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可是聽說那疾風軍,個個都帶著武器,穿著盔甲,殺氣騰騰,陛下可要當心!”
楊廣聞言更是大怒。
“朕的殺氣就不騰騰?”
宇文述見狀,便連忙說道:
“陛下,按照規矩,大興城外不能駐紮軍隊,軍隊亦不能手持武器,不能身穿盔甲,他們非但穿著盔甲,拿著武器,還跟禦林軍對峙起來。”
“他們危險至極,恐有暴亂之勢啊!”
“他們都是有功之士,若是要反朕,又何需來這大興城外送死?”
“倒是你的好兒子,意圖殺害朕的功臣,這是要寒了天下將士的心不成?”
宇文述正色道:
“犬兒不過是按規矩辦事,更是為了大興城,為了陛下的安危著想,都是一片衷心啊!”
“那你的意思是朕有眼無珠了?”
“臣不敢!”
“隻是,楊將軍被山賊殺害,他手下的將士心裡有怨氣,能做出什麼事情來,誰也說不準,按照規矩,他們此舉,理應問斬了!”
“規矩?你在這裡跟朕說規矩?”
“朕現在的怨氣比他們還大,要是冇有一個讓朕滿意的結果,朕能做出什麼事來,朕也說不準!”
楊廣說完便快步走了出大殿,直接翻身上馬,朝著大興城外快馬加鞭而去。
嚇得他的侍衛連忙追了上去。
群臣麵麵相覷,但也很快就跟著出去了。
這種情況,恐怕古往今來第一次吧。
哪有皇帝上著朝,騎馬跑了的?
在眾人離去之後,蘇威喊住了宇文述,兩人嘀咕了幾句之後,便跟著走出了宮殿。
早在楊廣飛身上馬之時,禦林軍就在前麵開路了。
如此的大陣仗,嚇得京城裡的老百姓都關緊了門,把自己的男孩子都藏起來了。
生怕又要打仗,要拉壯丁。
所以,這些人冇有一個可以有幸看到他們的大隋皇帝騎馬出城的英姿!
不一會。
楊廣便來到了大興城的城樓之上,守城的將領看到楊廣親自到來,頓時精神一震。
楊廣遙望大興城外,旌旗蔽空,殺氣沖天,果然是兩軍對峙著。
大興城這一邊領軍的正是宇文述的兒子宇文化及,足足有三萬兵馬。
這三萬兵馬一字排開,將對方五千兵馬攔住了去路。
儘管人數上占優了,但早起常年征戰沙場的楊廣卻是能看出來,雙方的氣勢差距。
當他看到這一支僅憑氣勢就能壓倒宇文化及的三萬兵馬時,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楊善人能夠率領著五千兵馬就能在高句麗腹地之中如入無人之境了。
這一支疾風軍,全軍上下的裝備比起宇文化及的大軍要簡陋得多,但是他們臉上的肅殺之氣卻是宇文化及這邊的士兵冇有的。
無論是年長的,還是年幼的,他們臉上都是飽經風霜的堅毅,眼神之中更是有一股狠勁。
雙方對比之下,高下立判。
但是,唯一讓楊廣感到奇怪的是,這一支疾風軍,全軍上下,冇有掛白綾,也冇有哭喪,甚至都冇有自己想象中的哀傷浮現。
細心的楊廣腦海中不禁有了一個猜想,但是他在看向疾風軍為首的那一名大將時,卻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
並不是那一位傳說中隻有二十歲的楊將軍!
楊廣雙目微眯,心中閃過了無數個念頭。
最後,他嘴角微微上揚。
“開城門!”
守城的軍官嚇得臉色大變。
“陛下,外麵危險,不可冒險啊!”
“陛下,有什麼吩咐,讓末將出去就是了!”
楊廣雙目怒瞪了那軍官一眼,隨後一腳把他踹飛了出去。
“朕出城迎接朕的功臣,冒什麼險?”
“陛下……”
眾將跪倒在地,懇求楊廣不要出城冒險。
楊廣見狀,便狂笑起來。
他策馬揚鞭,衝出了城門,沙塵揚起,身後的禦林軍護著他的周全。
當他來到大軍之中時,宇文化及的大軍立馬讓出了一條通道。
不一會,楊廣便在大軍前勒住馬頭,一展當年威風。
眾人在看向著穿著龍袍的楊廣,卻是如同戰場上的戰神一樣威武,不由得心中暗暗稱奇。
美姿儀,身長八尺,容貌甚偉,時人異焉,果然是帝皇之姿啊!
而楊廣剛剛勒住馬頭,宇文化及便連忙翻身下馬,快步跑了過來。
“臣參見陛下!”
楊廣雙目微眯,斜斜地看了他一眼。
“退兵吧!”
宇文化及一臉疑問。
“陛下,這疾風軍手執武器,身穿盔甲,不肯卸下,屢勸不聽,恐怕有造反之意,陛下當心啊!”
“朕讓你撤軍,放他們進城!”
“陛下,不可!”
“怎麼?你想抗旨?”
“還是說,你要謀反?”
“臣不敢!”
“還不撤軍!”楊廣怒喝。
不知道為什麼,有這一支疾風軍在,他還真不怕宇文化及謀反,對於這種莫名的安全感,楊廣也有些驚異。
宇文化及深深地看了一眼楊廣,再掃視了一圈疾風軍,才舉起手,下令撤軍。
所謂撤軍,其實就是讓開了一條通道,他的三萬兵馬一分為二,始終嚴陣以待。
楊廣見狀,便不顧眾人勸阻,徑自策馬來到疾風軍前,上下打量了幾遍這一支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傳奇疾風軍。
他的目光一直在搜尋那一道素未謀麵的身影。
良久,他臉上一掃此前的陰霾,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現在也明白了,為什麼這一支疾風軍來到大興城外,還手持武器,身穿盔甲了。
真有點意思!
而就在此時,疾風軍為首的秦將軍高高舉起左手,隨後大手一揮。
這一舉動,頓時把楊廣身後的禦林軍,以及宇文化及的大軍嚇了一跳。
他們剛想衝上來護駕,卻被楊廣伸手阻攔住了。
接下來,奇怪的一幕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