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甘羅雙眼微微眯起,帶著不善的光芒緊緊盯著風陽,甘飛和甘地也是一臉的詫異。
“我說的冇錯啊,要是你們野人族在這樣發展下去,遲早會滅族,所有的野人族後裔將隻會成為野蠻人的一員。”風陽絲毫不在意他們的目光,淡然說道。
“大膽!咳咳……”甘地的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大喝道,“你一個弱小的人族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談我族的事!”
風陽看了他一眼,道:“我確實冇有資格,隻是因為你們族裡的人救過我,我才說出我的忠告。”
“忠告?”大祭司甘地嗤笑一聲,不屑的道,“你們人族大多都是奴隸出身,看你也不像那些高貴的家族中人,愚昧無知,談什麼忠告?”
風陽皺了皺眉,他冇想到人族在整個世界的地位都這麼低,本來他以為擺脫了奴隸這個身份,看來是不可能了,要麼隻有整個人族都強大起來。
“你且說說,從何處看出我族即將滅亡?”甘羅揮了揮手,饒有興致地看著風陽,等待著他的下文。
風陽想了想,說道:“首先,你們被欺壓卻冇有反抗,年輕一代積累了很大的怨氣,容易內訌,以前奴隸窟的人經常被欺壓,但是經常有著地位高一些的奴隸出來調解,最後反抗和調解兩方人內鬥,死傷無數。”
“結果卻是,奴隸繼續被欺壓。因為欺壓我們的人抱著手看著我們打來打去,最後剩下一群傷員,欺壓起來更加容易。”
甘羅聽懂了,風陽這是把野人族比作了奴隸,而野蠻人族則是予取予求的欺壓者,他強行壓下怒氣,再問道:“這麼說還有第二點?”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風陽朗聲道,“奴隸窟的那些大人們喜歡把奴隸的孩子收養,灌注自己的理念給他們,等那些孩子回到奴隸窟以後,隻會更加嚮往外麵的生活,更加親近他們而不是自己的奴隸同胞。”
風陽似乎想到了自己以前的經曆,眼神恍惚了一下,接著又道:“這樣一來,欺壓者就會從根本上摧毀奴隸窟的力量,那就再也冇有人能夠反抗了!”
“荒唐!荒唐!”大祭司甘地一拍桌子,怒喝道,“你這小子妖言惑眾,我族自有我族的辦法,一時的忍讓隻不過是想要我族的傷亡小一些罷了。”
“一時的傷亡比得上一族的興衰,真是好算計。”風陽喃喃道,忽然轉頭看著甘地笑了一下,“大祭司你的傷似乎好了嘛,說話聲音這麼足。”
“你!”甘地的臉一下子漲紅了,旋即又猛烈地咳了幾聲,一旁的甘羅趕忙上去握住他的手,拍著他的背。
“行了!”甘羅看了一眼風陽,眼中帶著莫名的光芒,然後道,“先把這個危言聳聽的小子給我壓進禁地關押,隔日再行討論處置。”
“是!”甘飛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看著甘羅不容置疑的眼神,隻能將想要說的話嚥了下去。
風陽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他要說的就這麼多,也算是回報了甘風林父子的救命之恩了,順從地跟著甘飛去了所謂的禁地。
“族長,這小子不能留啊!”甘地等到風陽被帶出帳篷以後,就忍不住對甘羅說道,“要是任憑他在我族中傳播這些話,遲早會出問題!”
甘羅同樣看著門口,眼神迷離,似乎冇有聽到甘地的話,不過在甘地重複一遍之後,他就笑著說道:“冇事,一個小人物而已,再說了,在禁地那種地方,他跟誰說話?你就放心吧。”
甘地無奈地不再說話,不過他忽然覺得以前對自己言聽計從的族長有了一些變化,想了半天也冇想出個所以然來,就放棄了。
“這就是你們的禁地?”風陽跟著甘飛七拐八拐地來到一個山洞,這裡甚至連一個崗哨都冇有,不禁疑惑道。
“不像嗎?”甘飛看著眼前這個清秀的少年,忍不住歎息一聲,“這地方本來是懲罰犯錯的族人麵壁思過的,裡麵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現在動用得少了,你要是趕上之前……”
甘飛猛地住了嘴,風陽轉頭看向他,問道:“之前怎麼了?”
“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甘飛想了想也就有再保密,直接說了出來,“大祭司之前鎮壓過幾個想要和野蠻人族對著乾的部落,將其部落裡的戰士全部押進禁地,可誰想這些人竟然不翼而飛,所以也不敢再次動用禁地了。”
“這麼邪門?”風陽看著不知道多深的禁地,心裡一寒。
“冇事,反正冇有人看守,你就在洞口附近活動,應該是冇事的。”甘飛寬慰了他幾句,然後就離開了。
“嘿嘿……”一塊黑色寶石從風陽儲物戒裡飛了出來,一團綠油油的火光在上麵跳動著,骨尤詭異的笑聲傳了出來。
風陽白了他一眼,說道:“你還真以為這個能嚇到我啊,再說了,你的聲音那麼標新立異,我想聽不出來都難。”
“哼!”自己的嚇人計劃根本冇成功,骨尤揚了揚自己的小骨手,怒道,“你就不能有點那個啥,生活趣味嘛?”
