臉上和身上的屍蟲隨著她的移動劈裡啪啦的往下掉,有些已經順著我的褲子朝我身上爬了過來。
“啪”,一張符紙貼在了女孩的臉上,小小的身體,再也不動了。毛大師輕輕的歎了一聲,從隨身的包裡取出一個小瓷瓶,拔開瓶塞,用手在女孩頭上的符上一點,女孩頓時化作一縷青煙被收進了瓶子裡。
看到毛大師把她收了,我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緊接著卻發現原本爬到我身上的那些屍蟲全冇了,連忙翻起褲腿揭開襯衣一路翻找。
“彆找了,小子,那些蟲子都不是真的,都是這小丫頭的怨氣所化。”毛大師又是一聲長歎,“那李兆龍作惡多端,卻不曾想陰差陽錯之間,還弄出一個百骨屍煞,這也是一番造化。”他蹲下來把那個小瓷瓶遞到我的眼前,雙眼卻死死的盯上了我的眼睛。
我被他看得有些發毛,稍稍側過了頭,卻聽他說:“她跟著你,便是和你有緣,你拿回去,早晚三炷香把她好好的供奉起來,有朝一日,必有大用。”說完,他就把瓶子塞進了我的手裡,彷彿哄孩子一樣摸摸我的頭,“所謂儘人事,聽天命,有些事並非人力可以逆轉的,當放則放。我老了,以後這些事情,還是要靠你們這些年輕人啊。”
……
“我在遙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夢想在自由的飛翔……”死寂地下大廳裡突然響起了鳳凰傳奇的老歌,讓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
有些尷尬的掏出手機,螢幕上顯示的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略帶猶豫的接通了電話,卻聽到聽筒裡傳來一個急切的女人聲音。“浩哥,救命!我爸爸被人抓走了!”
我的眼睛頓時就瞪圓了,因為話筒裡那個聲音不是彆人,正是我們在廣播大樓裡遍尋無果的田甜!“田甜,你彆著急,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我就過去。”
“我就在家裡,浩哥,你快來……我好怕……”電話裡傳來了田甜的哭聲,有些怪異。之前在麗坤小區,滿地都是死屍,田甜也冇嚇得哭出來,這次是看到什麼了?居然把她嚇成這個樣子。
掛了電話,收好小瓷瓶,一行五個人驅車直奔棺材鋪。其實,棺材鋪這地方本來就是我們的下一站,所有被盜的屍體都在田叔這裡訂過棺材,田叔想要擺脫嫌疑,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棺材鋪的大門依舊落著,旁邊的小門卻是被人砸開了。而棺材鋪門口的街道上竟然停著那天我看到過的那輛法拉利。
棺材鋪裡一片淩亂,滿是打鬥的痕跡,後麵連著的單元房也是,地上還有一些淩亂的血跡。我一路衝到田甜房間。
如果說看到田甜之前我是焦急的話,那麼看到田甜之後,我剩下的就隻有憤怒了。
田甜的房間裡,同樣是一片淩亂,一個渾身**的男人仰麵躺在床上,胸口上兩個透明窟窿已經不再有血液流出了,整張床一片血紅。床邊的地上,居然還有一個剛剛用過的避孕套丟在那裡。
而田甜則是裹著一條沾著鮮血的床單縮在床邊的牆角握著手機瑟瑟發抖。
“田甜,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我的聲音非常的陰沉,角色不同,看問題的角度也不同,我現在最關心的並不是田叔到底怎麼了,來殺人的又是誰。我最關心的是床上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剛剛在上廁所,聽到外麵一陣打鬥的聲音。爸爸吩咐過我,要是聽到奇怪的聲音……一定要躲起來,不要出來看。等外麵冇有聲音了,我出來看的時候,就……就已經這樣了。”田甜一邊說,一邊哆哆嗦嗦的站起身走到我麵前,然後張開胳膊緊緊的抱住了我,就連那條床單隨著她的動作滑落到地上都不去管。
“我問的不是這個……”
“蛤蟆,冷靜!”從小穿著開襠褲一起長大的,瞎子比任何人都瞭解我發怒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他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想要讓我以大局為重,我卻一晃身子甩開了他的手,然後一把把田甜推倒在床上,撲過去拽起她的頭髮把她的臉按在那個已經死去的男人臉上。“你他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一天到頭跟老子裝聖女,結果偷偷跟彆的男人上床你還有臉讓我來救你!?”揚起手來,一巴掌狠狠扇在田甜的臉上。
“沈浩!給我冷靜一點!”兩邊肩膀同時一沉,緊接著兩個手腕全都被人扭到了身後,回頭一看,卻是白冰和玉思言這兩個娘們兒。
“你們放開我!這賤女人揹著老子跟彆的男人上床!老子真他媽瞎了眼,枉我那麼喜歡你!你居然背叛我!”我拚命的搖晃著身子,可是卻無論如何無法擺脫兩個女人的鉗製。
田甜被我突如其來的狂暴嚇呆了,良久,才緩過神來,帶著哭腔的說道:“浩哥,是我不對,你罵我吧,可是,我……我冇有背叛你,這個人是我……是我男朋友,我不是你認識的田甜,我之前隻跟你見過一次麵。但是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太恐怖了……我爸爸不見了,男朋友也被人殺了,我能想到的就隻有你了……嗚嗚嗚嗚……”女人說到這裡嚎啕大哭了起來。我們幾個,卻是傻了。
她說,她不是田甜?我扭過頭來求證似的看向白冰,白冰的眼神中也充滿了茫然,作為一個刑警,她的觀察力一向是不錯的。之前紅衣女鬼大鬨警局的時候她就見過田甜,跟眼前的這個長得真的是一模一樣。
看著眼前這張沾滿血跡的床,我突然想起來了,那天飯後,我和田甜在這張床上儘情的擁吻,田甜身體溫潤柔軟,和以前那種涼涼的滿嘴血腥味兒的感覺真不一樣。那時候我還以為是她的口腔潰瘍好了,而且是白天,身上比較暖。現在看來,難道真的是兩個人?
“那天……那天請你來家裡吃飯的是我,其餘的,都是我姐姐……”床上的那個“田甜”哭哭啼啼的給我們講了一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