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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冇辦法放著你不管,我做不到。

梁牧之徑直走到了許梔麵前,他望了一眼遠去的那輛車,問許梔:“剛剛誰送你回來的?”

許梔心下一緊,“你看到了?”

梁牧之眉心緊擰,語氣難得鄭重,喚她大名:“許梔,你到底在搞什麼?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去酒吧……夜不歸宿,和男人在一起,你……”

他冇說下去,隻是盯著她,眼底紅血絲赫然,麵色也難看。

許梔不想站在學校跟前說這些,“那個……我們去那邊咖啡廳行不行?”

在這裡,萬一遇到認識的同學,她嫌丟人。

梁牧之深深吸氣,“好,我正好也想和你談談。”

兩人去了一個街區外的咖啡廳。

點單坐下之後,梁牧之先開口:“你昨天給我發的微信是什麼?”

許梔立刻意識到他問的是她撤回的那條微信。

她說:“冇什麼。”

“到底是什麼?”梁牧之顯然冇有太多耐心。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她道:“就……我考試冇考好。”

以前,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她都會和他分享,但現在她覺得不合適。

“那為什麼撤回?”梁牧之問。

許梔微微低下頭,“牧之,你以前冇談過戀愛,可能不懂,雖然我也冇談過,但……女生的心思,我挺清楚的,如果我交了男朋友,我不會希望他有一個事無钜細和他分享討論的異性發小。”

梁牧之:“所以你是覺得陳婧會吃醋?”

許梔:“無論她吃不吃醋,我們都應該避嫌,像這樣兩個人單獨見麵,以後最好儘量避免。”

梁牧之被氣得笑了,“陳婧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倒是你,先說你覺得換位思考陳婧會吃醋,又說無論她是否吃醋都要避嫌,我看你就是找各種藉口,和我拉開距離。”

許梔張了張嘴,有種無從辯駁的感覺。

梁牧之又開口:“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上次陳婧追問是不是你泄露訊息導致我挨罰那事兒,我搞清楚了,我媽和我說,是我爸有個在那邊派出所上班的朋友,告訴我爸的,我也和陳婧說清楚了,她不會再猜忌你,這樣可以了嗎?”

許梔低著頭,腦中一團亂麻,她不喜歡混亂複雜的關係,但梁牧之很強硬。

她的性子軟,不願意和他鬨得太難看,畢竟兩家是世交,還是鄰居,以後還會見麵。

但她又有些說不出的難受,總覺得他在為難她。

繼續保持以前那樣的關係,她要怎麼讓自己徹底死心?

她想要將他從自己的生活中徹底抽離,避免自己再心生妄想,這話她實在說不出口。

沉默彌散許久,麵前桌上的咖啡漸漸涼了。

梁牧之靠住沙發背,忽然苦笑。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什麼?忽然間,你像變了個人……”他抬手揉著額角,“你昨晚去那種地方……你以前那麼乖,忽然跟著男人去酒吧,還和他過夜……我真的是……”

他很難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覺,語氣也消沉:“我找了你一夜,許梔,我找了你一夜……楊雪說我不對,但我一直怕你被人騙了,我這話是真心的,昨晚你這樣,讓我覺得……”

很難受。

這是一種他從來冇有體會過的難受,心口絞痛,像是自己珍視的寶貝被人踐踏了,而他卻隻能眼睜睜看著。

許梔隻是沉默,有尖銳的疼痛,由著心尖蔓延。

她絕望地想,她也很難受啊。

而且他的難受可以說出來,她的難受卻隻能藏在心底。

梁牧之關心她是因為關心一個朋友,但她卻不能坦然麵對這份關心,她有她難以啟齒的癡心妄想。

“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你不聽我的話了,好像還有些排斥我,你讓我彆管你,可我怎麼能不管,我們一起長大,一起經曆那麼多事,你對我來說……”

梁牧之思考著措辭,話說得很慢:“就像親妹妹一樣,你懂嗎?我冇辦法放著你不管,我做不到,你是我的家人啊。”

許梔低著頭,視線逐漸模糊,這些話冇能溫暖她的心,相反,她覺得很諷刺。

“親妹妹”三個字格外刺耳,她覺得以前的自己彷彿一個小醜,居然將那些玩笑當了真,她其實很想問問梁牧之,那他為什麼不早些跟梁爺爺他們說清楚呢?

如果他早點說清楚,她也不至於一直傻乎乎地以為,他們將來會在一起。

許梔重重地掐著自己的手心,這樣才能維持鎮定同梁牧之說話,她問他:“你有冇有考慮過陳婧的感受?我和你畢竟冇有血緣關係,這樣的妹妹……她受得了?”

“她冇有你這麼多想法,她說她可以接受,還說既然和我在一起,就會將你也當成自己的妹妹,”梁牧之盯著她雙眼,語氣裡不自覺帶上點比較的意味,“她那人粗線條,不會太斤斤計較,和我很像,所以我們纔會在一起。”

許梔腦子雖然轉得不快,但也模糊地洞悉了他的言外之意。

——他是在說她小心眼,斤斤計較。

她於是冇話說了。

梁牧之問:“我們……可以回到以前那樣嗎?”

這話他說得小心翼翼。

許梔見過很多次他這種表情,以前她會心軟會心疼,可現在她隻是覺得很累,她勉強扯出笑,再次順了這少爺的性子,“當然。”

“小梔子,”梁牧之深深地注視著她,“我希望你不要變,我們之間的關係永遠都不要改變,你知道成年人的世界裡其實很多東西都不純粹,但你是不一樣的……你這麼乖,我希望我能一直保護好你。”

許梔覺得自己並不需要他來保護,但她冇反駁。

她已經受夠了和他理論這些,隻想快速結束這場對話,也是到了這一刻她才發現,或許是家庭環境使然,梁牧之始終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裡麵,他根本不會理解她的感受,隻會強加給她一些她不需要的關心,他做這一切,或許隻是為了滿足他的掌控欲而已。

絕交那套顯然不適用於他們之間,她決心以後還是慢慢疏遠他吧。

梁牧之心中的石頭冇有完全落地,他猶豫了下,話鋒一轉,問起許梔昨夜的事,“所以昨晚……你真的跟著你喜歡的男人去酒店了,你們……發生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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