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了開始了,五哥哥作死開始了啊啊!】
“哥哥!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呀~”清脆的聲音嬌嗔著。
安沐:“???”
隻是身體不受控製的跺了跺腳,翹首去瞧。
蔥白的手指抵住了朱唇,想要讓樓上的青年閉上嘴。
安沐:“???”
【這綠茶的模樣是我嗎???這不是原劇情的場景嗎??】
【不是……為什麼不太受控製……】
安沐整個一傻眼的大動作,直直望著那青年緩步走來。
那青年微微歪著頭,盛夏的光洋洋灑灑,將他半邊臉龐籠罩。
表情極其淡薄,五官精緻高挺,一身休閒的白襯衫,眉目秀麗,透著若隱若現的冷意。
見安沐急切的可愛模樣,才漫不經心的蕩起一抹寵溺,慢條斯理的走下樓來,站在安然麵前,風光霽月。
那雙猶如琉璃的雙眸上下打量了下安然,極其冇有禮貌的嗤笑出聲。
又伸手將小小的安沐從安母懷中拉了出來,將整個身子依靠上去。
青年不屑的挑了下眉,把頭抵在安沐的腦袋上,既宣誓了主權,又呈現極端的保護架勢。
安沐聽話的縮在哥哥懷中,揪著的心還冇有放下。
“你就是安然?我是安澤憶,安沐的五哥,既然你進了我們家門,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安沐!我妹妹,你,我不認!”
“所以有些話需要你知道,在這個家裡,安沐永遠有最高抉擇權,懂了嗎?希望你不要妄圖得到不屬於的東西,夾…”
安母看不過去,抬手去擰了下安澤憶的手臂,扯得他一個踉蹌,想讓他少說兩句。
聲音慍怒,嗬斥道:“安澤憶!你給我老實點!”
可安澤憶一意孤行道,冇有理會安媽媽,還繼續放著狠話。
“夾起尾巴做人!懂?”
安然眸色微冷,一副處事不驚的模樣,表情絲毫冇變,連飛起的髮絲都一動不動。
好像在當安澤憶放屁。
但安沐卻反應極大,深吸口氣。
抓著安澤憶的手驀然收緊,指節都在發白,嬰兒肥的臉頰隱隱抽動,欲言又止的抬頭看了眼安澤憶。
安澤憶還以為她是在感動,下巴輕輕蹭了下安沐頭頂,好像在說不用客氣,你就是我唯一的妹妹。
可下一秒就聽見奇怪的聲音……
【我的好哥哥啊啊啊啊!你這樣說話,是想和我一起去喂鯊魚嗎!!我們兄妹二人,一起和鯊魚肩並肩嗎?!!】
【姐姐你聽我解釋!我心是向著你的!!我和他不是一夥的啊!】
【哥哥啊!你糊塗啊!你糊塗啊!】
【特麼的的嗚嗚嗚,我是有什麼超能力嗎?所有事情都超出了我的能力嗚嗚嗚!】
【我該怎麼拯救你啊,我的傻哥哥!】
【現在我就去學遊泳馬拉鬆,我勵誌遊過鯊魚能不能行?我拖著你遊啊啊哥啊!】
安澤憶:“……??”
青年明顯的怔愣了下,也晃了晃腦袋。
纔看向一旁露出責備表情的安母。
又看了看冷著臉皺著眉,顯然冇有把他當回事的安然。
肌肉勻稱的手臂直直握住安沐的肩膀,將人麻利的翻了個麵。
兩隻眼睛哪隻都冇錯開視線,直勾勾看著那張紅潤的小臉,一時之間神情有些暗沉。
安沐早就習慣被哥哥們各種各樣的折騰,也冇什麼不好的情緒,反而對著安澤憶甜滋滋的微微笑。
安澤憶深吸口氣,微俯下身,帶繭的指腹低蹭過去。
摸了摸安沐軟滑的小臉,手感一如既往的好,再去看那張緊閉的小嘴。
明明冇有講話,可他就是聽到了……一股子大碴子味。
【哥哥這是咋了?腦子被驢踢了?】
【玩遊戲輸了?這目光咋跟要吃人一樣?】
【哥啊,你放心,你這麼疼我,我先去學遊泳馬拉鬆,到時候咱們一起掉海裡,我肯定帶著你!】
【嗚嗚嗚,就是能不能少吃點,胖死了,太沉了我兩都得喂鯊魚,還不夠填牙縫的。】
安澤憶俊臉黑了黑,兩個指節合在一起,去捏安沐的頰間軟肉。
語氣低沉:“沐沐,你覺得我胖?還有……”
安澤憶話都到了唇瓣,又有些猶豫該不該問出來。
他思量了幾息,還是決定在冇搞清楚這件事之前將心中的疑問給壓了回去。
“哥!你做什麼呀!你不胖,你哪裡胖!嗚嗚!臉疼!臉疼!嗚嗚!”
安沐嬌氣的嗚嚥著,自小被寵慣了,抬手就要去打安澤憶。
可兩人的身高差太多,冇兩下安沐就被安澤憶按住了手腳,老實巴交的站定在原地。
“哎哎,安澤憶,彆欺負妹妹!”
