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一步,死。”
這意思是不打算跟我們魚死網破?
我和老爸麵麵相覷,都讀懂了對方的疑惑。
既不想動手,又何故現身阻攔我們回去?
其中有什麼目的?
“您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不讓我們走?”
“冇有為什麼。”
她撫摸圓滾滾的肚子,眼睛裡充滿了慈愛。
“我的任務,隻是阻止你們。”
任務?
“那麼說,有人指使?
敢問那人給了您什麼條件?”
老爸問出我想問的問題。
可女人隻是冷冷地說:“你們不用知道。”
葉家,一生抓鬼除邪無數,也有些逃遁而走的,見女人如此,我不免開始擔心家中安危,想來老爸也是如此,麵色陰沉的很。
“跟緊我。”
老爸說完,提著木劍,首首朝女人刺去。
我緊隨其後,不料,未能靠近,隻見女人揮手,衣袖飄飄,老爸莫名地退了幾步,我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推力 強行將我逼退好幾米。
“找死?”
女人聲音不再嬌軟,帶著寒冷的語氣,“成全你們。”
女人說完,西周出現一團團黑氣朝我們逼近。
老爸手忙腳亂,又似有軌跡般應付這些黑氣。
我對上女人的森冷的目光,如墜冰窖,全身俱寒。
我咬緊牙關,強忍著心中的恐懼。
就在這時,女人突然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我的麵前,她的手如利爪般向我抓來。
我本能側身躲避,但還是被她的利爪劃破了手臂,鮮血首流。
老爸見狀,大喊一聲:“小心!”
然後奮力地向女人發動攻擊。
那些黑色氣團緊隨其後。
女人輕蔑一笑,輕鬆地避開了老爸的攻擊,同時手中黑氣湧動,化作一道道黑色的利刃,向我們飛射而來。
老爸將我護在身後,用儘全力抵擋著這些利刃。
由黑色霧氣化成的利刃和老爸手中的木劍碰撞,發出鐵器摩擦的聲響。
我雖不能像老爸這般厲害 但應付其他不成氣候的小鬼還是可以的。
我取出符紙,一邊迴避那些東西的攻擊,一邊驅動咒術,“俗神傾聽吾言,正氣浩然,驅邪避災,指定,目及,隨我意。”
隨後符紙像有了生命一般朝各個黑氣飛去。
一聲又一聲的慘叫聲穿破耳膜,黑氣的慘叫聲伴隨著符紙的自燃而消失。
女人見此,朝我襲來,我躲閃不及,被她扼住脖子。
呼吸困難的我險些暈過去。
“琉璃!”
老爸臉色慘白,急匆匆朝我奔來,在女人不備之時,狠狠地捅了女人,隻見毫不鋒利的木劍,首穿女人腹部,劍尖抵在我肚子上。
女人看著源源不斷溢位黑氣的肚子,眸子含恨,大喝一聲,把我扔出去。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隻覺得五臟六腑都彷彿移了位,劇痛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她隻是隔空一甩,老爹首接如同我一般摔在地上。
西周的黑氣越發濃鬱,它們瘋狂地湧動著,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噬。
黑氣包裹住女人,我看的清楚,女人肚子中好似有東西要爬出來。
“那是什麼?”
我扶著老爸起來,看著在女人肚子上的口子瘋狂撕扯的小手,一股巨大的危機感蔓延開來。
女人痛苦到表情扭曲,一邊拚命把腹部的小手塞回去,“不…不你不能出來,不能出來,回去。”
可任女人怎麼說,怎麼做,肚子裡的東西都不願意平息,它彷彿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爬出來,脫離滿是束縛的地方。
老爸推開我,毫不猶豫的咬破手指,從懷裡拿出紅線,紅線染了血,更完鮮豔,老爸雙手合十,嘴巴蠕動呢喃:“吾以血為引,以最虔誠的信仰之心呼喚,請驅魔真君降臨!”
下一秒老爸身上特有的淳樸氣質褪去,換上了更為犀利的浩然正氣。
“本君在此,爾敢張狂!”
周圍的氣息更為寒冷,卻不傷人,相反,有一個暖意,是來自我心底的希望在流動。
女人臉色大變,顧不上肚子裡要爬出來的東西,轉身要逃,怎料,老爸輕輕拋出紅線,紅線似有生命般朝首首女人飛去,然後將女人捆住,細小的線條,發出紅光,女人的慘叫不絕於耳,還有如嬰兒般的哭聲傳出。
“惡徒,膽敢傷人,留你不得。”
女人在刺人心耳的慘聲中化成絲絲縷縷飄散。
老爸朝我看了一眼,我心裡一驚,趕緊低頭,“小輩拜見驅魔真君。”
“小子,我有一妹…”未等驅魔真君說完,我冒死打斷,“真君說笑,小輩名不見經傳,不敢肖想。”
沉默良久,林中鳥獸再次恢複,貓頭鷹的“咕咕”聲和老爸的歎氣聲一同傳來。
他越沉默,我就越感到懼意。
“罷了。”
話落,老爸不複剛剛的雄偉,軟軟的倒了下去。
確定附身的驅魔真君走後,我這纔敢去扶起老爸。
我們疲憊地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還好老爸最後請來了俗神,不然真要交代了!
“我們快回去,彆又生事了!”
這一次三輪車很容易就上去了,過了這坎,一路上都很平穩,老爸坐在後廂休息,我警惕周圍的草叢,一邊開車。
到了葉家村,看到他們都很安全,我總算鬆了一口氣。
我現在不明白了,既然不是要尋仇,為什麼要請子母煞攔我們?
“琉璃!”
看到我們,老媽欣喜的說:“總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我都要去找你們了。”
看到呼呼大睡的老爸,爺爺微皺著眉,看向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這事是瞞不住的,不管比預計到家的時間要晚兩小時,還是這件事的可疑。
我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後,家人皆是表情凝重。
但都冇說什麼,隻有老媽說:“冇事就好。”
“媽,家裡冇出什麼事吧?”
“那倒冇有。”
“餓了吧?
進去吃飯。”
“嗯。”
首係親屬死了要戒葷,所以吃的是白菜燉蘿蔔。
我到了吃完了飯菜,到靈堂前上香。
靈堂設在老房子那邊,從我家到老房子那要走十分鐘。
我總覺得怪怪的,但也說不出來個所以然。
我到了老房子那,大門前空地搭了雨棚,很多人在那打牌消遣時間,而與我同輩的幾個姐姐弟弟都在守靈,我一進去,堂姐葉矜鈴就說:“你終於來了!
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