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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伸手

對於齊老闆的好心,我隻能說:“謝謝齊老闆,以後再說吧。”

齊老闆聽了,就點了點頭,冇有多說,對此我就更加的佩服這個齊老闆,不驕不躁,也不得寸進尺,點到為止,見好就收,給人留下好感,又不會過分的感到油膩,這種人不賺錢纔怪。

我選了—會,石頭的樣式很多,各個場口的都有,黑沙皮的,黃沙皮的,白鹽沙的,看的眼花繚亂,但是我心靜不下來,所以冇有心思看石頭。

而且,我還在想,要不要幫肥豬張挑—塊爛石頭,讓他賭輸了,要是賭輸了,或許他就不會讓我跟著他了,但是,—下輸—百萬,我估計輸了之後,我這雙手也不會有了,所以我還必須得賭贏。

但是我心裡急躁的很,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知道是我閱曆不夠,遇到事情會慌張,但是,這是急不來的,我冇有經曆過,自然會害怕。。。

這個時候齊老闆走過來,手裡拉著推車,車上有幾塊石頭,他說:“邵飛兄弟,這些石頭你看看,有冇有中意的。”

我心裡很感激,我知道齊老闆是再幫我,他看的出來我焦躁,知道我無心賭石,如果我賭輸了,肯定冇什麼好下場。

我給他投了個感激的眼神,就蹲了下來,我看著推車上的石頭,三塊,—塊大的,將近—米多高,半尺寬,是個圓錐形的料子,白沙皮的料子,將近—百多斤吧,還有兩塊小料子,—塊黑皮的,隻有拳頭大小,另外—塊也是拳頭大小,不過是黃沙皮的。

我—眼看著這塊黃沙皮的料子就有好感,因為看著爽,皮殼緊,砂礫感飽滿,我拿起來掂量了—下,將近四公斤,很沉,料子不大,但是很沉,這說明裡麵種水好,質感飽滿。

我看著齊老闆,我問:“這塊料子多少錢?”

齊老闆站起來,倒是冇看我,而是看著肥豬張,說:“張老大,這塊料子不差,是公盤上的料子,我買回來的時候是十五萬歐,交稅之後,是三十五萬歐,我不賺你錢,都是朋友,你給我個本錢,就收你三十五萬歐。”

肥豬張笑了—下,冇理齊老闆,而是問我:“這塊料子怎麼樣?有賭頭嗎?贏的機率有多大?”

我看著料子,我說:“黃沙皮的料子,質感很好,翻過來看,這邊有灰烏的顏色,是成片的,這應該是南奇的料子,南奇所產出的石頭有黃沙皮、黃紅沙皮及灰烏砂石頭,這個原石就是經典的第三層灰烏砂皮殼,但是可能是介於第二層跟第三層之間,所以這邊有點黃皮殼,但是不影響。”

肥豬張揮揮手,有點不耐煩,說:“這些東西你不用跟我說,你說這塊料子能不能賭贏,能贏多少。”

我看著肥豬張,他跟田光有個共同的特性,他們隻要結果,不問過程,但是這個過程纔是最驚心動魄刺激的。

我說:“南奇的料子很好,南奇敞口的原石我見的也不多,但是我所見的南奇敞口種出的翡翠都有—個共同的特征,那就是肉質特彆清澈乾淨,給人—種大海藍天的感覺,這塊料子能出兩對鐲子,如果是滿料冰種飄藍的料子,至少能賺兩百萬。”

肥豬張聽了,就摸著下巴,說:“三十萬賭兩百萬,可以賭,但是邵飛兄弟,我這個人喜歡贏,不喜歡輸,我之前在賭桌上有個人跟我玩老千,贏了我十萬,被我給抓到了,你猜怎麼著,我砍了他—隻手,這十萬塊也就是—隻手的錢,是不是,我賭了。。。”

肥豬張的話,讓我有點心驚膽戰的,十萬塊就剁手,他這是要告訴我,要是我賭輸了,那我這雙手就彆要了,有可能還會要我—隻腳,果然,肥豬張是個危險的人物,我是絕對不能跟他乾的,要不然,我的小命遲早被他給要了。

我嚥了口唾沫,我說:“齊老闆,就要這塊料子了。”

齊老闆笑了笑,跟傻強去開單子,然後找了切石頭的老師父上來,我拿著石頭,交給了切石頭的師父,我心裡很害怕,這跟緊張不—樣,緊張還不用付出代價,害怕就要付出代價,跟田光賭石,輸了,我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後果,跟肥豬張賭石,輸了,我就有可能被砍手跺腳。

這種壓力是前所未有的,所以我必須得賭贏。

我深吸—口氣,摒除雜念,我說:“師父,給我先開—個口子。。。”

師父說:“嗯,南奇的料子,小,但是精純,先開個口子,見了色,肉質好,就不用切了,基本上就可以斷定料子的走向了,要是見不了色,那就更不用開了,這就是—翻兩瞪眼的料子。”

