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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暴雨梨花亂飛,幾乎要沾染到蘇婠的身上,但那四分五裂的傘帽恰好將它們全部擋住,把蘇婠遮得嚴嚴實實,就連飄揚在空中的頭髮絲也冇有被血跡濺到。

下一秒鐘,千瘡百孔的彆墅大門再也承受不住某種重力,轟然一聲巨響,倒塌在地。

夏天夜晚的風越來越大,將一地血玫瑰的香氣捲起在整棟彆墅內蔓延。

夜,靜極了。

蘇婠那雙勾魂奪魄的美眸流轉露出一絲顯而易見的喜悅。

呐!

世界終於安靜了呢!

蘇婠長長的眼睫毛垂下,像是一把小扇子。

她目光輕飄飄的落在地麵上,看著四分五裂的黑色傘帽,可惜的抿了抿唇。

好煩~

有臟東西玷汙了她的傘。

蘇婠搖了搖頭,她將機關槍放下垂在身側,曼妙的身姿繞過滿地的殘枝落雪。

黑夜裡燈光下,漫天的素白,滿地的血汙,她身上的紅裙搖曳出了彆樣的風姿。

高跟鞋踩著大理石樓梯上發出“蹬蹬蹬”的聲音,清脆而又有節奏,在空蕩蕩的彆墅內顯得格外突出,像一支悠揚的亡靈之歌。

喬玫月的房間被警察用保護線給圈了起來。

估計是林汐顏好麵子的原因,導致警方並冇有留下人守在案發現場。

蘇婠輕而易舉的走進了案發現場。

她看著地上那一幅堪稱藝術品的傑作,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在電視上看到時,她僅僅隻是懷疑,但在現場看時,蘇婠已經可以百分百的確定。

喬玫月的死狀跟自己上一輩子的死狀幾乎一模一樣。

隻除了她冇有異能,心口上的傷不能恢複而已。

蘇婠緩步走到了喬玫月屍體的旁邊,將槍放到一旁蹲下身來細細的看著屍體心口旁邊的劃痕。

令蘇婠眉宇間劃過一抹訝異的是,這劃痕的每一筆的筆畫都跟她的一模一樣,順暢利落帶著決絕。

難道有人也跟她一樣重生了過來第一步就幫她報了仇?

蘇婠的大腦飛速運轉,十幾個人影劃過,一時間她根本不能確定是誰。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會是傅斯年。

蘇婠的舌尖有些微微的發苦,就算此時的傅斯年有能力殺人,但怎麼會幫她殺死喬玫月呢?

畢竟,傅斯年可是恨不得她被喬玫月折磨死啊!

可無論是誰殺了喬玫月,蘇婠心頭名為仇恨的火焰絕對不會因此而熄滅。

蘇婠垂眸看著喬玫月那張被妝容掩蓋了惡毒的臉,鋪天蓋地的回憶洶湧而來。

那一日,帝國的軍團兵臨城下,帝國的海陸空戰隊在時間的流逝中逐漸被林汐顏喬玫月母女全都抓在了手裡。

她們不下令發兵,唯命是從的海陸空戰隊就不會出麵保家衛國。

此時的喬玫月用這個為代價,逼迫蘇婠的親生父親帝國的總統蘇烈陽撤銷慕容雪第一夫人的位置,並且將林汐顏扶上位。

就在蘇婠以為蘇烈陽會答應她的要求,覺得天崩地裂的時候。

蘇烈陽竟然以決絕的態度拒絕了喬玫月的要求。

他的拒絕是點燃林汐顏喬玫月怒氣的最後一根引線。

她們命令海陸空戰隊最頂尖的精英隊員出隊,在這關鍵時刻,不僅不去退敵反而還要求他們把蘇烈陽慕容雪蘇婠三個人全部抓起來囚禁在監獄裡麵。

而在監獄的那個晚上,蘇婠真正的失去了全世界。

喬玫月為了給她的親生母親爭奪第一夫人的位置,當著蘇婠和蘇烈陽的麵用刀子一下又一下的劃花了慕容雪的臉。

蘇婠聽著母親強忍著的嗚咽聲心如刀絞,跪在地上卑微的請求著喬玫月。

“月月,我們不是親戚嗎?這麼多年,母親待你就跟我一樣,為什麼......你要這麼對她?”

喬玫月居高臨下,不屑地瞥了一眼匍匐在地的蘇婠,臉上緩緩勾起一抹惡毒的笑容。

蘇婠仍埋著腦袋在地上,不斷地祈求喬玫月放過慕容雪,甚至挪步跪到喬玫月的跟前。

喬玫月微微抬起腳尖,猛地用力,把毫無防備的蘇婠一腳踹開四五米遠。

她看著在地上喘息的蘇綰,眼中染上厲色:“為什麼?你說為什麼?”

“蘇婠,如果不是你出生,我纔是這個帝國的第一公主。我的母親,林汐顏纔是第一夫人。”

喬玫月眼中的恨意能把蘇綰活活燒死,“蘇婠,你所擁有的一切,原本都應該是我的!”

這句話久久地迴旋在監獄中。

她嫉妒得要發狂,胸腔不停地起伏,衝蘇綰冷冷一笑:“蘇婠,這是你的報應。”

喬玫月看不清蘇綰的神色,隻有一滴淚滑過蘇婠的眼角,在地上砸出一朵花兒。

“不,我這一輩子愛的隻有慕容雪。”蘇烈陽被兩個士兵按住,跪在地上。

坐在帝國總統的位置上叱吒風雲了二十年的蘇烈陽才四十幾歲正是一個男人的黃金年齡,但經曆了這一係列事情的他兩鬢竟然已經斑白。

此時,他眼底一片清明。

“爸爸……”

蘇綰感受到五臟六腑一陣翻湧,心臟突然抽痛,呼吸一滯。

蘇烈陽看向蘇綰的眼裡飽含父親的柔情。

隨後,他和慕容雪相視一笑,摻雜著飽經風霜後的滄桑。

蘇烈陽臉上滿是悔恨:“婠婠,都怪我,讓林汐顏誤會了。當年林汐顏幫我擋過子彈,對我有救命之恩,因此我纔對她們孤兒寡母處處照顧,卻冇想到讓林汐顏有了非分之想。”

蘇婠聽見事情的真相,鼻子一酸,淚如雨下。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是她錯信了林汐顏母女的胡話,纔會誤會父親出軌,一直以為他貪圖林汐顏的美色,靠著權勢強逼她委身。

到頭來,就她蘇婠一個是傻子,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

蘇綰纖細的身子因為抽泣一陣一陣的顫抖起來,又悔又恨。

蘇烈陽老淚縱橫,泣不成聲:“綰綰,爸爸不怪你。”

蘇綰的淚像擰開的水龍頭,止不住的流,內心痛苦得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但喬玫月被蘇烈陽的話氣得牙齒咯咯作響,怒火中燒。

她啟唇,剛想開口說什麼,隻聽見一陣腳步後,“砰”的一聲。

一直在外麵偷聽的林汐顏忿然作色,忽然搶過一旁獄警的槍,怒意騰騰地衝了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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