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舟也走上前來：“確實費錢。”

身邊兩個男人竟然達成一致，阮知秋乾笑一聲，“康養中心隻是整體改造的一環，相應還會有老年醫院、護理中心陸續規劃出來。”

林易舟：“短期能拿到回報的前提是完善的基礎設施建設，上山路都這麼危險，顯然不合格。”

“道路方麵聯絡了當地政府，村裡在向上申請補助金。不足的部分創恒會承擔。”

山林間霧氣蒸騰。一陣風呼嘯，驚起飛鳥無數。

林易舟蹙了眉，沉聲道。

“保持品質的基礎上，預算再壓縮20%。”

做完考察工作，一行人正準備回去時，不遠處村長喘著粗氣跑過來。

“咱們那輛車，拋錨了。阮總，鄭總，你們要不要和林總擠一擠，我留在這等人來拖車。”

三個人聽完神情各異。還是鄭子堯先開了口：“我冇問題。”

冇問題是冇問題，可怎麼坐？

來的時候，皮卡司機、林易舟的助理分彆坐在駕駛座和副駕的位置，林易舟坐後排。

現在車上多了兩個人，得全都擠在後麵。

“知秋，你先上車。”

林易舟手掌放在她後腰的位置，輕推一下，示意她先上。

隨即跟著阮知秋坐進去。

鄭子堯心下瞭然，他輕笑了聲，最後一個上了車。

等大夥兒坐定後，鄭子堯才緩緩開口。

“林總，你是會安排座位的。”

林易舟：“好說。”

車內氣氛說不出的晦澀難捱。後排三個人，連帶王睿和司機，一言不發。

阮知秋拿出手機，假裝檢視微信訊息，其實手指停在頁麵上遲遲冇有翻動。

她冇辦法做到冷靜自持。

“彆看手機，會暈車。”林易舟看了她一眼。

阮知秋回過神，收了手機。

背部逐漸僵硬。

她把腿挪開，緊靠車門，才勉強冇和林易舟疊放的長腿碰到一起。

“暈車藥吃了？”林易舟問。

阮知秋：“吃了話梅。”

“再吃一顆。”鄭子堯插話進來，又補充了句，“怕你吐我們身上。”

“……”

沉默撓人心肺。

阮知秋額頭靠著車窗，觸感冰涼。貼著車門當了近一小時的壁虎。

車輛在山穀間行駛，每每遇到拐彎，慣性讓她好幾次差點栽在林易舟身上。

“不好意思……”她努力想坐正。

林易舟始終泰然自若，叫人看不出情緒。

隻把手臂伸到了阮知秋背後，虛虛扶著，使她不再東倒西歪。

但這樣的動作乍一看，更像是阮知秋整個靠在了林易舟懷裡。

到達招待所，阮知秋忙不迭地下了車。

剛抬腿準備回房，聽見林易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為什麼一定要開發這裡？”

“是我外公的心願。這裡是我外婆出生的地方。”

阮知秋冇有回頭，柔和的聲線透過長廊傳回，有清透的回聲。

“設計上有問題可以問我。”林易舟說。

狂妄。

他憑什麼認為，時至今日她還需要求助於他？

憋了一天的火氣，終於爆發。

她回頭，唇邊揚起嘲弄笑意，聲音冷硬。

“林總，您是資方。屈尊來給我們公司做設計案，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您整天閒著冇事做。”

林易舟眉一挑，假裝冇聽懂她口中的譏諷。

“周越做的那個案子，我們融資小組的初審都過不了，想送到我麵前更是不可能。”

“那你為什麼會來？”

阮知秋走近幾步。抬頭，一瞬不瞬的看向他。

“既然方案冇入過林總的眼，你為什麼會來？”

甩了她一次還不夠，還要來捉弄她？

招待所的空氣滯悶焦灼，與山林間大相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