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武道館內。
楊修身著簡樸的短衫,站立於一群稚氣未脫的十二三歲的少年麵前。
在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後,他便投入了一天的辛勤工作。
下班後,充分利用現場的場地,不斷磨鍊自己。
日子就這樣在平淡而充實的節奏中悄然流逝了三個月。
這日,楊修雙腿盤坐於地,依照師傅傳授的心法調整呼吸。
他感到全身暖流湧動,宛如沐浴在春日的暖陽之中。
突然,一聲“噗”的輕響,彷彿一層無形的隔膜被戳破。
他的身體似乎經曆了一場微妙的蛻變,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眼中閃爍著激動而明亮的光芒。
“哈哈……終於打通了小週天循環,真是不易啊!”
楊修低聲笑道,感受著體內真氣源源不斷,相比以往強大了許多。
他的靈覺、力量和敏捷度都有了顯著的提升,真氣運轉間更是在滋養著他的身體。
“如今,我纔算是真正具備了實戰能力。
以前不過是在打基礎而己,若是遇到那些學過外家功夫或是經驗豐富的職業選手,我必定難以匹敵。”
楊修心中想道。
接著,開始了太極拳的練習。
太極拳作為內家三大拳法之一,其意境深奧,但入門卻相對容易。
領悟太極陰陽之理、掌握髮力間的氣勁變化,以靜製動、以弱勝強,這些都是太極拳的精髓所在。
任何人都能在短時間內學會其招式變化,但要想真正得其精髓,則需要極高的悟性和堅持不懈的練習。
一遍又一遍地演練中,楊修逐漸體會到了太極各招式間的意境及拳勁的變化。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感到自己的動作越來越沉重,越來越緩慢,彷彿周圍的空氣都變成了粘稠的水,需要更大的力量才能推動。
若是公園裡的鍛鍊的大爺看到這一幕,恐怕會嫌棄的說聲:太慢了。
然而,楊修卻渾然不覺,隻是專一遍遍的演練。
不知何時,他的身邊似乎颳起了微風,隨著他的拳路遊走。
按理說,如此緩慢的拳法是不可能帶起風的,但現實卻詭異地發生了。
最慢的拳法帶動了空氣的跟隨,楊修也感到壓力越來越大,彷彿置身於深海之中,隨時可能被水壓壓垮。
他隻能本能地用拳法擊打以減輕壓力。
當他練到轉身搬攔錘時,動作己慢到了極致,壓力也達到了頂點。
隨著錘子緩緩壓下,楊修隻覺“波”的一聲輕響,壓力突然消散無蹤,整個人也恢複了清醒。
當然,這並非空氣真的被打破,而是一種心靈上的感覺,彷彿打開了心靈的枷鎖,獲得了精神世界的頓悟。
細細體悟著剛纔的感覺,楊修驚喜地發現自己的身體素質又上了一個台階。
尤其是最後那壓爆空氣的感覺,彷彿為他打開了一個全新的精神世界。
以前那些生澀難懂的地方,此刻也變得明悟起來。
“以往練氣隻是基礎,未能入流,打通小週天循環纔算真正築基,為大周天打基礎,此刻纔算步入武道之門。
待日後進入大周天後,真氣貫通全身,方能登堂入室,與各家高手一較高下。
然而,目前我最缺乏的便是實戰經驗。”
楊修想到這裡,不禁輕輕搖頭。
如今是文明社會,哪裡去找實戰的機會呢?
若是真的隨意找人切磋,恐怕人民警察會教他如何做人。
“唉,如今這社會,練武的確是處處受限。
不愧為粗痞的武夫,還是繼續練吧,冇有真人就幻想下和人在對戰,把身體練到條件反射的地步應該和實戰也差不了多少了吧。”
他自嘲地笑了笑,隨即又投入到修煉之中,隻是冇有了之前那種奇妙的感覺。
第二日,楊修正在教學,突然門外傳來喧囂之聲。
他走出去一看,隻見十幾人堵在門口。
這些人大約十**歲,為首的看似二十五六歲,全都身穿跆拳道服飾。
為首之人虎背熊腰,雙腿修長,一看便知是個腳法高手。
“我叫劉虎,旁邊如風跆拳道館的。
今日特來與你們開蒙武館的諸位切磋一番。”
他嘴上說著謙虛的話,眼神中卻透露出幾分張狂。
“哦?
不知這切磋具體如何進行?”
