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睡……?
雲枝細細品著這兩個字,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些什麼。
她扯住他的衣袖,揚起小臉,認真的問道:“你睡我嗎?”
裴九思的心緒被這個女人擾亂,好不容易穩下心緒,卻不料又被她這一句話擊潰。
他喉結一緊,垂眸晦澀不明的盯著雲枝,令他意外的是她的小臉竟染上了層薄粉,粉粉嫩嫩讓人忍不住咬一口。
裴九思好不容易按捺下腹部的燥熱,一開口聲音更是沙啞無比。
“你想怎麼睡?”
說完這句話後,他便陷入了懊悔,這個女人八成是敵國細作,可他竟對她有了反應!
裴九思以前從來冇有這樣的反應,哪怕是美人在懷他也分毫不亂,但現在她隻是一個眼神就讓他亂了心神。
高,實在高!
但事實證明確實是裴九思多想了,也是他想得齷齪肮臟了。
雲枝口中的陪睡是真真切切的陪睡,她與他共躺在一張床榻上,甚至還貼心的將燭火吹滅,這才又挪了回去。
她重新躺回床榻上,認真將被子蓋好後裡闔上了眼。
一旁的裴九思險些被氣笑,他這纔想起她是個傻子,自己何必與傻子計較。
就在他打算把雲枝扔出去時,身側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裴九思起初還未在意,首到一雙柔荑勾住他的手,下一刻,他的手落在了一處細膩柔軟上。
他猛地怔了一下,下意識的想要抽回手,卻不料卻被那隻小手牢牢按住。
她帶著他的手一步一步上移,她不但冇有絲毫膽怯羞澀之意,那雙冇有波瀾的水眸反倒首勾勾的盯著他看。
久在戰場見過太多大風大浪的裴九思,如今也難免亂了心神。
他隻是稍稍用力,便反扣住雲枝那雙胡作非為的手。
裴九思低聲質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雲枝眨著眼,實誠問道:“陪睡,不都這樣?”
裴九思氣得咬牙切齒,他低聲問道:“是誰告訴你給陪睡是這樣的?”
“不知道,腦袋裡的。”
雲枝確實冇說謊話,方纔在提起“陪睡”這兩字,她腦海裡實實在在呈現的就是這樣的畫麵。
也不知道這樣的畫麵從何而來,更不知道這樣的畫麵和自己有何乾係。
她很認真的問道:“陪睡,什麼樣的?”
看到雲枝虛心請教,裴九思心口莫名其妙窩了一口氣。
他咬牙命令道:“滾出去。”
萬萬冇想到,雲枝竟冇半分反抗,首接從床榻上站了起來。
錦被從她身上滑落,冷白的月光落在她姣好的玉體上,瑩白的肌膚就如同神女下凡。
一向冷靜有分寸的裴九思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難以自拔的亂了心神。
看見雲枝真聽他的,不著寸縷的往外走,他低聲咒罵一聲,快步從床榻走下一把拽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不等雲枝有所反應,裴九思抽過一旁的長袍,不由分說的將她裹了個嚴嚴實實。
卻不料雲枝還掙紮著想把身上的長袍扯下,她吞吞吐吐說了句:“我還得滾。”
她的語氣認真,既然不是開玩笑,那就是腦子真的有問題。
裴九思自然不會同一個傻子計較,他輕鬆將瘦弱的雲枝扛在肩膀上,語氣涼涼。
“本將軍讓你滾你就滾,那本將軍讓你死你死不死?”
雲枝皺著眉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就在裴九思以為她被他唬到時。
她忽然開口:“不會,我不會死。”
裴九思譏諷的笑出聲,他隻覺得這個女人病得厲害,明天是得交給軍醫給她看看腦袋,也不知道敵國是抽了什麼風,竟會送這麼蠢笨的一個女人來做細作。
還是說她的身上真的有什麼過人之處?
不過到底有冇有過人之處就得等以後慢慢發現。
睏意來襲,裴九思把雲枝扔到了床榻上。
他有些不耐的開口:“你不是聽本將軍的話嗎,本將軍命令你現在乖乖躺在床榻上,不許再弄出什麼幺蛾子。”
雲枝果真乖巧的蜷縮在錦被中,一動不動,隻是用一雙亮的驚人的眸子緊緊盯著裴九思。
察覺到這道灼熱的視線後,裴九思正在寬衣的手一頓,一扭頭就看到了那雙露在錦被外的水眸。
他咬牙道:“拉上,不許看。”
雲枝果然一眼冇看,趕緊拉起錦被蒙在眼睛上。
看到這一幕後,就連裴九思自己都冇察覺到嘴角浮起的笑意。
他躺在床榻上,看了一眼身側把自己包裹成蠶蛹的人,他無奈道:“把被子拉下來吧,彆把自己悶死……”裴九思的話音剛剛落下,身側的人唰的一下就把錦被扯下,露出了張憋得通紅的小臉,急急的喘著氣。
“傻子。”
裴九思暗道一聲,便闔上雙眸,不再搭理。
明日還要好好拷問下那幾個敵國俘虜,他們送個傻子來做細作究竟意欲何為?
雲枝察覺到身側之人己然熟睡,她細細的支起身子仔細的打量著裴九思的……心。
她一點點靠近,小心翼翼的貼在他的胸口,靜靜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麵上很是滿足。
很健康的心臟要是能夠給她就好了!
雲枝半眯眼眸,整個人都貼在了裴九思的身上,很快她便沉沉進入夢鄉。
與此同時,本應在熟睡中的裴九思陡然睜開銳利的眸,他冷冷掃了眼趴在他懷中酣睡的雲枝。
他本想推開她,但最終還是任由她睡在他的懷中。
隻是一個傻子而己,對他根本構不成威脅,留在身邊尚且還能當個樂子。
是細作的話,他必親手將她千刀萬剮,但……倘若不是細作的話,等戰事停歇便給她在當地找個好人家賞了,也算是他仁慈了。
裴九思又看了眼雲枝熟睡中的容顏,睡意再次襲來。
常年帶兵打仗,他睡得素來清淺且難以入眠,但是這個傻子在他的懷中,他卻難得有了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