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驚無險。除此之外,值得一提的是惢嫣住客棧時還碰到一個熟人,朝著頌州去,恰好與他們的行程相反。
柳如瑟。
她冇精打采的,神色怏怏,甚至不曾發現她。
惢嫣閃過一絲惻隱之心。其實柳如瑟隻是口上不客氣的吠了她幾句,於她而言不痛不癢。而一場宮宴卻叫著囂張跋扈的尚書府小姐失魂至此……
這個念頭也隻閃過了一瞬。
其實她該高興纔是。柳如瑟越落魄,說明皇後一脈下手越狠。
柳家一定會與其產生嫌隙。
上京。
馬匹不得疾馳,裴厭缺將速度降了下來,行了半晌,才穩穩停在相府前。
二公子回來了,守門的侍衛一見著便興奮的朝府內大喊。
朱門前迎上去一行人,恭敬的行禮。管家來到裴厭缺身旁,環著馬匹走動,一個勁的詢問他受傷的狀況,粗眉深鎖,神色擔憂。
卻未聽到裴厭缺應答,隻見他放下勒韁繩的手,懷中頓時露出一個嬌小俏麗的身影,乖軟的縮成一團。
他嗓音低醇,“彆睡了,我們到了。”
到上京後,裴厭缺行馬慢了下來。宮惢嫣縮在他懷中,溫暖而極有安全感,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裴厭缺停了馬,將遮掩的衣袖一扯,冷風便捲走了大半暖氣,宮惢嫣瑟縮了一下身子,醒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眼,腦子卻一下清醒過來。看著男人剛毅的下頜,呢喃了一句,“到了麼……”
裴厭缺喉中發出短促的音節,“嗯。”
他翻身就下了馬。
宮惢嫣悄悄伸了個懶腰,轉過頭一瞧,府門前立著好些奴仆,馬下的管家裕伯瞪大了一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她愣了一下,睡醒後鬆弛的狀態立馬如奔兔一般消失。她挺直了腰桿,在裴厭缺的搭扶下緩緩下了馬車,朝管家頷首,“裕伯。”
裕伯如夢初醒般,應了兩聲。
笑意掛了滿麵,“表小姐和少爺一齊回來,那便一道去給老爺報平安吧。”
一刻鐘後,惢嫣隨裴厭缺來到相爺書房。
裴相早就知曉了裴厭缺受傷的事兒,初聞時急的就差帶人親自去頌州了。然他抽不開身,倘他離了上京,朝上某些官員肯定會有意動。裴相隻得吩咐那邊的線人去搜查裴厭缺的訊息。
冇有訊息傳來。那也算是好訊息,說明裴厭缺尋地方藏起來了,連線人都找不著。
的確,裴厭缺當時被惢嫣帶去了華陽。
後麵傳了平安的訊息回去,裴相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然無論當時如何的心急,現下卻是一如既往的沉穩,裴相對裴厭缺受傷的事兒隻字不提。甚至大部分話都是對惢嫣說的。
最後讓宮惢嫣回去,留了裴厭缺談話。
婢子見主兒回了芳菲苑,皆高興的迎上去。惢嫣平日裡待她們不錯,她們繞著她噓寒問暖。隻有晴咕一人,眼透擔憂。
惢嫣知道她冇瞧見纏枝的身影擔心。
想到纏枝,自個兒心裡也跟空了一塊似的,惢嫣卻不多跟晴咕解釋,連近期上京的訊息都未問詢,她隻想好好泡個澡,睡一覺。
這一覺一直到傍晚才醒,身上是前所未有的舒暢,惢嫣在榻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婢子見她醒了,詢問可要用膳,晚膳的時辰早過了,惢嫣要用,婢子領命先去熱飯菜。她則喚來了晴咕。
不需要惢嫣問,晴咕將近期耳目報告的事兒一一告訴惢嫣。哪個官員邀請了哪個官員吃酒,哪家的公子暗裡約了哪家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