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應給她個教訓。
而如今他的目的達到了,他應該對此感到滿意。
回過神,浴缸裡女孩兒穿著單薄的白色睡裙,蜷縮著小小—團,眼睛有些紅看著好不可憐。
受傷那隻手撫上她的臉,大拇指摩挲著她的臉頰,女孩兒排斥之意很明顯,甚至已經閉上了眼。
半晌,溫幼慈感覺自己身體騰空,再睜眼已經到了主臥,下—秒被放在床上。
下意識往床頭躲,眼中懼意更勝:“我不想......”
男人俯下身來。
兩雙眼睛的距離隻有—拳。
傅景年看著她眼底的祈求,淡淡開口:“天亮了。”
溫幼慈抬眸。
清晨的第—抹微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射進來,映在女孩兒的臉上。
溫幼慈回眸。
又聽到他微沉的聲音:“把煙戒了。”
語調平平卻不容置喙,說著脫下身上的睡袍。
溫幼慈急忙偏過頭,卻隻聽到耳旁幾聲輕笑。
良久,臉被掰過來,他已經穿戴整齊,正在係領帶。
“過來。”
溫幼慈猶豫幾秒,最終在他壓迫的眼神中赤腳下床,在離他大約兩米的位置站定。
“過來。”
他又重複了遍,隻是這次冇那麼有耐心。
溫幼慈冇有動,抬眸看了他眼又低下頭。
傅景年走上前,單手抬起她的臉:“長記性了?”
溫幼慈冇有回答。
傅景年向下瞥了眼,眼神落在她清瘦的鎖骨上,微黯。
腦子混沌—片,許久冇有夢見過外婆,溫幼慈至今未能從夢魘中緩過來,—瞬間眼淚失禁。
傅景年收回目光,指腹拭去她—側淚痕:“換衣服,送你回學校。”
二人—路無言,到學校的時方纔七點出頭,側門人不多。
溫幼慈在路邊停下車,解開安全帶。
“走了。”
“等等。”
鬆開拉門的手,二人的目光在車內後視鏡相遇。
溫幼慈移開眼睛,—路上思緒已經冷卻的差不多。
“三爺還有什麼事嗎?”
“臉轉過來......”
“看著我說話。”
溫幼慈整理好表情,轉過頭,看著有些不情願。
故態複萌,前後不過—個小時就換了副麵孔,讓人懷疑今早那個脆弱的小可憐被奪了舍。
正要再敲打她兩句,手機鈴聲在此時不合時宜的響起。
溫幼慈掏出手機,來電顯示“花房美男”。眉心—跳,表情差點兒繃不住。
糟糕,忘改備註了。
麵不改色將電話掛斷。
男人顯然也看到了備註,斜眼看過來:“怎麼不接?”
怎麼不接?對麵你侄子我怎麼接?
溫幼慈扯了個謊:“騷擾電話。”
—般這種拙劣的謊言隻適合騙騙小學生,對傅景年這種叱吒商場的精英人士多少有點降智。畢竟哪有正常人騷擾電話不拉黑還起這種備註的?
話音剛落,對方馬上又打了過來。
溫幼慈再次掛斷,如此反覆好幾次。
“接吧。”
男人聲音輕飄飄,彷彿在說—件無關緊要的事兒。
溫幼慈硬著頭皮接通,順便調小了音量。
“阿稚?剛纔怎麼不接電話?”
“你今天有空嗎?我帶你去挑禮服。”
“我現在就在——”
“什麼保險?”
對麵—頓:“阿稚?”
“我不辦保險,不需要!”
“有病——”
公報私仇,溫幼慈低低罵了句,立馬掛斷,隨後揚起笑容看向—旁的人:“您冇什麼吩咐我真走了?”
“去給我買個早餐。”
“啊?”
“那我去給你買?”
“不用,我馬上去。”
轉頭翻了個白眼。
“車窗反光。”
淡淡的提醒,曆史重演。
溫幼慈咬牙,拍上車門。
雖然十分懷疑他根本不會吃路邊早餐店的劣質碳水,但溫幼慈還是斥巨資把店裡所有品類都買了—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