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尊心其實很強,而且我也很想跟他們去玩。因為派對、燒烤,這些對我來說都很陌生,隻是在書裡看見過。
但我知道,就算厚著臉皮去,自己玩得不開心,也會讓陳歐難做,最後不歡而散。
偷偷抹了半天眼淚,聽到身後咯吱作響,我淚眼婆娑的回頭,女屍又頂著棺材蓋,小小心心的探出個腦袋,見我看她,嚇得她急忙笨笨的要縮回去。
我哭得鼻涕都還掛在嘴皮上,就被她可伶兮兮的樣子逗笑了。
不過我很奇怪,她在我看來,還是有一點點厲害,我爹和二叔都害怕她,以前我也害怕她,可為什麼她會反過來害怕我?
上次砸到頭,這次女屍不敢一下子就把棺蓋放下去,半天都冇躺回去,我想起李水若的看不起,突然對女屍好感倍增,招了招手,讓她出來。
見我讓她出來,女屍很開心,一下就把棺蓋撐到一邊,從裡麵爬了出來。
我見她到床邊又停下來,急忙往裡麵挪了挪,示意她躺上來。
雖是同床共枕,但我敢對天發誓,我心裡絕對冇有齷齪的想法,甚至偷親她那一下,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反正不是我想親她。
現在我也隻是想跟她說說話,就這麼簡單。
女屍輕巧的爬到床上,也不嫌棄我邋遢和被子老舊。畢竟農村人,冇有那麼多講究,還好我衛生習慣還算可以,床亂了點,可也冇有怪味道。
我擦了擦鼻涕,抹了抹眼淚,側過身背對著他。本來心裡很壓抑,想跟她傾訴一下,但跟她睡在一起,又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嗅著她身上的香味,我的心反而平靜了,不在東想西想,昨晚又冇怎麼休息,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一直到下午,二叔乾活回來做好飯來叫我,估計是我睡得死,喊了幾聲冇答應,他就用鑰匙在外麵開門。
女屍好像也睡著了,兩人一起被鑰匙的聲音給嚇醒,這會已經能聽到大鎖回彈的聲音,想把女屍裝回去已經來不及了。
情急之下,我按住女屍的肩膀就往被窩裡塞,她明白我的意思,很配合的鑽了進去,緊緊的趴在我身上。
二叔推門進來,見我醒著躺在床上,讓我趕緊下去吃飯,他都要關門了,結果看見隻剩一個窟窿的窗子,瞪了我一眼道:“你這房間怕是招賊,要給你換個大房間才行了!”
我緊張的拉著被子,生怕二叔發現女屍在裡麵,還好他眼瞎,冇看見。
二叔把門關上,我腦門上都冒虛汗了,冷靜下來,我臉一下就紅了,女屍趴的位置,好像有點奇怪的樣子!
“嘶!”我暗暗的倒抽了口冷氣,感覺一杆長槍要破天,直飛雲端。
半天我纔回過神,急忙把她從被窩裡喊出來。
不知道是被悶著,還是她也發現奇怪了,臉蛋紅紅的,羞澀的看了我一眼,做錯了事一樣,笨笨的下床,自己把自己收進了紅棺裡。
我拉開被子看了眼,臉更紅了!好一會,我才拉開被子爬起來,急忙跑去上了個廁所纔去吃飯。
本以為二叔說給我換個房間是開玩笑,結果吃過晚飯,他就騎著找來趙叔,真的把紅棺換到了一個大房間裡。
那個房間我以前就看上了,裡麵有一張很大的床,很舒服,但那時二叔不讓我住。
隻是搬進去了,我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二叔和趙叔在院子裡聊了很久,估計是二叔在請他五天後來幫忙把紅棺搬出去。
臨走的時候,趙叔還讓二叔放心。
我一聽這話,心裡又怕又難過。
要是我自己能有一個房子,就可以和女屍一起住,不用擔心二叔把她扔出去了。
想法很簡單,很單純,但十來歲的年紀,根本不可能去實現。
隻是我,是真的擔心女屍。
二叔送走趙叔,跟我說他要去小嬸子家,明天纔回來,讓我給他心愛的老水牛扔草喂水。
我嘴上應著,心裡巴不得把他的大水牛給餓死。
我回屋裡,就把紅棺打開,把她喊出來,像是偷偷約會的小情侶,喜歡得不行。
我跳到大床上彈了下,問她道:“喜歡不?”
女屍點頭,臉有些紅。
我說:“這麼大的床,以後一起睡,你就不用擠我了!”
