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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什麼人?敢來清風堂鬨事!”

“殺了他!!”

又是雨夜。

華庭城南。

清風堂總堂。

江湖分正魔兩道,行事心狠手辣毫無底線的被人稱為魔道,行事恪守底線,心中尚存良知的被稱正道。

清風堂便是一個魔道宗門,門下燒殺搶掠,姦淫擄掠,無惡不作。今夜,門下分堂各堂主於總堂召開盛宴,十幾個大魔頭齊聚一堂。

這場麵,就算是朝廷天狼衛的玄字號捕頭也要退避三舍。

然而,卻有位不速之客踹開大門,持劍而入。

群魔震怒,悍然出擊。

那是一道幽靈般的黑色身影,徐徐走來。

他走得很慢。

劍卻很快。

每揮出一劍。

便會掉落幾具屍首。

不過數息之間,群魔便成了群屍,鮮血染紅了地板。

“你你你,你彆過來!!”

清風堂堂主嚇破了膽,臉色驚恐,跌跌撞撞的逃向後院,直到麵前高高的牆壁擋住視野,逃無可逃,他才轉身麵對這個比他們魔頭更像魔頭的不速之客。

太嚇人了!

身為一流高手的副堂主居然被一劍封喉。

而他與副堂主的實力隻在伯仲之間。

黑衣劍客將清風堂堂主逼到了角落。

“大俠,放我一馬,我上有老下有小……”死亡臨近,堂堂的清風堂堂主,在外聲名顯赫的魔頭,麵對實力的巨大差距,痛哭流涕地跪地求饒。

“你作惡這麼多年,應該也有人這般向你跪地求饒,你可曾放他們一馬?”黑衣劍客走到他麵前,手裡的劍刃雪白,未沾上半滴血。

清風堂堂主急忙大喊:“我放了,我都放了啊!!”

“你放屁!”

黑衣劍客冷斥一聲,手指一動,劍光閃過,帶起一道血線。

清風堂堂主伏首。

而在死之前,他終於看清了黑衣劍客鬥笠下的麵容,那是一張俊秀的臉,年輕得過份,最讓他感到驚愕的是,黑衣劍客居然用黑布矇住了雙眼。

也就是說,這人蒙著眼就把他們全殺了!

…………

最後一個魔頭身死,黑衣劍客摘下了眼罩,儘管早有心理準備,但麵對自己製造的血腥場麵,還是幾欲嘔吐。

“還好事先有所準備,不然在殺第一個的時候就吐了,哪裡還砍得出第二劍。”

“按照慣例,殺人之後是不是要摸屍?”

“算了,還是先離開此地吧,家裡什麼都有,為什麼還要撿垃圾。”

黑衣劍客正是古言,這是他第一次殺人。

之所以夜闖魔窟,

並不是閒來無事,

更不是身體裡的俠義屬性突然覺醒。

隻是因為他需要一個名頭。

這個名頭不用太大,夠挑戰天下第二就行。

古言尋不到風不滅,而風不滅不可能接受無名之輩的挑戰,自然就需要一個響亮的名頭。

第二日,如古言所料,昨晚他的俠義之舉傳遍了半個華庭,黑衣劍客雨夜闖魔門,劍滅兩大一流高手的事蹟,成為了人們的飯後茶談,連古府丫鬟都在談論這件事。

古言趁熱打鐵,來到書房,提筆,思考一番,寫下戰書:

久聞雷雨狂刀狂傲不羈,更曉曾放言敗我者纔可讓我低首稱臣,不巧,本人家中正缺一奴仆……

相約黃昏後,劍門秋雨樓,刀劍決勝負!

落款:黑衣劍客

古言覺得這樣寫挺合適的,畢竟對於這種狂傲的天才,就得狠狠的打擊一下他的傲氣,再擊敗他,方可讓其臣服。

收起戰書,古言出了書房,趁兩婢女不注意,古言換上黑衣劍客的衣服,施展輕功,飛簷走壁出了古府。

再次光明正大的現身,是在一座熱鬨的酒樓內,古言大白天的一身黑衣的打扮彆提多惹眼了,許多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向了他。

但這正是古言要的效果。

古言拿出戰書,一塊銀錠,一併甩給酒樓裡的說書先生,說道:“這塊銀子從現在起是你的了,你隻需要把信件裡的字當眾唸完,並且把訊息儘可能的傳出去。”

說書先生大喜,那塊銀子足夠他半個月不愁的了,於是趕忙將銀子揣入懷,連連點頭道:“好的客官,您吩咐的我一定給你辦到。”

古言飄然離去。

身後的酒樓響起了說書先生的朗誦聲。

隻是這聲音斷斷續續的,彷彿內容很難讓他一口氣讀完。

當說書先生誦讀完畢之後,整座酒樓陷入了片刻的死靜。

…………

當時間來到下午,黑衣劍客約戰雷雨狂刀的訊息傳遍了整個華庭。

也就是交通不便,資訊的傳播受到了限製,不然這樣的重大新聞足以震驚整座江湖。

雷雨狂刀是誰?

天下第二,名震江湖的一方宗師。

黑衣劍客又是誰?初出茅廬的江湖新人。

首戰還是在昨晚。

不過這首戰也算一鳴驚人,劍斃了兩大成名已久的一流高手。

……

悅來酒館。

賓客滿座,酒香四溢。

“黑衣無名劍客約戰雷雨狂刀風不滅。”櫃檯處,店小二頗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掌櫃的,你怎麼看?”

“看什麼看!”掌櫃瞪了他一眼:“這戰還能有意外嗎,自然是雷雨狂刀暴打狂妄小兒,給後生一個教訓,告訴他們要懂得尊敬前輩的道理。”

店小二洗著碗,嘖嘖說道:“你其實很興奮吧?”

掌櫃詫異的看了店小二一眼,然後沉默了下來。

店小二繼續說:“你五歲學刀,十五歲闖江湖,三十歲便天下無敵,可謂是高處不勝寒。”

“隻是,外界不知道的是,你用了十五年從一個普通人成為天下第二,但在這之後你花了十多年卻得不到絲毫提升,甚至開始退步了。”

店小二語出驚人,這酒館掌櫃竟然就是雷雨狂刀風不滅。

“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武學也是如此。”風不滅回道。

“不不不,不是你的問題,而是你冇有了敵手。”

“冇有了敵手,就冇有了壓力,自然就冇有了成長的動力。整個江湖能對你造成威脅的也就那麼兩個人。”

“天下第一是不可能和你交手,天下第三先不說他被人暗算死在鬥狗台下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就算他還活著,作為朝廷的鷹犬,也照樣不會與你交手。”

“所以,你這個天下第二實則是真正的天下無敵。”

“所以,你一直渴望著一個對手,一個能擊敗你,能讓你追趕的對手。”

“你說得冇錯,我缺一個對手。”風不滅歎了口氣:“但是這座江湖實在是太小了,我可能幾十年也等不到這個對手。”

“希望這次不會讓我失望吧。”

店小二麵容清秀,皮膚白嫩,偏過頭暗自嘀咕:“掌櫃的要是被人用狗鏈牽走,這家店可就是我的了,加油啊,陌生人。”

“彆以為我聽不見!”風不滅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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