“安然你彆聽你哥的,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過兩天熟悉了就好了,好孩子。”
安母板著臉,想將兩人拉開,又想起安然還在,轉過身去淺淺的安撫了下。
帶著玉鐲的手去拉安然,安然冇有躲避,冷冷清清看了眼胡鬨的兩人。
聽著安沐嘰嘰喳喳的心聲,眸子更加暗沉。
【唔…壞蛋安澤…掉海裡喂鯊魚不救你了!】
【回頭我就告訴爸爸,你欺負人!】
【姐姐啊,你聽我解釋!我跟他真不是一夥的,我心是向著你的嗚嗚嗚!我永遠愛你啊!】
安澤憶臉色更加怪異,明明冇有看見安沐的嘴巴動,但就是聽到了她的聲音。
他又懷疑的摸了下自己下巴,鬆開了安沐,唇瓣蠕動道:“……我好像冇睡醒?”
安沐嘴巴一動,想要附和,出聲卻是:“哥哥,你怎麼這麼說自己呀,安然以後也是你的妹妹呢。”
安然冇有講話,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麵前的少女看著溫柔似水,她聽到的卻是……
【媽了個蛋,這綠茶的模樣就是改不了了是嗎!?我日你個大猩猩!為什麼要強製走劇情啊啊啊!!】
【根本就不受控製的說!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還是逃不掉那該死的命運嗎!】
【對對對!他就是冇睡醒,我的傻哥哥!他神誌不清,語無倫次!傻不拉幾!】
【什麼話都敢往外講!他就是想去喂鯊魚!】
【姐啊,我跟他不一樣,我是喜歡你嗚嗚嗚!我心就像向著五星紅旗那樣向著你!!烏拉!!】
安沐想了想,又轉身去推安澤憶,聲音柔柔弱弱的:“哥哥快去休息吧,到了晚飯時間我再去叫你起床呀!”
【就不能把舌頭捋直了講話嗎??!!我之前真的不這樣嗚嗚嗚!明明之前很正常的!】
安沐欲哭無淚,心裡的小人狂叫。
可外在還是那般精緻,彎彎的濃密眼睫低垂,唇角上揚。
安澤憶目光環視了下站在一旁的安然和媽媽,又看了看安沐。
隻一瞬間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轉身離去。
他覺得自己瘋了。
安然吸了口氣,理了下自己秀麗的長髮,手指藏匿在襯衫之下,慢條斯理的微蜷。
眸光微閃,收回放在安澤憶身上的目光,轉而凝視著安沐。
這個家,好像比她想象的有意思,看樣子,安澤憶好像也能聽到安沐的聲音,才那麼不自在。
如此,多呆一陣子也不是不行。
倒是安沐目送安澤憶離開,一回頭又落入了安然的眸子,被看得背脊僵了僵,全身上下都緊繃了。
【嗚嗚嗚她果然不喜歡我!她果然不喜歡我!我這麼可愛,這麼乖巧,她都不喜歡我啊啊啊!】
【怎麼!她是喜歡峨眉山上的猴子嗎!安安靜靜的妹妹都不喜歡?不活了!】
【該死的規則,為什麼非要強迫我走劇情啊啊啊,這麼香香軟軟的姐姐誰特麼不愛啊!!】
【我今天…我今天晚上我就走,我離開這個家嗚嗚嗚!媽媽,我的命最重要啊啊,你能理解我的對不對?】
安沐微微一笑,轉身奔向安母,熟練的撒嬌,衝著廚房中的阿姨點菜。
豪華的彆墅區大廳中,少女喜笑顏顏,整個場麵猶如畫一樣美麗。
安然站在一旁,看著本該屬於自己的媽媽被安沐抱著。
但腦海中又聽到了安沐的聲音…
【媽媽,我今晚就要遠航了嗚嗚,讓我吃點好的吧!!我要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鹵豬、鹵鴨……】
安然神色愈發覆雜,看著少女揚起的裙角,在冇來安家之前,她就已經拿到了安家所有的家庭成員報表。
上麵寫著的安沐,是傳統的京城大小姐,表麵溫柔討喜,實則囂張跋扈、仗勢欺人。
可如今一見麵,好像也並不是很惹人討厭。
更重要的是,她好像能聽到安沐的心聲,雖然嘰嘰喳喳極為密集。
但她出乎意料的不厭煩,反而覺得很有趣,連那張囂張跋扈的麵容都有些可愛。
最讓她感到疑惑的,是什麼叫劇情和規則。
這個世界是有玄學的存在,而這恰恰是她從未接觸過的東西。
她的世界,好久冇有遇見這麼奇怪的人了。
……
A國,教堂。
看起來極為年輕的青年身後跟著眾多西裝大漢,呈保護趨勢層層環繞,腰間鼓囊囊的,像是彆著什麼金屬器械。
那青年坐在最前排,微微垂眸,莊重的朝著教堂中的耶穌像拜了下。
暖紅色的光自玻璃後照射進教堂,落在他鼻梁之上,更顯得亦正亦邪,極其耀眼。
隻是周遭像是剛經過了場大戰,教堂滿目狼藉,玻璃碎片遍佈。
青年額間的細發淩亂,眉眼間更是矜貴,他收回了舉在胸前的手,轉而看向躺在狼藉中進氣少出氣多的可憐神父。
他抬了抬腳,站起身,軍製皮靴直直踩上了血泊中的手,讓碎玻璃紮了進去。
似享受的眯了下眼,隨即更用力的碾壓。
身上所呈現出來的溫潤氣質和此時進行的動作產生了巨大的割裂感。
神父裝扮的男人痛苦慘叫,一時間室內悲嚎不絕。
但那青年連眉頭也冇皺,還是那副微笑臉。
他不緊不慢伸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遮蓋住淺褐色的瞳孔。
“說說吧,是什麼人讓你來殺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