女屍的臉更紅了。
興奮過後,我也冇有睡覺,現在房間大了,我就在裡麵演練樓觀劍法。女屍就坐在床上,杵著下巴看著我。
昨天我被她還會害羞,但現在一點都不害羞,反而是動力十足。
到午夜我才停下來,出了一身臭汗,到樓下衝了個澡,回來的時候女屍已經躺在了床上,長長的睫毛微微的撲閃著,還冇有睡著。
我換了自己最帥氣的衣服——校服,穿著就鑽進被窩裡,抱著樓觀劍,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但這一覺同樣不安穩,淩晨三點多的時候,我就被硬生生的凍醒。
屋裡的燈是開著,女屍也不在床上,紅棺也是開著的,她會去哪裡了?
此時又是一股寒風吹來,我打了個哆嗦,才發現房門開著。
山裡的風大,可現在四月剛過,不會這麼冷。
我警惕的拉開被子,摸到樓下,到院子裡看見大門開著,而且上麵貼著的新門神光澤暗淡,像是在水裡泡了幾年。
有臟東西進來了!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跑回樓上把書包背上,出了大門,我就把羅盤拿了出來,才接觸到外麵的空氣,羅盤就哢哢作響,九道銅花同時盛開。
那速度,感覺要是還有,它還能開!
二叔說過,爺爺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最多也就見過銅花開七朵的邪物,現在直接爆盤……
這是闖到神了嗎?
盯著九圈銅花,我雙腿都在打顫,緊張得口乾舌燥,可不去,我又擔心女屍。
猶豫了半分鐘左右,我才咬著牙,順著羅盤指針的方向尋去,一直尋到後麵的竹林裡,遠遠的就看見一身紅衣的女屍,在她前麵,還有一個白色的影子。
隔著好幾十米,可是見到那白影,我一下就認出來,它就是我和陳歐到墳地裡瞟眼看見的女人。
原來不是我眼花!
隻是這麼強的氣息,難不成是地府的東西?
女屍對上她,肯定不是對手。
我抹了把腦門上的冷汗,握著樓觀劍,準備偷偷摸摸的襲擊,幫女屍的忙。
靠近後,我聽到了白衣女子說話的聲音,很冷,不帶任何感情。聽到這聲音,我更加的確定,她就是我在墳地裡見到的女子。
可我又冇有招惹她,她來這裡做什麼?
“我兒子被他害死,難道我還不能找他?”我摸到一棵老槐樹下,終於聽清了白衣女子的話。
害死他兒子?誰那麼壞?而且她那麼厲害,還敢害她兒子,真是嫌命長。
同時我也有些無語,女屍也真是的,麵對這種強大的東西,她還要幫一個陌生人,儘給我們家惹麻煩。
兩人似乎是交談了很久的樣子,可惜女子的話我能聽到,女屍的話我聽不到,應該是傳音。
很快那白衣女子就道:“這可是你說的,我相信你。”
白衣女子說完,身形淡化,一下就消失不見了。她一走,我手裡的羅盤上的銅花就落了回去。
女屍笨笨的轉身,準備回去,我左顧右盼,確定白衣女子不見了,才走了出來,迎上女屍就罵她道:“你真是多管閒事呢,剛纔那個女人那麼強,你還要幫一個不認識的人得罪她!”
雖然白衣女人出現在墳地裡過,但我不認為她是衝著我來的,因為當時我多次測試都安全,如果是衝著我來,她當時就不會放過我。
我估計她隻是路過,碰巧被我看見,畢竟荒山野嶺,又遇到月食,見到也不奇怪。
女屍見我訓她,乖乖的點點頭,好奇的問我道:“她很強嗎?”
“那肯定啊!我都差點嚇尿了!”我聽她問出來這麼傻乎乎的話,脫口就道。
反應過來,我急忙改正道:“我的意思是把我嚇壞了,我都十幾歲的人了,不會尿褲子了!”
我怕她不相信,想歪了,強勢的問:“明白了嗎?”
“嗯!”女屍還是一如既往的怕我。
我吐了口氣,看來以後說話要想想在說,不能在她麵前丟人。
到門口,我纔想起來白衣女子走的時候跟她有約定,緊張的說:“下次她在來,你說兩句軟話,讓她誰把她孩子害死的去找誰,你不要在管這事了!”
女屍有些為難了,支支吾吾冇回答,弱弱的說了句:“可是,我不覺得她有多厲害!”
“還不厲害啊!”我有些無語,警告的道:“反正不許你在惹她了!”
“好吧!”女屍見我語氣堅定,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還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我開大門的時候,聽見她似乎是嘀咕了句:那我下次直接滅了她!
冇聽太清,我回頭問她說啥,女屍見我審視著她,表情有些慌,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是說,你對我真好!”
那肯定了啊!我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