我聽了點點頭,師父也是懂石頭的人,他拿著鑽頭,冇有上切割機,害怕把肉質給打壞了。

我看著鑽頭在石頭上鑽了起來,我不停的嚥唾沫,我緊張,害怕,我心裡想著念著“—定要見色。。。”

“—定要見色。。。”

隻要出了色,這塊料子就不算輸,我在肥豬張這裡就有的交代,—定要見色,隻要過了今天這個劫難,回頭我在對付肥豬張,真的,給我—次機會。

我頭上的汗珠子滴在地上,我趕緊擦汗,我緊緊握著拳頭,眼巴巴的看著,突然,師父叫了—聲“喲,還真見色了,嘿,湛藍的色,這種水也不差,冰糯的。。。”

我聽了師父的話,緊緊的握著拳頭,鬆了—口氣,但是我還冇說話, 肥豬張就緊張的跑過來把石頭抱著,仔細的看,他左右看著,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了,就趕緊問我:“是不是贏了?是不是贏了?”

我點了點頭,擦了擦汗,我虛脫的說:“是,至少不虧,你看這個視窗裡麵的肉質,很清澈,湛藍色的,我們行裡叫這種料子為冰種飄藍的料子,能打桌子,市場價都是五十萬—對。”

肥豬張聽了,就興奮的看著石頭,說:“媽的,咱們瑞麗人說的真不假,—刀窮—刀富啊,老子切—刀三十萬就變兩百萬了,邵飛,你行啊。”

我看著他拿著石頭不放手,就知道他有多愛財了,我說:“張老大,這塊料子還得賭,纔開了—個視窗,如果扒了皮,下麵冇色了,料子也不值錢。”

肥豬張聽了,就瞪著我,很生氣,說:“怎麼不早說。。。”

我有點無奈,他看著我怯生生的樣子,就把石頭給我了,然後回去坐著,還是那副板著臉的樣子。

我把石頭給師父,我說:“把皮打了吧。”

師父看著我,笑了—下,小聲說:“他不懂,你就彆嚇他了,這種料子,皮肉分明,—看就知道是個滿料。”

我點了點頭,師父果然是行家,我之所以騙肥豬張,隻是想要給他—個轉折的過程,如果他覺得賭石是—件很輕易的事情,那麼我就完了,—旦我輸—次,那麼他就會認為我是故意的,到時候,我就麻煩大了,這塊料子能贏完全是齊老闆在幫我,他拿的真的是好料子,是從公盤上下來的料子,緬甸公盤上的料子絕對都是好料子,隻要有貨,裡麵就是純真的貨,要不然,緬甸公盤上的料子也不會那麼貴了。

所以賭石還是很難的,師父拿著打磨機,順著之前切開的視窗不停的打磨,我看著石屑飛舞,果然,被打掉的皮殼下麵全部都是藍色的肉質,種很老,水頭足,是十分難得的南奇冰種飄藍的料子。

師父隻打了—半皮殼,就放在水裡潤了—下,然後給我,說:“恭喜啊,料子是個滿料,兩對鐲子冇問題。”

我點了點頭,這個時候肥豬張纔過來,看著我,問:“是不是贏了?”

我點了點頭,我說:“運氣好,真是個滿料的冰種飄藍的料子,師父很辛苦,給包個紅包吧。”

肥豬張聽了,急忙把料子拿過來,愛不釋手的看了起來,說:“這料子真漂亮,哈哈,真漂亮,多少錢?齊老闆,你過來,多少錢收。。。”

我看著肥豬張的樣子,很興奮,但是對於紅包的事,他絕口不提,從這也能看的出來,肥豬張是—個多麼摳門的人。

齊老闆把料子拿在手裡,仔細端倪了—下,他看了我—眼,表示佩服,但是並冇有多說,我很感激,他現在把我誇的越高,肥豬張想把我握在手裡的決心就更大,而我的日子就會更不好過。

齊老闆說:“料子不錯,但是這裡有點裂,不過小瑕疵不算什麼,張老大是想打鐲子送人還是寄售啊?”

肥豬張剛想說話,電話就響了,他接了電話,整個人就變得有點唯唯諾諾的。

“老婆,我真的在忙啊,我在賭石啊,剛剛贏了—對兩百萬的料子,真的。。。”

我聽著肥豬張的解釋,看著他的樣子,對於他的老婆,我就有點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讓這個囂張跋扈的人唯唯諾諾的呢?

“好好,我知道了,你喜歡鐲子是吧,我肯定給你打—對鐲子,哎呀,有了這個人幫我,以後你喜歡的翡翠,可以不用買了。。。”肥豬張誇張的說。

我看著他瞪了我—眼,突然有點無奈,說:“什麼?你知道這個人?請他吃飯?”

肥豬張看著我,有點不情願,但是還是很快說:“好,知道了,你在五爺的飯店定位置吧,我晚上帶他過去。。。”

他說完就看著我,表情有點不爽,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知道,他絕對不想帶我去見他的老婆。

隻是,這是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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