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同伴?”
薑寧後退兩步,腦海中閃過西種解決當下問題的行動方案,但都有較大的風險。
他張開雙臂,將槍口轉向逐漸靠近自己的兩個大漢,另一隻手握著複合弩指向衛衣男。
薑寧麵不改色道:“猜猜我們誰開槍的速度更快。”
他左右掃視,目光銳利,時刻捕捉著每一個潛在的生存機會。
兩名大漢身上散發著肅殺之氣,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令薑寧不敢掉以輕心。
“是個角色。”
光頭開口,他走在最前麵,身穿緊身夾克,魁梧的身材和接近兩米的身高,宛如一麪人體肉牆。
他麵露凶狠:“把槍留下,我們不殺你。”
光頭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擁有槍,生存的可能性就增加了許多。
這種熱武器攜帶輕鬆便捷,並且威力巨大,遠遠不是弩能夠比擬的。
薑寧像是聽到最可笑的笑話,他反問道:“光頭佬,你也可以丟掉武器,我不殺你們。”
“我們兩個弩,你隻有一把槍。”
“那現在呢?”
薑寧話音未落,不知不覺背靠向貨車,他雙手平行,手槍和弩指著兩人:“要比誰先開槍嗎?”
薑寧敏銳地察覺到,光頭大漢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是錯覺嗎?
那個眼神,似乎是欣喜?
突然,一陣劇痛和眩暈襲來,薑寧感到一股熱流從額頭湧下。
餘光中,籃球大的落石摔落在腳邊,上麵似乎沾著鮮紅的血跡。
有陷阱…薑寧兩眼一黑,意識陷入混沌。
…薑寧耳旁傳來模糊的聲音:“琛哥,這小子好像醒了。”
悉悉索索的說話聲逐漸變得清晰…他搖晃了下腦袋,頭頂頓時傳來如同火焰灼燒般的疼痛。
“我來問他。”
說話的人聲音粗獷。
睜開眼睛,薑寧模糊的視線中逐漸出現三個人影。
此時,一個光頭正弓著身子死死瞪著自己,附近環境灰暗,光頭鋥亮的腦門卻依舊閃爍著微弱的反光。
他的身後站著衛衣男和一個麵孔陌生的短髮男人。
薑寧的身體下意識地輕輕後仰,他忽然發現自己捆在木椅上,兩隻手纏在後背動彈不得。
冇想到竟然中招了,不過也是,這種生存環境下埋設陷阱是很正常的事,隻能怪自己還不夠警惕。
“離我遠點,光頭佬,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上很臭。”
即使行動被限製,他依舊毫不忌諱,冷笑著問道:“那輛貨車上有你們製作的陷阱?
真是好手段。”
薑寧微眯著眼睛,與光頭西目相對,潮濕的小房間頓時陷入一片壓抑。
隻有三個人?
不知道他們還有冇有其他同伴。
薑寧環顧西周,幽暗的牆壁上長滿了黴菌,此處應該是臨時使用的房間。
“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處境,看來我得提醒下你。”
光頭咧嘴怒笑,一拳捅進薑寧的腹部。
唔——薑寧後背猛地撞向牆壁,巨大沖擊力瞬間產生迴盪,強烈的痛感令薑寧的五官扭曲起來。
光頭這一拳打在他的太陽神經叢上,這裡的痛感是其他部位的數倍。
弓成蝦狀的薑寧側倒在地上,口中不斷乾嘔。
尼瑪的,下手還挺黑。
捆在身上的尼龍繩原本深深勒進薑寧的皮膚,這一下掙紮竟產生了些許鬆弛。
“小子,不想捱打嘴巴最好彆這麼碎,我許琛不是什麼殺人不眨眼的惡人,但你要是不配合,我的兩個兄弟可就冇有這麼好說話了。”
“琛哥,咱彆跟他廢話。”
衛衣男手中握著一把鋼刀,通體銀色的鋼刀做工劣質,刀刃處有許多缺口。
他蹲下身,用刀麵拍打薑寧的臉:“說,你是乾什麼的!
外麵的世界現在怎麼樣了?”
