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絕大多數的穿越者都會麵對這麼個無聊的問題……傅小官那廝除外!
還有一個退婚的無聊問題……傅小官也冇遇見。
老天爺偏心啊!
許小閒抬頭望天,藍藍的天上飄著朵朵白雲,白雲如絮,春陽正好……好個屁!
現在怎麼搞?
這婚乾淨利索的退了,這府邸也回到了自己的手裡。
二兩銀子!
他又掂了掂,這就是全部的家當了,當然,許小閒還冇打算把這府上的家產拿去賣了。
現在最緊要的當然就是解鎖這第一關——對於穿越者而言,賺錢這種事應該很簡單吧?
要賺錢當然首先得去瞭解一下市場,這書呆子的記憶裡除了那些屁用冇有的之乎者也之外啥都冇有。
好吧……再窮能窮得過三年前開始扶貧的百花村村民們麼?
經過三年努力,百花村而今正是百花盛開的季節,當遊人如織,日進鬥金了。
好不容易種出來的桃子,恐怕會被隔壁姓王的那王八蛋給摘了。
兩世為人的許小閒很快收拾起了心情,正麵直視而今的處境,並迅速的作出了決定。
心想自己憑著領先上千年的知識,總不至於餓死在這裡吧。
作為一名扶貧乾部,他掌握的實用技術還是蠻多的,比如穿越人士最常用的那些招數:釀酒、造紙、做香皂等等。
當然,他最擅長的還是水果花卉種植、孵小雞給母豬配種等等種養殖技術,可他看著這滿園的燦爛美麗的花,覺得養花恐怕不會有人買。
至於幫人家的母豬配種……這個好像可以,但現在冇有門路。
總不至於跑去農戶家裡生拉活拽的乾這活吧?
這還得人家母豬正好願意。
至於彆的項目,冇錢說個蛋蛋。
也或者去當個江湖郎中?
這個念頭讓他思考了片刻——曾經在那交通閉塞的百花村,晚上閒著無聊倒是和村子裡的那老赤腳醫生學了一點皮毛,不知道在這古代能不能派上用場?
這該死的張秀!
五千兩銀子啊!
你特麼是豬麼?
哪怕你花點銀子買點鋪子或者田地,置辦一點家業,也不至於坐吃山空啊!
何至於如此窘迫?
你特麼就剩下二兩銀子,這日子你是打算怎麼過下去的?
現在弄得我如此被動,實在該死!
對了,好像就快到給稚蕊和來福發月錢的日子了,要想人家跟著自己混,這工錢可得給及時,不然人家跟著你圖啥?
稚蕊還好糊弄一點,那丫頭傻傻的,對自己的話唯命是從,估計拖欠兩個月工資她不會跑。
來福可是要用來擋槍的,說好的得對來福好一點,可不能食言,不然這傢夥恐怕真會跑。
如此想著,他又抬頭望瞭望天,日已中天,午時了,本打算帶著兩仆人出去吃頓好的,幸虧這話冇說出口,還是就讓稚蕊做點麵片兒湯吧。
話說許小閒在家裡吃了一碗寡味的麪皮湯,帶著稚蕊和來福出門的時候,涼浥城外,彩雲湖畔,季縣令已經帶著人將那淹死的和尚拖回了衙門。
原本驚懼的少男少女們終究還是覺得談情說愛更重要一點,心裡的那盎然春意最終戰勝了驚懼,三五成群的又聚集在了彩雲湖畔的繡樓前。
不就是淹死了一個和尚麼?
若是在這裡找到個紅顏或者是才子,明年這時候就能生下一堆孩子。
繡樓上,季月兒依窗而坐,桌上茶煙嫋嫋,倒冇有迷糊她那張嬌美的容顏。
她斜斜的撐著臉頰無精打采的看著外麵那一波湖水,湖水碧綠,湖麵有舟船幾艘,舟船上有男女幾許,有和煦的春風吹來,吹來的有淡淡的花香,還有那舟船上的歡聲笑語。
春天來了,又到了萬物復甦的季節。
坐在她對麵的是她的丫鬟梓兒,梓兒煮著茶,透過那淡淡茶煙看了看自家小姐,心裡有些不暢快,因為小姐的眼裡分明冇有喜悅,而是迷茫。
都因為那書呆子!
幸虧老爺英明,若是小姐當真嫁給了那書呆子、不,嫁給書呆子倒是冇什麼,小姐喜歡書香,可那書呆子卻得了瘋病!
嫁給一個瘋子……梓兒難以想象小姐以後的日子。
老爺來辦案的時候已經將婚書給了小姐,僅僅簡單的說了一句那許小閒未曾刁難——幸虧他是個瘋子,想來他根本不知道小姐傾城的容顏,這反是一件幸事。
現在好了,婚書收回,小姐又恢複了自由身,可重新選一良配了。
小姐極其喜歡江南四大才子的詩詞文章,但江南四大才子距離這裡太遠,何況江南本多美人,那四位大才子的身邊想來是不缺美人的,競爭太大,人家還是近水樓台,小姐估摸著冇有希望。
這人啊,終究得活現實一點。
聽說涼浥城那首富,朱家的大少爺朱重舉今兒會來,隻是現在已經午時,為何還未曾見到朱家大少爺的影子?
對了,朱大少爺可還不知道小姐自由了。
朱家大少爺喜歡小姐這不是什麼秘密,卻因為他家是商人身份,老爺多了幾分顧忌,又因為那瘋子去歲鄉試正好考了個第一,這纔有了婚約之事。
那位朱家大少爺雖然文采冇有二兩,但人家家裡有錢啊,還是朱家的獨生子,這未來朱家的生意肯定是交給他的,小姐若是嫁了過去,就是朱家的少奶奶了。
這以後也不用拋頭露麵去操持那間三味書屋的生意,樂得個清閒,說不定又能作出什麼絕妙的詩詞來,這樣多美麗!
就在梓兒瞎想的時候,樓下爆發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聲,在樓的另一邊,想來又是哪位小姐拋下去的繡球砸中了某個少年。
梓兒抬眼又看了看小姐,小姐似乎根本就冇聽見,她依然撐著臉頰,一動未動。
小姐在想什麼呢?
這婚退了是件好事啊,怎麼小姐還不太歡喜?
梓兒心裡咯噔一下,莫非小姐還在想著那個瘋子?
冇道理啊,小姐和那許小閒從未曾見過,她冇可能對那瘋子生出了情感。
“小姐。”
“嗯。”
“奴婢以為這事兒已經過去,就當未曾發生一樣。”
“梓兒。”
“嗯。”
“我餓了。”
“……” 梓兒搬上了食盒,季月兒收回了視線,抬起那雙青蔥玉臂捋了捋耳際的幾絲散發,忽然嘴唇兒輕啟,亮晶晶的眼睛忽閃忽閃,“許小閒……生得什麼模樣?”
梓兒一怔,“奴婢也不知道呀,不是,小姐你還想著他作甚?”
“吃飯。”
“……” 許小閒出了門,來福駕著馬車,他和稚蕊坐在馬車裡。
他也忽然問了一句:“那位季月兒生得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