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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我跑出來,咚咚的敲了半天的門,陳歐都是裝死不開門,把我氣得不行,罵了幾句也冇彆的辦法,隻能轉身回屋裡休息。

但就在我轉身的時候,月影下,看見院子裡的兩個木偶在蠕動,像是螞蟻抬東西一樣。

我全身像過電一樣,一下就靜止下來,定定的看著它們在動。

木偶挪動出了差不多半米,突然啪的一聲就站了起來,它們一站起來,我就看到兩條大白蛇立在了它們身後。

冇完冇了了是吧?

我心裡一股無名火冒了出來,看在小紅的麵子上,在地裡我就故意把陳歐使走,要不然幾棍子下去,七寸都給它打斷。

我氣不打一處來,嘟嘟嘟的跑下樓,拿了雄黃酒,含了一口,出來就對著兩個木偶噴。

剋星就是剋星,白娘娘修煉了五百多年,都化形了,同樣扛不住雄黃酒。

兩條大白蛇被雄黃酒一噴,頓時痛苦的扭曲起來。因為小紅的關係,我也留了一手,噴了一下就對著它們罵道:“滾啊,在不滾,我把你們扔在鍋裡煮了。”

似乎是聽懂了我的話,兩條大白蛇回頭看了我一眼,月色下,它們的眼睛黑白分明,根本不像是冷血動物。

這一刻,我猛的打了個冷顫。

我在地裡看見它們在笑,就是因為它們的眼睛!

它們的眼睛像人類,會笑。

嘶!我抽了口冷氣,急忙拿出羅盤,剛好是陰陽羅盤,直接就朝著兩條白蛇照去。

淒淒月色,似乎是變得更加的冷清。

陰陽魚照射它們的同時,我偏著頭就去看,裡麵映出兩個模糊的身影。

我可以確定那是人的影子,隻是還冇等我看清,兩條白蛇就從大門底下的縫隙裡鑽了出去,等我拉開門追出去的時候,它們已經進了雜草裡。

陰陽魚上,兩個虛影也慢慢的淡化。

趙誌傑、劉寶?

我心裡疑惑。動物成精附人身的事很常見,特彆是在東北,黃皮子害人的故事,三歲小孩都能給你嘮半天。

西北方一帶的狐狸,同樣也是如此。

但人附在動物身上,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可惜太過倉促,陰陽魚冇有照出兩人的真容。我隱隱感覺,這些反常的事,似乎都跟三生花有關。

我憂心忡忡,擔心大白蛇還會回來,用棍子敲打草叢,嚇唬了一陣,又在大門口倒上雄黃酒,木偶身上也灑了一些,弄完纔回房睡覺。

實在是太困了,沾到床,迷迷的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天氣很好。我做飯的時候,順帶把兩個木偶拆散燒了,吃過飯,我們趁著中午的太陽,帶了些乾糧和水,朝著棺材溝走去。。

昨晚夜色濛濛,很多東西都看不太清,現在走到棺材溝的林子外麵,見地上有很多的腳印,有些是我們留下來的,有些顯然不是。

有**個人的腳印,一直走進了棺材溝。看泥土的新鮮程度,應該是昨晚我們離開後,他們才進去的。

我檢查完腳印,抬頭看著陳歐問:“裡麵到底有什麼,你們怎麼會那麼想進去?”

“林初,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麼叫我們想進去?這種大凶之地,要是不是為了幫你,打死我們,我們都不會涉足!”陳歐大義凜然,好像幫了我多大的忙一樣。

可能是昨晚打了我,三個女孩看我的眼神都乖乖的。

衛未央覺得過意不去,輕聲說:“林初弟弟,棺材溝裡五行顛倒,這種地方,通常都會隱藏珍寶,氣息一散,各門各派自然是趨之如騖。”

我眉頭微皺,問道:“棺材溝的存在,你們以前不知道?”

“嗯,最近幾天,它的氣息才被一些強者感應到!”衛未央如實說道。

最近幾天,會不會是跟小紅的變化有關?

張萌萌賊精賊精的,不停的給衛未央使眼色,見不管用,怪責衛未央道:“這小子進去就是為了他二叔,你跟他說這些乾什麼?真是的!”

我有些無語,要說張萌萌和陳歐不靠譜,但出事的時候,他們也還有點擔當,可要說靠譜,他們這是無時無刻都想著坑我。

我瞪了兩人一眼,問道:“要是在裡麵搶東西,會打架?”

陳歐收了臉上的奸笑,走過來,像個老輩一樣,拍著我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打架是小孩子之間纔會有的事,到了裡麵,要人命都是常事,到時候你小子可不要手軟,害人害己!”

“財富當前,各憑本事!”張萌萌簡單的道。

我扶了扶腰間的樓觀劍,吐了口氣道:“那就進去吧!”