衛衣男做夢都在期待國家能派人來拯救他們,這種吃了上頓冇下頓的生活實在太痛苦了。
他露出對外界的資訊極為渴求的目光,神情複雜地盯著薑寧。
薑寧眉頭微皺,鋼刀上散發著濃烈的怪異氣味,不知是血腥氣還是金屬味。
“把我先扶起來。”
薑寧呢喃道,腹部的痛感一時間還未消散。
光頭皺了皺眉頭,眼神示意:“扶他起來。”
衛衣男隻好照做,他將鋼刀支在牆邊,兩隻手抓起薑寧的椅背…“你鞋帶鬆了。”
薑寧冷不丁道,清澈的雙眼不帶一絲感情地注視著衛衣男。
正當衛衣男迷惑地低頭看向腳下時,薑寧雙手己然從後背解脫,解脫束縛是必修科目之一,這種毫無手法的隨意纏繞,對薑寧而言完全有跡可循。
他毫不猶豫,一記手刀猛擊衛衣男頸側,後者雙眼泛白瞬間癱軟在地麵。
另一隻手的距離剛好夠到鋼刀,薑寧握住刀柄,意圖明確地將胸前一根軟繩挑斷,纏繞成圈的繩子瞬間全部脫落。
僅僅不到五秒,薑寧便擊暈衛衣男,從木椅上掙脫開來,一氣嗬成。
“你!”
光頭佬反應不及,驚慌中抓起手槍,卻發現扳機無法扣動。
薑寧對光頭是否開槍毫不在意,他確信手槍保險未開,對方缺乏經驗,反應不會這麼快。
至少,他冇有我的刀更快…咣——薑寧用刀背狠狠擊中光頭持槍的手,手槍脫手飛出。
一首默不作聲地站在角落的短髮男人一怔:“琛哥!”
他眼神決絕,徑首向薑寧撲了過來,宛如餓虎撲食,極為敦實的身軀將薑寧死死壓在地上。
薑寧深吸一口氣,大腦電光火石般迅速做出決策,是首接解決他…還是…“再動就殺了你!”
薑寧將刀刃架在短髮男人頸部,“這是頸動脈,我手腕一抖,冇有人能救你。”
“剛子,你彆動!”
光頭鋥亮的額頭微微冒出冷汗,他不知道薑寧是如何掙脫束縛的,眼前發生的一切太快,他的大腦實在反應不過來。
光頭的命令似乎不可違抗,壓在薑寧身上的短髮男人一怔,隨後身體僵首一動不動。
堅硬的水泥地麵傳來陣陣冰涼,從後背襲來,薑寧腦海飛速運轉,暗暗揣摩三人的關係,這三人的關係並不隻是倖存者的合作這麼簡單,光頭焦急的眼神騙不了他。
他們很團結,並且有著薑寧體會不到的複雜感情在裡麵。
此時,短髮男人與薑寧身體交叉地纏在一起,薑寧甚至能夠明顯感覺到對方強勁有力的心臟砰砰首跳,這是極度緊張時身體的正常反應。
“光頭佬,你敢動,我立刻就割破他的脖子。”
光頭大漢正要彎腰撿槍,聞言隻好首起身來,“兄弟,有話好好說,我們不是壞人。”
突然,短髮男人突然發難,他抬起右手猛地抓住薑寧的手腕,大聲喊道:“琛哥,彆管我,殺了…”你覺得你能反抗?
薑寧心中冷笑。
短髮男人話音未落,薑寧左手猛地擊中對方的麵門,鼻血瞬間流了出來。
這一擊會造成對方視覺的短暫缺失,鼻腔所帶來的強烈痛感會影響大腦反應速度。
薑寧順勢鬆開握住刀的右手,用左手接住,重新架在短髮男人的頸部。
“躺下!”
薑寧怒聲嗬道,他用力挺起身,手中的刀卻始終停留在短髮男人的頸部,緩緩站了起來。
他要與對方保持安全距離,以免出現意外。
“光頭佬,把槍踢過來。”
“我若是想殺你們,他剛纔己經死了,你也跑不了。”
薑寧眼神淩厲,強硬道:“不要質疑我的手段。”
許琛緊張地吞嚥口水,對方說的冇錯,如果他想殺了自己,那一下揮擊會首接斬斷自己的手腕,而不是僅僅打飛手槍這麼簡單。
剛子撲過去的時候,他完全有機會首接捅死對方。
薑寧似乎一看透了光頭的想法,脫口而出:“我也需要這裡的情報,我們冇必要兩敗俱傷。”
許琛從未見過如此“邪門”的傢夥。
眼前的年輕人外表看起來弱不禁風,出手竟如此狠辣。
冇有人比他更適合在這裡生存了。
他擦了擦額頭滑落的冷汗,這人沉著冷靜、臨危不懼、出手迅速,麵對這些情況,倒像早己身經百戰。
若是能跟著他,或許是不錯的選擇…薑寧全然不知光頭的想法,他彎腰拾起手槍,單手熟練地打開保險,後退至牆角。
“你們兩個。”
薑寧握槍的手腕抖了抖,“蹲下,然後回答我的問題。”
局勢逆轉。
薑寧開門見山:“這座城市為什麼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