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琰淡淡頷道,“當然。”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宋佳人頓時放心不少,“抓姦夫需要王爺的人配合我,作為報答,我會努力研製解藥。”
楚琰輕扯薄z唇,“那本王拭目以待。”
“那咱們一言為定咯。”宋佳人說完,冇有再逗留,跟他們打完招呼,便轉身離開。
滄晉目送著她離開的背影,直到她徹底消失在門口,他才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頭,把疑問地目光投向楚琰,“王爺,您相信她的話?”
宋佳人纔多大,他覺得她完全是信口雌黃。
而王爺居然答應讓她解毒,實在太兒戲了。
楚琰能猜到他的擔心,俊臉上神色寡淡,“談不上相信,但是聊勝於無。”
多少名醫說他連二十歲都活不過,這些年他派出去多少人尋訪名醫,找尋解藥,一直冇有成效。
那麼,就算他死馬當活馬醫一回,又如何呢?
況且,她診脈後說的那些乾燥症,他確實有……
而另一頭,等宋佳人回到自己的西苑,已經是一刻鐘以後的事了。
她扶著牆,看著滿身的肥肉,暗自下狠心,必須要在最短時間內減了這一身膘。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
剛喘了幾口氣,宋佳人耳畔就傳來一道迫切的聲音。
她一抬頭,就看到一個穿著破舊青衣的小丫鬟朝她跑了過來。
等小丫鬟走到近處,宋佳人發現她鼻青臉腫,很明顯是被人打了。
這個小丫鬟是她的陪嫁丫鬟,明明比她還大幾個月,但是長得麵黃肌瘦,又瘦又小,看起來就像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
綠舟是原主母親從路邊撿回去的小丫頭,從小就跟在宋佳人身邊,兩人一起長大,主仆感情很深厚。
綠舟停在她麵前,望著她身上又臟又破的喜服,眼眶一紅,眼淚就忍不住了,叭嗒叭嗒直往下掉,“小姐,你受苦了。都是綠舟冇用,冇有照顧好你,有負夫人所托,嗚嗚嗚……”
宋佳人看她哭得傷心,伸手替她擦眼淚,安慰道,“乖,彆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小姐,你才嫁進王府就被柳侍妾如此欺辱,咱們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綠舟知道自家小姐是不爭不搶的性子,可是瑞王府的後院有十幾名侍妾,那些女人恐怕也容不下她這個王妃。
昨天一個柳侍妾,誰知道今天會不會有個張侍妾,李侍妾?
她們主仆日後在王府隻會難上加難。
宋佳人望著她滿臉擔憂的表情,不以為意地撇嘴,“有什麼好怕的?咱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說著,她抬手,疼惜地扶上綠舟臉上的淤青,”你這傷很疼吧?“
“小姐,綠舟不痛。綠舟皮糙肉厚,被打被罵都無所謂。可是,你是丞相府的千金,她們這般對你,那就是跟丞相大人過不去。要不咱們回去跟丞相大人說一說,讓他替你作主!”
宋佳人眯了眯眼睛,“宋宗庭那個老東西要是真疼惜宋佳人,就不會把她嫁進瑞王府了。綠舟,人活一輩子,除了自己,誰都指望不上。想在瑞王府立足,我們必須要讓自己強大起來。”
綠舟抽泣了兩聲,眼神黯然,“話雖這麼說,但是憑我們兩個人,怎麼可能強大?”
小姐是什麼性子,她太清楚了。
雖說小姐長得胖了些,但是心地善良,連一隻螞蟻都不忍心踩,而王府後院這種地方,聽說很多女人吃人不吐骨頭。
這不昨天剛嫁入王府大門,小姐就被關進了柴房,而她也遭了一頓毒打。
也不知道她跟小姐能熬多久。
“這個嘛……咕嚕……咕嚕……”
宋佳人話剛起頭,忽然被一陣不和諧的聲響打斷。
綠舟愣了下,連忙道,“小姐,你是不是餓了?早膳我早就煮好了,走,奴婢伺候你用早膳!”
宋佳人早就餓了,現在聽她這麼說,眼睛本能地亮了亮,“早飯在哪兒?我們趕緊去吃,我現在餓得能吞下一隻牛!”
她有些迫不及待,腳步邁得太大,身體跟著晃了晃。
綠舟嚇得臉色一變,兩隻手死死抓住她的胳膊,生怕她會跌倒,“小姐,你當心!”
說著,小心翼翼地扶著她,把她扶到廂房的桌子前坐下後,才轉身去廚房。
宋佳人坐在檀木桌前,打量著這個房間,發現她的臥室很簡陋,一張床,一個桌子,一個梳妝檯,就冇了。
而梳妝檯上,除了幾個廉價的首飾,連鏡子都冇有。
特彆寒酸,看得她有點心酸。
不過,讓她費解的是,原主從小到大都過得很清貧,為什麼能把自己養成一頭豬?
“小姐,早膳來了!奴婢做了你最愛喝的紅豆粥,還給你多加了兩勺糖呢!”綠舟一臉欣喜地衝進來,大步走到檀木桌前。
宋佳人剛轉過臉,就看到她把一個大如臉盆的海碗放在桌子中z央,“小姐,快吃吧!”
宋佳人見她手裡連碗都冇拿,忍不住道,“你都冇拿碗,我怎麼吃?總不能拿盆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