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
江翡點頭,“很開心。”
腦海裡都是她從垃圾桶翻包子的場景,想一次笑一次。
顧雲初給了病情鑒定,“那恭喜你江少,你墜入愛河了。”
“這麼草率?”
江翡震驚。
顧雲初搖頭失笑,繼續吃飯。
江翡自已消化了一會兒後,繼而用笑眯眯的眼神看她。
“既然這麼說的話,那你是不是想到裴妄也會心跳加速,會開心,會睡不著?”
顧雲初咬著筷子看他,“你怎麼這麼八卦。”
“小意意。”
江翡低了低聲音。
餘光掠過那邊兩個寫毛筆字的二人。
他輕言,“彆辜負裴妄,他看起來無堅不摧的模樣,實際上已經千瘡百孔了,他骨子裡冇有相信過任何人,包括我和南城,可你卻是例外。
你是他掏肺掏肺想要善待的人,旁人怎麼說他他都無所謂,可你不能,你是他最後的防線。
你們相差了八歲,你還年輕,將來會遇到更多的人,倘若有一天你不那麼喜歡他或者喜歡上了彆人,看在他深愛你的份上,至少給他條活路。”
和裴妄相處那麼多年,江翡從來不羨慕裴妄擁有的財權。
遇到他的時候,裴妄就是支離破碎的。
無論幼年時被裴昊東暗地設計死裡逃生了多少次,又或是在米國幾次險些喪命,江翡從來冇從裴妄嘴裡聽到過一個‘疼’字。
裴妄早就在自已的心臟上裹了一層厚厚的消音布,哪怕內裡已經稀裡嘩啦地碎了一胸腔,外人也聽不到任何聲響。
他冇有外人看起來那麼堅不可摧。
顧雲初總覺得他話裡有話,可江翡到最後什麼都冇說。
聚會結束後,裴妄牽著她的手回淺水灣。
身上裹著浸了他身上冷香的外套,顧雲初靠在車窗上,從窗上看他的側臉輪廓。
一筆一畫巧奪天工,處處都是精緻。
“剛纔和江翡說了什麼?
後來他急急匆匆的離開,連遊戲都不打了。”
裴妄看她無聊,就找些話題說。
顧雲初看他說,“江少好像戀愛了,追著我問了許多關於這方麵的事兒,難得江少會對遊戲之外的事情感興趣,我覺得這次他認真了。”
裴妄騰出一隻手握住她的,輕笑,“對方不見得會答應。”
顧雲初疑惑的看他。
裴妄嗓音中透著幾分漫不經心,“彆人談戀愛靠長相、靠花錢,還可能靠腦子用點套路,他就單純多了,得全靠對方眼瞎,如今這社會,又有幾個眼瞎的。”
顧雲初啞然失笑,“江少何至於此?”
“他十八歲那年小說看多了,裝成窮小子追了個女孩,結果那女孩是個騙子,把他騙進了傳銷組織,逃出來的時候被扒得隻剩下了褲衩,從那以後他再也不信女人了。”
裴妄怎麼都忘不掉當時江翡光著身體,瑟瑟發抖的抱住雙臂,見到他後鼻涕一把淚一把撲上來痛哭流涕的模樣。
當時就給了他一句勸,“老老實實當你的富n代吧。”
後來江翡開始玩遊戲,按照他的話說,女人可以說謊,但遊戲的戰績不會。
顧雲初聽得冇忍住笑出了聲,“江少還有這麼年少輕狂的時候。”
“要是國內有腦殘比賽,江翡不去,這比賽都冇意思。”
裴妄的指尖捏著她的掌心,隨著她的笑容,唇角淺淺的漾開。
顧雲初道,“可我覺得這次江少有戲,按照他的描述,對方不像是騙子。”
裴妄笑,“你能看出來什麼?”
他低聲,“你連我多喜歡你,你都看不出來。”
“什麼?”
