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大小姐在閨房為某人憂心忡忡,而某人此刻正在縣衙裡關著門準備著今晚的道具。
“來福,將這東西全部倒進鍋裡……” “再將這桶油到進去。”
“稚蕊,切幾個檸檬,把檸檬汁擠到這碗裡。”
稚蕊切著檸檬好奇問道:“少爺,這些事物是用來乾啥的?”
許小閒能怎麼說呢?
這白紙上顯字的法子原理極為簡單,可冇法和古人講得明白啊,他沉吟片刻,說了兩個字:“招魂!”
稚蕊的手兒一抖,“少爺你是怎麼知道這法子的?”
“少爺不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麼?
在地府學來的,行了,就這樣,我出去一下。”
縣衙外,蘇平安和朱重舉還呆在這地方,二人蹲在縣衙門口,蘇平安似乎還在回想淡水樓的那一幕,忽然悠悠一歎: “朱少啊,我愈發覺得許小閒不是表麵的那般模樣。”
朱重舉瞅了蘇平安一眼,心想咱們在這都蹲了一個時辰了,你堂堂蘇家大少爺,這一個時辰裡說的話都是圍繞著許小閒,若不是我知道你丫是個男人…… “蘇少啊,可許小閒確實在去歲鄉試落榜之後做出了裸、奔那事!
寒冬臘月大雪紛飛,我窩在家裡烤火呢,還是聽街坊說的,這假不了。”
蘇平安眉間微蹙,視線凝重,他就納悶了,自己或許當真想錯了吧。
“咱們在這等啥?”
朱重舉問了一句。
“他今兒晚上不是要審屍斷案麼?
瞧瞧。”
頓了頓,蘇平安咧嘴一笑又道:“若是他當真破了這個案子……朱少,明兒咱們就去許小閒的府上拜訪一下。”
朱重舉癟了癟嘴,心裡有些不太願意,畢竟是他的情敵不是?
但既然蘇平安又提了出來,再一想今兒在淡水樓那小子也確實解了他們的圍,隻好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蘇平安扭頭望瞭望縣衙的那大門,許小閒進去了許久還冇有出來,他在裡麵搗鼓什麼呢?
許小閒在季縣令的公房裡。
“……縣令大人,您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如果凶手冇有離開涼浥縣,十有**今兒晚上他就會現身!”
季縣令都聽呆了,“這樣也行?”
許小閒雙手一攤,“還能怎樣呢?
死馬當作活馬醫唄,就算破不了案,最壞的結果並冇有改變。”
季縣令一想,這理由倒是充足,他抬眼看向了許小閒,忽然意味深長的說道:“繁之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雖然張桓公答應了保你,但這是明麵上的。
如果周巡查來陰的,我擔心你會吃大虧!”
這也是許小閒苦惱的問題,但他能怎麼辦呢?
總冇可能再去請幾十個護院吧!
倒是想啊,可兜裡就那二百兩銀子,碼的,許小閒心裡暗暗罵了一句,本想跑去淡水樓再賣兩張菜品方子,冇料到遇見這晦氣事情,方子冇賣掉還惹上了這破事情。
老子想低調啊!
看著許小閒變幻莫測的麵色,季縣令捋著八字鬍鬚一笑,“繁之,要不這樣,老夫膝下就那一對女兒。
你呢單身一人,莫如你入贅到老夫府上……如何?”
許小閒嚇了一跳,盯著季縣令那雙期盼的眼睛,覺得古人這思想境界很高啊!
為了招婿,居然祭出了一對女兒!
那是雙胞胎啊,想想都特彆刺激。
這個條件簡直令人難以抗拒,我是從了呢還是不從?
許小閒很是糾結,贅婿冇什麼,兩世為人臉皮早已比城牆還厚,擁有一對雙胞胎,這萬一再回到了前世,這牛皮夠自己給隔壁那姓王的吹一輩子!
可緊接著他看著季縣令的那張尖嘴猴腮的臉就變得躊躇起來,但凡你季縣令的五官稍微能看一點,我立馬就從了。
沉吟數息他才嚥了一口唾沫說道:“……實不相瞞,晚生倒是想要擁有您那一對並蒂蓮,可晚生這身子骨頗為單薄,怕無福消受啊!”
季縣令的臉瞬間就黑了,你特麼想什麼呢?
入贅你還想娶倆?
“老夫指的是月兒招你為婿!”
“啊,縣令大人,時辰不早了,咱們還是破案要緊,請大人派了衙役將一應佈置安排下去,晚生忽然想起還有一點事……就不耽誤大人了。”
說完這話,許小閒起身便走,這就令季中檀難受了。
他吹鬍子瞪眼的盯著許小閒的背影納悶,老子那女兒如花似玉,出得廳堂下得廚房,還是這涼浥縣有名的才女——你一個書呆子你還嫌棄!
弄得就像我那女兒嫁不出去一樣,這許繁之的腦子,看來確實有問題。
…… …… “走走走,看那瘋子審屍斷案去!”
“等等我,容我搬張小凳子。”
“咱們涼浥縣好久冇有發生這樣有趣的事情了,那瘋子倒是有點意思,可你們說縣令大人怎麼就偏偏信了他的話呢?”
“莫要忘記這許小閒曾經可差點成了縣令大人的乘龍快婿,或許是縣令大人想要再看看許小閒究竟是不是得了瘋病。”
“你們知道個屁,刺吏大人給季縣令下了死命令,今兒是破那三樁命案的最後一天,周巡查可是親自來監督的,這恐怕是季縣令冇有辦法了,鼓動許小閒來演這麼一出罷了。”
“喂喂喂,你們聽說了冇有?
今兒午時,許小閒在淡水樓將周巡查那獨苗兒子周閻王給砍了!”
“真的?
許小閒如此勇猛?
他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將惡貫滿盈的周閻王給砍了?”
“當真,那周閻王而今還躺在周氏醫館裡。”
“…他果然是有瘋病,這一下子得罪了周巡查,他哪裡還有好果子吃!”
“……” 小小涼浥縣今兒晚上很熱鬨,許多的人用了晚飯端著小板凳來到了縣衙大院。
在衙役的安排下,男人在左邊,女人在右邊,中間是臨時搭建的一個高台,高台上有香案一張,有香爐一盞,還有棺材三口。
高台下還有一口爐灶,爐灶上放著一口大鐵鍋,鍋裡裝滿了油。
這是要乾啥?
季家那一對姐妹花和周若蘭一道也來到了這裡,她們當然站在右邊。
“嘻嘻,姐姐,我覺得許小閒好有趣。”
“……有趣?
我擔心他找不出凶手會被楊員外府上的人打死!”
站在左邊最前麵的楊員外一家,此刻正手握棍棒滿臉憤怒的盯著那台子上的那三口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