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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該死的自尊。

初中佑佑和我不是一個班,中午也不在一起吃,我也不好意思去打擾她和她同學吃飯。

偶爾佑佑買了雞腿,鹵菜會特意勻我一些,就算加餐。

實在饞的不行了,就厚著臉皮問我的室友們,[這是什麼啊?]

[你們在哪裡買的?]

[好吃嗎?]

人美心善的美少女們會熱情的招呼我嚐嚐。

我再虛假的推脫一番,[我就是問問。]

然後盛情難卻的收下。

6.

靠著厚臉皮蹭吃蹭喝我撐到了寒假,我以為自己夠苦了,但事實證明,你能吃苦,就會有吃不完的苦。

初三下期一直到高一,我爸媽消失得無影無蹤,冇給我留下一分錢。

我那奇怪的自尊也是在這時消失。

寒假的時候,爸媽短暫的回來了幾天,處理了奶奶的後事。

奶奶隻有一兒一女,姑姑遠嫁外地,隻在葬禮時匆匆回來幾天,走的時候帶走了弟弟。

這是奶奶的囑托,她放心不下弟弟,擔心爸媽會忽略他。

爸媽當時挺想讓姑姑把我一起帶走。

姑姑有些為難,這些年為了姐姐的病,爸媽過得很拮據,弟弟寄宿在姑姑家,我爸是冇給錢的。

他說先欠著,姑姑知道這錢十有**是要不回來,可礙於奶奶臨終前的囑托姑姑還是接走了弟弟。

她家也不富裕,家中也有兩個孩子,再帶一個我回去,姑父也不會同意。

何況,這些年我們一共也才見過幾次,根本冇什麼感情。

姑姑躲閃著我的目光,拉著弟弟的手就走了。

我當時冇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覺得他們都走了,我一個人還挺自在。

一直到開學,我都聯絡不上我爸,兩百塊的壓歲錢,我撐了兩個月。

我請所有的人幫我聯絡爸媽,無一例外都聯絡不上。

我開始著急,給姑姑打電話,姑姑那邊也聯絡不上,知道我的窘境,她悄悄轉了一百塊給我。

一個月後,我又厚著臉皮打電話過去,姑姑很為難,她表示手上一分都冇有了。

掛斷電話後,我開始觀察學校的垃圾桶那個乾淨點。

一天後,姑姑突然轉了兩百給我,我冇敢問,秒收。

等我打電話過去感謝時,怎麼也打不通,我知道這是被拉黑了。

收到錢的第一時間,我去食堂點了一份四塊的蓋飯,一邊吃一邊哭,還不忘把盤子裡的湯汁舔乾淨。

在這之前我已經斷糧一個星期,靠著厚臉皮蹭同學朋友的嗟來之食活下來。

食堂大媽應該是認識我了,畢竟頓頓吃饅頭的人不多,連饅頭都吃不起的更少。

不到五分鐘我就炫完了一份蓋飯,打菜的阿姨語氣很凶,讓我快把盤子給她。

我趕緊給人送過去,我來食堂有點晚,應該是耽誤了她們下班。

大媽接過盤子,利落的又給我打了一份蓋飯,一向手抖的她在上麵鋪滿了肉。

那天,我整整乾了三份,我都不知道我的食量原來這麼大。

大媽冇有問我要錢,我也給不起。

從那天起,我和食堂大媽形成了默契,我總會在食堂關門前去買兩個饅頭,大媽會將當天剩下的菜打整整一盤遞給我。

食堂的大媽有很多,她們戴著口罩,我也分不清裡麵換冇換人。

不過每一次,隻要我在視窗徘徊,她們都會將堆滿的餐盤塞給我。

7.

人隻要熬過了低穀就好。

姑姑給我轉了那兩百塊後,我倒黴的日子終於開始觸底反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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