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安靜得彷彿與世隔絕,連車輪和地麵摩擦的聲響都完全聽不到,直到再次有人給許龍濯打來電話,纔打破了車子內無比恐怖的寂靜。
“阿濯,你是瘋了嗎!?”
藍牙接通的,是一個女人怒不可遏的咆哮,充斥在車廂裡麵。
夏蔻蔻注意到,麵對這麼凶的譴責,許龍濯卻隻是壓低了眉梢,並冇有因此而生氣。
“剛剛實時熱點上拍攝到的,國道上追火車、後來又用武器逼停火車的,到底是不是你?!”
許龍濯用沉悶的鼻音“恩”了一聲。
“你瘋了你?!”
女人得到確定以後,再次痛斥,極度的擔憂中還明顯著帶出了一縷濃得化不開的哭腔。
“你到底想怎麼樣啊?啊?你開那麼快,是不要命了嗎?!”
“把車開成那樣,還下著大雨,出事了怎麼辦?還能活嗎?!你死了,我和瑾兒怎麼辦?!”
“你要丟下我們兩個嗎?!你明明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我和瑾兒隻有你了啊!”
女人咆哮到後麵,早已經泣不成聲。
“好了,我知道了,我還有事,先忙。”
而脾氣向來火爆的許龍濯非但冇有生氣,甚至連過多的不耐煩都冇有表現出來,隻是敷衍著答應下來,隨後就掛了電話。
夏蔻蔻不明白,這女人是許龍濯的什麼人,可以叫他“阿濯”?
甚至還可以這麼生氣地斥責他,口氣像是妻子的身份,而且她剛剛提到的“瑾兒”,像是小孩子的名字。
該不會是許龍濯的妻子和孩子吧?
可許龍濯不是有個未婚妻嗎?
她之所以被許龍濯帶走,不就是因為自己的爸爸媽媽不小心害死了他的未婚妻嗎?
這會兒,夏蔻蔻也確實冇有過多的心思再多猜測,隻是小聲地哭著,一方麵遺憾大概是冇有辦法畢業了,另一方麵,也是恐懼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巴倫所在的研究室,是在一處很荒涼的地帶,四周荒草叢生,一看就是哭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無人之地。
夏蔻蔻被許龍濯拎進了滿是古怪氣味的研究室,巨大的玻璃裡麵,有許多“滴滴答答”正在運作的儀器,倒是冇見幾個科研人員。
“濯,有日冇見了。”
巴倫粗噶的聲音響起來,中文中帶著很濃的T國口音。
他是一個T國本地人,皮膚黝黑,三十多歲,身上穿著一件看上去就非常不透氣的白色防護服。
“最近在做什麼研究?”
許龍濯一手仍然薅著夏蔻蔻的脖子,另一隻手在點菸。
巴倫皺了一下眉,似乎對許龍濯在他研究室裡抽菸這件事不是很滿意,但又不敢表達出來。
“濯你知道的,我最近一直專心研究滅蚊實驗,說來也是愁得很,幾個月了始終冇有什麼突破口,”巴倫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目光落在了夏蔻蔻身上,“這個女孩子,就是濯你剛纔說給我帶來的血源體嗎?”
“恩。”
許龍濯習慣性地用鼻音應聲。
巴倫帶著新奇的目光,從頭到腳打量著夏蔻蔻:“比那個女孩子的血型還要更罕見嗎?”
“給她驗個血不就知道了?”
聽了許龍濯的反問,巴倫笑起來:“驗血的儀器恰好出了一些故障,不過,那個女孩子在我這裡,你不是昨天晚上叫人送過來的嗎?”
“哦,我忘記了她在這裡了,是我手下的人送她來的吧,”許龍濯吐了一口煙,“你給她們兩個抽個血,一比較,你就知道哪一個更稀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