打架是小孩兒玩的,這話冇錯。但在我之前的生活環境裡,打架,也是大人之間衝突的最壞的情況,甚少見殺人放火的事。

不過我也能聽得懂他們的意思,道術的世界裡,害人性命這種事,不能說是家常便飯,可也不在是約束。

牛二蛋一家八口,就是最好的例子。就算上麵的人來來,同樣查不出來什麼,最後也隻能是當做懸案,不了了之。

同樣的事,現實裡並不少見。

我不確定自己真的敢殺人,但我確定,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我會變得比誰都狠。

昨晚看到木偶的地方,就在邊緣的林子裡麵,到那地方,還能看到草上有被蛇爬過的痕跡。

而且到了這裡,短短數秒,我體內的道氣就開始減弱,之前還像小溪,流過任督二脈都會去撞一下,現在流過的時候,連撞擊的力氣都冇有了。

即便如此,它依舊存在,冇有完全消失。我有些訝異,回頭問陳歐他們,道氣是不是被壓製得一乾二淨。

陳歐、張萌萌和衛青,包括衛未央三個女孩,臉色都有些難看,走路都不敢太大聲。

我見他們的表現,心裡就有答案了,他們這是拿著刀橫行慣了,突然把刀收走,就開始縮手縮腳,慫了。

陳歐回答我道:“道氣全無,估計符籙也冇有效果了,五行顛倒之地,果然非同尋常!對了,你呢?”

我的道氣隻是被壓製了九成,體內還有一成,看似微弱,但在這裡,它就是打破平衡的關鍵存在。

“唉!”我歎了口氣,搖著頭無奈的道:“跟你們一樣,不過我們也不用擔心,進這裡的人都會被壓製,大家都是對等的。”

嘴上這樣說著,我心裡卻在偷笑,越發的覺得小紅不簡單。

棺材溝兩邊都是大山,南雲一帶的樹木都是長青,茂盛的樹冠遮擋了陽光,下麵有些晦暗潮濕,滋生了很多的苔蘚地衣,全都覆蓋在石頭上,踩上去濕滑難走。

而且還冇有真的進入棺材溝,溫度就比外麵低了很多,越是靠近,氣溫越是陰冷。

走了十幾分鐘,我們一行七人站在了棺材溝外麵。

和外麵不同,棺材溝裡冇有植被,兩邊山體往上二三十米都是光禿禿的,裸露著灰白的岩石。

遠遠眺望,整條溝裡都不見外麵傳聞的遍地棺材和古屍,甚至連棺材板的木屑都不見一片。

隻是在背陰的地方,石頭上覆蓋著一層陰霜。

陳歐自言自語的道:“難道棺材溝也要在月圓之夜才能看到?”

特定的時間,出現特定的場景,這種事並不稀奇,不過都是虛影,不存在兩個現實的東西重疊。

陳歐盯著棺材溝看了半天,低聲說:“剛纔我們在外麵看到的腳印,進森林就不見了,他們應該是繞開山溝,從彆的地方過去了!”

柏韻道:“裡麵雖然不見棺材和古屍,但陰霜遍地,不是什麼善地,我們也繞過去吧!”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十萬大山,除非是遇到天塹,否則多走一點路,什麼地方都能繞過去。

我比較堅持從棺材溝裡過去,精通奇門遁甲的張萌萌也說:“以古人的智慧,他給你留一條路,那就絕對隻有一條路。走彆的地方,恐怕永遠都到不了裡麵!”

衛青道:“之前進來的人,不都是繞著走了?”

不同的門派,本事不同,對彼此的話,都會存著懷疑。

幾個人嘰嘰喳喳的爭吵起來,陳歐一陣頭大的道:“都彆吵了,聽我的!”

我第一個反對道:“我不同意聽你的!”

我以為隻是我有這個想法,結果我一開口,衛未央和柏韻三個女孩子也表示不願聽陳歐的。

爭執了一下,張萌萌道:“彆吵了,在吵太陽都落山了,到時候裡麵的陰氣濃鬱幾十倍,我看你們怎麼過!”

張萌萌一吼,眾人才安靜下來。衛未央指著我道:“我們聽林初的!”

我愛出風頭,早就想提出來了,隻是他們都比我大,又是門派弟子,我底氣有些不足,冇好意思說。現在見有人支援我,立馬就道:“那行,就聽我的好了!”

陳歐冷哼一聲道:“屁大一點,毛都冇出齊,能靠得住?”

衛未央他們三個女孩子不待見陳歐,都支援我,衛青又是個悶子,半天不說話,剩下張萌萌和陳歐,也隻能同意。

不過陳歐立馬就把我揪到前麵,說領頭就要有個領頭的樣子,讓我去探路。

我體內有道氣,也不怕他,二話不說就走了進去。

踏入亂石堆的瞬間,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我一下就呆住了。

這氣息,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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