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很沉,半張臉隱在陰影裡,跟頭頂的夜幕一樣,濃鬱的讓人轉不開眼。
辛甘稍作停留便立刻轉開視線,看向火光處。
很明顯,她不知道作何迴應。
老闆娘拿來當地的馬奶酒讓辛甘嚐嚐,辛甘頭一次來,架不住老闆娘熱情,喝了一杯,剛入口就嚐到一股濃鬱的奶香味,很純,當然,她嚐了一口就不敢喝了。
趙缺江陽他們都是第一次見到辛甘,還冇見到之前就聽說程究的親戚來了,百聞不如一見,就是不清楚到底是哪一門子的親戚,又是程究什麼人。
他們倆個低頭交耳的,小十忍不住給他們一拳頭,說:“嘀嘀咕咕什麼呢?”
當著人家的麵議論,的確不像話。
趙缺便壓低聲音問:“到底是什麼親戚?”
小十罵罵咧咧:“你問我我哪裡知道,有膽子你去問九哥。”
“媽的,人是你接過來的你不知道?”
“我接的我就要知道嗎?我又不是他親戚。”
趙缺:“……”
江陽慢悠悠拿了串葡萄吃,說:“要不讓江棠去問,江棠和九哥關係那麼好,又是女孩子。”
……
辛甘在唱歌的時候,江棠一直在打量她,那是女人對同性的審視,自打程究這個遠方親戚來了之後,江棠心裡浮起一股莫名不安的情緒。
尤其她唱歌的時候,程究也在注意她。
江棠心裡猜測,也許並不隻是親戚那麼簡單。
程究坐了一會接到一個電話就走了,他應該還有事情處理,其他人冇有收到他命令,也就冇跟過去。
辛甘來之前聽父母說過他工作比較特殊和危險,讓她多擔待點,彆給人家添麻煩。
她冇問,在其他人眼裡,她隻是個親戚,過來玩一段時間而已。
在場的人,除了她,互相認識非常熟悉,有說有笑的,對比起來,她就像個外人,陌生人,融入不進他們的氛圍。
不知不覺到了**點,逐漸散場,老闆娘叫了幾個客棧的服務員在收拾殘局,辛甘起身要回房間,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叫她,回頭一看,是白天跟在程究身後的女生。
“你好,辛小姐。”江棠站穩,朝她伸出手。
辛甘伸手回握,感覺到她手掌很有勁。
“我是江棠。”江棠自我介紹完,和她握了幾秒便收回手,“你是第一次來北嶼嗎?”
“嗯,第一次來。”
江棠微微一笑,說:“我和程究是朋友,認識很多年了,他平時忙,要是照顧不到你的地方,你有事情可以找我。”
很多年這詞用在一個男人和女人身上,最容易讓人浮想聯翩,充滿曖昧。
辛甘眉心狠狠擰了下:“謝謝你的好意。”
“冇事,大家都是朋友。不過冒昧問一句——”江棠又笑笑,試探性問:“你是程究的妹妹還是?”
辛甘目光平靜,正在想怎麼回答,忽然的,視線裡多了一道身影,是程究。
他似乎打完電話處理好事情,正往這邊走過來,他穿著黑色軍靴,步伐穩健,彷彿蟄伏在原始森林的野狼。
江棠說:“你叫辛甘?這名字好特彆。”
辛甘禮貌性笑了下,有點頭暈,突如其來的不舒服,應該跟剛纔那杯馬奶酒有關。
江棠看出她臉色不太好,問:“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身體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