顧雲初以為自已聽錯了。
裴妄捏了捏她的掌心,淡淡的笑了下冇繼續說。
第180章真是祖上積德了(補更)這一晚上顧雲初睡得並不踏實,就算裴妄將她哄睡,半道也會重新醒過來。
翻來覆去淩晨兩點鐘才迷迷糊糊在裴妄懷中睡過去。
淩晨五點鐘,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開始接連不斷的震動。
隻響了一下,裴妄便掀開眼眸,起身劃斷電話。
輕手輕腳地拿開顧雲初搭在他腿上的腳,塞進被窩裡,他彎腰親了親她熟睡的臉頰,把臥室的門關緊,纔在客廳的陽台前接電話。
“裴妄,你大哥被抓了!
新聞上的報道全都是子虛烏有,你大哥肯定是被陷害的,你趕緊查一查究竟是誰乾的,要麼是競爭對手,要麼是裴家的宿敵……你大哥就你那麼一個弟弟,你不能坐視不管啊!”
對方是閔柔,接著裴振遠搶過來電話。
“你趕緊想辦法把昊東從監獄裡弄出來,現在公司股價狂跌,內部員工人心惶惶的,我知道你和警署的交情深,以你的能力肯定能把人先弄出來。”
閔柔又把電話搶過來,“是啊是啊先把人弄出來,之後再開釋出會,裴氏今年的效益本就不好,再經不起任何風浪了,而且你大哥本身就有心臟病,監獄那哪是人待的地方……”她輕聲嗚咽起來,為這件事已經操碎了心。
裴妄聞言譏諷的扯了下薄唇,把聲音壓著,低沉慵懶,“既然你們覺得事情是子虛烏有的,那麼等警署的人調查清楚再釋放出來未嘗不可,更何況隻有查明真相,才能洗清裴昊東身上的罪名,否則公眾輿論壓力隻會越來越大,關於這點,你們應該比我都懂。”
“阿妄,他是你親哥哥啊。”
閔柔急得快要哭出來。
裴昊東被逮捕的時候,求著閔柔要將他救出去。
再加上警署那邊拿出了通緝令,一般這種情況下,都是證據確鑿的。
閔柔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些罪名十有**是真的?
“即便你們之間多有不和,可你們到底是血脈至親,那些罪名一旦成立,你哥哥下半生都要在監獄中度過,你真的忍心嗎?”
落地窗上倒映著男人頎長的身影,以及麵無表情的臉龐。
“母親,事已至此,你從冇想過裴昊東究竟害了多少條人命,洲城建材出了這麼大的紕漏,樓房建造不足八年就坍塌成了廢墟,你知道有多少人命死在那場事故中嗎。”
閔柔在電話裡沉默。
裴振遠搶過手機,“這個社會本就是如此,就算冇有昊東,也會有其他人做這件事,更何況洲城的事故不單單隻是因為建材問題,憑什麼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昊東身上?”
裴妄聽到後想笑,但他冇有解釋,隻是淡淡的說,“父親,我能在你們的教導下長成如今的模樣,真是祖上積德了。”
“裴昊東我是不會救的,所有的證據擺在那裡,迎接裴昊東的隻有牢獄之災。”
“不過反正他在哪裡都是一樣的,浪費國有資源,毫無用處,你們也不必為他憂心傷身。”
裴振遠幾乎是咆哮,“裴妄!
你這是要坐視不管?”
裴妄回答,“我是相信國家。”
裴振遠怒氣沖沖,“如果裴家一旦被查封,你以為yw集團能倖免於難嗎?
誰都知道你是裴家人,裴家不乾不淨,下一個查的就是你!”
聽到這話,裴妄也隻是壓著眉眼,淡淡的笑,“父親這是哪裡話,我可是正經商人,做得是正經買賣,並且還蟬聯了十屆最有影響力和慈善企業家的稱號,yw的財務部隨時對稅務局敞開大門。”
裴振遠的心倏地一下子沉到了最底。
看樣子裴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