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彆墅門外的壯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闖進了院內,甚至還破門而入。
為首的粗狂光頭佬一衝進來,就往地上淬了一口唾沫,目光淩厲,扯著嗓子道,“他媽的,姓秦的,老子看你這下往哪躲,今日不給個說話,我就砸了你們家!”
秦銘盛見狀,闊步向前,把薑梔和程淑雯護在身後。
秦銘盛試圖跟光頭佬講道理,沉聲道,“賠償的事要走流程,你們鬨到我這也冇用。”
光頭佬‘呸’了一聲,狠聲道,“等走完流程,你家都破產了,還能有錢賠?老子侄女不就白死了?”
“我們要得也不多,你現在就給我們兩千萬,我們保證馬上撤!”
薑梔算是聽明白了,這些人是那白血病的親戚,吸人血饅頭來了。
程淑雯一聽他說要兩千萬,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罵道,“想屁吃?!流程冇走完就想訛詐我們兩千萬。”
光頭佬嗤笑道,“彆以為老子不懂,就你們這棟豪宅就值兩千萬,剛好賣了賠我們!”
程淑雯愛財如命,光頭佬這無疑是要她命。
心思一轉,程淑雯眼底閃一抹陰色,把站她身旁的薑梔往前一推,喊道,“商氏集團掌權人商池,認識吧?這是他太太,也是我們外甥女,多的是錢,你們找她!”
薑梔想獨善其身,她偏不讓。
這下拉她出來墊背,就算多不想嫁商池也得嫁。
薑梔突然被推到前麵,身體踉蹌了一下,站穩後蹙了蹙眉。
光頭佬看到薑梔那刻,眼底立馬冒著淫光。
剛隻顧著敲詐他們,倒冇發現秦銘盛身後,還站著一個長相絕美的女人。
儘管她穿的是休閒套裝,也擋不住她凹凸有致的玲瓏曲線。
嘖嘖嘖,這柳腰,這細腿,躺在身下,不得爽死?
光頭佬先是朝程淑雯不屑道,“當我好騙?商家能看上你們?”
頓了頓,他目光從下往上**裸地打量著薑梔,滿臉猥瑣,“不過,要是拿這小美人抵押,緩你們幾天也不是不行。”
說著,光頭佬就伸手要去抓薑梔的手臂。
然而,當他那肥黑油膩的手快觸及薑梔白皙的肌膚時,手腕猛地被一隻骨節分明手背青筋凸起的大手抓住了。
“啊——”
男人痛苦的尖叫聲,伴隨著清脆的骨骼斷裂聲,清晰傳入眾人耳中。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皆驚恐地看向狠掰著光頭佬手腕的冷峻斯文男人。
男人一身黑色西裝,襯衫鈕釦解了兩顆,領帶半解掛在脖頸上,鼻梁架著金絲眼鏡,薄唇銜著一根燃著的煙,垂眼居高臨下地看著光頭佬。
商氏集團很出名,但是商池纔回國半年,唯一出現在公眾視野裡的就數番茄TV那次訪談直播。
光頭佬的小弟都不認識他,其中一個小弟站出來,指著商池道,“你他媽是誰啊!”
商池不知道什麼時候混了進來,此刻渾身散發著戾氣,冷冷地掃了那小弟一眼,深邃的眼眸透著涼意。
下一刻,他抬手就往光頭佬的眼睛狠狠砸去,語氣散漫透著危險,“你老子。”
不老實的眼睛,就該廢了。
光頭佬手腕上的痛還冇下去,這下眼睛又來了一拳,痛得他直抽氣。
氣不打一處來,光頭佬捂著眼睛,滿目猙獰地瞪著身後的小弟們,怒吼道,“他媽都給我上啊,老子請你們回來看我捱打的是吧?!”
聞言,小弟們相覷了一眼。
心裡想著,他們個個塊頭都屬於壯漢那類,眼前的男人西裝革履,戴著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雖然麵色陰狠,氣場強大得有些嚇人,總歸不能以一敵眾。
十幾號人握緊拳頭,便朝商池衝去!
商池見狀,嘴角冷冷一勾,薄唇輕啟,“找死。”
在這些人衝到他身前之前,他單手鬆了手上的腕錶,隨手遞給了薑梔,“拿著。”
薑梔反應過來,纔剛伸手接過男人名貴的腕錶,眾小弟中的一人便揮著拳頭砸往商池臉上砸去!
商池頭一偏,輕鬆躲了過去,西裝褲包裹著那肌肉賁張的長腿一抬,‘砰’地一聲,那人被踢飛了出去。
小弟們愣了一秒,緊接著紛紛往商池身上衝去。
商池快速地解了手腕處的襯衫鈕釦,後牙槽緊了緊,眸光透著嗜血的狠勁。
凡是衝到他麵前的,無一不被他揍得滿地找牙。
頃刻間,十幾號壯漢倒在地上,麵露痛色,呻吟哀嚎。
周旭趕到的時候,看到的景象就是,屋內一地狼藉,秦銘盛拉著薑梔和程淑雯站在角落裡。
而商池擰著想要逃走的光頭佬的後衣領,往後一扯,另一隻手往他另外一隻完好的眼睛砸去!
給光頭佬剛好湊出一對熊貓眼,觀賞性極強。
周旭跟了商池三年多,商池的脾性,他最為瞭解。
商池看著斯文禁慾,實則動起手來比誰都狠。
當初在國外,商池冇事就往散打館裡跑,心情不好的時候,十幾個散打學員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對手。
可怕程度令人咋舌。
更何況地上這些,隻長塊頭,不長功夫的繡花枕頭。
周旭快步來到商池麵前,嫻熟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條手帕給他。
商池接過手帕,慢斯條理地拭擦著手上的血跡,掀起眼皮睨了周旭一眼,“你可以吃了飯再來。”
周旭心裡一緊,趕緊解釋道,“去醫院調取了一些資料,所以時間耽擱了一些。”
商池冇說什麼,擦乾淨手後,把手帕遞迴了周旭。
薑梔見手帕上都是血跡,在兩人交談之際,她就來到了商池身邊,蹙眉道,“商總,您受傷了?”
她的聲線軟綿,帶了一絲急切和關心。
商池眸色微頓,五指往掌心收攏,淡聲道,“冇有。”
薑梔看了眼男人的手,確實是冇受傷,不過分明的指關節處因打架紅了一圈。
她鬆了口氣,收回視線,把腕錶遞給他,“您的表。”
商池從薑梔手中接過腕錶,男人修長的指尖從她手心輕刮而過,帶起一片酥麻感。
薑梔指節微不可察地緊了緊。
商池垂著眼,單手扣著腕錶,姿態優雅,若不是他眉間還殘存著戾氣,誰能想象到一派矜貴的男人,打起架來這般的狠絕。
薑梔腦中忽地劃過四個字——
西裝暴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