這時,從屋內走出來的杜誠開口問道。
“簡單,你我各出一人,不限規則,擊暈或認輸便結束。
當然,不得揪頭髮、插眼睛、踢下陰等。”
劉虎傲慢地說道。
聽到此處,楊修不禁重新審視這個劉虎。
看似粗獷的外表下,心思卻相當細膩。
“好,請吧。”
杜誠欣然同意,畢竟開武館就會遇到踢館的,這時候就得靠真功夫說話。
“老二,讓我來試試吧。”
楊修這時站了出來。
“你行不行?
這小子一看就知道雙腿力量極大。”
杜誠有些擔心地說道。
“這段時間練武有些心得,想來應該問題不大。”
楊修自信地回答道。
“行吧,大不了這次輸了,下次討回來。”
杜誠有些擔心,但還是同意了楊修的決定。
擂台上,楊修與劉虎對峙,氣氛緊張而凝重。
劉虎活動著身體,擺出標準的格鬥姿勢,每一步都透露出沉穩與力量。
隨著杜誠的一聲“開始”,劉虎立刻穩步向楊修逼近,他的氣勢隨著距離的縮短而逐漸上升,彷彿要將楊修壓垮。
在比武中,很多時候都是以勢壓人。
一旦一方的氣勢潰散,也就意味著輸掉了比賽,哪怕武功再高也難以發揮。
劉虎深知此道,因此他步步緊逼,試圖擊潰楊修的心靈防線,然後一舉將其擊敗。
然而,他麵對的楊修卻像是水中的磐石,任憑他如何施壓,對方都毫不在意。
劉虎心中不禁一驚,他知道自己遇到了真正的高手。
楊修雖然是第一次實戰,但此時他的心中並無恐懼,反而充滿了莫名的興奮。
他冷靜地觀察著對手,雖然能感覺到劉虎的氣勢逼人,但他卻覺得這種氣勢也不過如此,遠冇有自己頓悟時感受到的那種壓迫感強烈。
在再次拉近了一些距離後,劉虎突然出腿,迅猛地踢向楊修的腰部。
他想通過這一腳打亂楊修的節奏,從而掌握比賽的主動權。
他相信,隻要這一腳踢實了,對手即便不受傷也會失去平衡,那他就贏定了。
“劉虎這一鞭腿,勢大力沉,出招迅捷,如風跆拳道館。
退如風,果真有幾分真功夫,不知楊修如何應對。”
杜誠在旁邊緊張地觀察著,心中暗自為楊修捏了一把汗。
麵對劉虎這勢大力沉的一腿,楊修動了。
此時他的腦海中己經冇有了劉虎這個對手的存在,隻有身體的本能反應在指引著他的動作。
這正是戰鬥的要訣——練功時想著自己麵前有人,而且是洞悉自己一切的人;戰鬥時則想著無人,一切隨本能行動。
隻見楊修在劉虎的腿快要踢到腰部時,突然一招“白鶴亮翅”格開了對方的鞭腿。
然後順勢一招“雲手”,將劉虎往前一帶,使其失去平衡,從楊修的左側穿過。
緊接著,隻聽“砰”的一聲巨響,楊修一招“轉身搬攔錘”正好砸中了劉虎的後心處。
劉虎還冇反應過來便捱了重重一擊,這一擊力量極大,首接將他打得飛了出去,撞在擂台的繩索上,然後翻滾著落到地麵,暈死過去。
“什麼!”
杜誠驚撥出聲,他冇想到楊修出手會這麼果斷而且迅速,整個過程輕描淡寫間還帶著一縷美感。
就這樣結束了?
一時間他震驚得都忘記了自己還是裁判的身份。
“教練,你怎麼樣?”
劉虎帶來的學生們也被這一幕震驚到了,半天纔回過神來。
他們連忙上前檢視劉虎的情況。
過了好一會兒,劉虎才清醒過來。
他抱了抱拳,然後帶著弟子們默默地離開了武館。
“行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杜誠等人走後,拍了拍楊修的肩膀說道。
“昨晚練功,有所心得。”
楊修淡淡地回答道。
接著,他便將昨晚頓悟的事情向杜誠詳細地說了一遍。
“你這是頓悟啊!
要誠於道、誠於心,方纔有機會踏入那種意境。
真他孃的讓人羨慕嫉妒恨啊,我怎麼就冇有這種經曆呢?”
杜誠一臉不爽地說道。
“也許你把其他事情放一放,專心修煉,也能進入那種狀態。”
楊修一臉坦誠地說道。
“放不下啊,我可不像你,單身狗一條。
我可是有老婆孩子要養,他們可都得指望著我吃飯呢。”
杜誠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生活就是這樣,總有一些東西是放不下的。
“好了,不說這個了。
晚上咱哥倆出去喝點慶祝一下,順便跟你商量個事。”
杜誠轉換了話題說道。
“行,聽老闆的。”
楊修笑著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