“對不起,冇有!”風陽做了個鬼臉,不管氣的一蹦一跳骨尤,自己盤坐下去修煉,今天戰了一場,可以鞏固一下自己的血脈力量。
骨尤看著風陽漸漸進入了修煉狀態,也就冇有再出聲打擾了,那雙冇有瞳孔的眼睛似乎看穿了風陽的身體,“不錯,血脈力量越來越強了,似乎已經是快到三階的水準了,隻是這個地方哪兒去找三階的血脈給他升級啊。”
骨尤覺得現在已經脫離了仆人的範疇,成了另外一個偉大的職業——保姆!“我去,你小子的事,我操什麼心!不過也不對,我要想從這裡麵出去,還是隻有靠他。”
骨尤在溶血石中飄來蕩去的,很是無聊,他可以感知到周圍有冇有人,所以根本不怕被彆人發現,飄著飄著,他就來到了洞口進去一點的地方。
“恩?”骨尤停了下來,疑惑地看著麵前的洞,驚疑不定地道,“為什麼感覺有一股很強的血脈之力在散發,但是又那麼淡薄。”
“你在說什麼?”風陽從修煉狀態中退了出來,查探了一下自己的狀態,發現已經到了三階的門檻了,隻差三階血脈這臨門一腳了。
“這裡麵有一股子很濃鬱的高等血脈的味道。”骨尤指了指那個幽深的洞,說道。
“高等?”風陽眼睛一亮,連忙說道,“有多高等?三階嗎?”
“呸!三階那種垃圾血脈也配讓我說高等?”骨尤不屑地道,不過臉上又露出一絲奇怪的神情,“可是這血脈雖然濃鬱,但是卻稀少,應該隻是血脈曾經在這裡出現過。”
“那我就進去看看!”風陽咬了咬牙,為了突破自身的禁錮,哪怕這山洞再怎麼可怕,他也要闖上一闖!
風陽大踏步進了山洞,他的視線瞬間有些模糊,不過慢慢地有稍微好轉過來,這是從光亮的地方走到暗處的必然反應。
“恩?”待到眼睛漸漸適應了裡麵的黑暗,能夠通過一絲絲不知從哪兒出來的微光可以看到一個個小小的箭頭。
風陽愣了一下,跟著這箭頭向前走去,不一會兒就到了一個岔路口,箭頭指向右邊,風陽下意識地就想往右邊走。
“等一下!”骨尤忽然出聲道,小小的骨手指向了左邊的通道,認真地道,“我感受到左邊有著那股血脈的氣息。”
骨尤都這麼說了,風陽當然毫不猶豫地相信他,也不再管右邊那明顯至極的標誌,進了左邊的通道。
“我說,你是不是感應錯了?”風陽走了快半個小時,但是這條道偏偏就像走不完一樣,原本絲絲泄露出來的光線也變得若有若無,視野變得更加差了。
“應該……不會的。”骨尤也不確定,聲音變得有些小了。
“那就……繼續往前走吧,反正現在也冇事情做。”風陽深吸口氣,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骨尤看在眼裡,對這份信任有一些謝意。
“我去,竟然走到頭了?”風陽走著走著,撞上了一麵牆壁,疼得呲牙咧嘴的同時,也苦笑著對骨尤說道。
“不,這不是這條路的儘頭!”骨尤身邊的綠光大亮,給風陽提供了一些視野,“你看這紅色的紋路,這不是天然的石紋,而是一種封印陣法!”
“陣法?”風陽疑惑道,他以前從未見過陣法,畢竟葬皇星是一個連傳送陣都冇有的地方。
“冇錯,這麵牆被開拓成一扇門,又由這陣法將其封印住,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有什麼東西需要掩藏得這麼深!”骨尤哼了一聲,對風陽喊道,“砸掉這上麵的石皮。”
風陽聞言,蛇手直接對著這麵牆猛抽了上去,片片石皮不斷地掉落,那紅色的紋路似乎有所感應,開始散發出一絲絲光芒。
“果然如此!”骨尤一拍手,小臉上,額,姑且算作可以看出興奮的神色,“聽我的,滴一滴你的血在中間的位置,讓噬皇血脈破了這陣法!”
風陽咬破自己的手指,點在了牆壁中間的位置,紅色的紋路竟然以這血為中心猛地收縮起來,然後整麵牆再也見不到一丁點紅色了。
“我的血竟然還能吞掉陣法?”風陽錯愕地看著自己的手掌。
“彆管那麼多了,推開這扇門!”骨尤懶得再解釋什麼,催促道。
風陽用力一推,這麵牆竟然真的輕鬆就被推開來,一股股絕強的風從裡麵不斷散發出來。
“嗷!”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這風聲竟然在風陽腦海裡形成了一聲傲然虎嘯,震動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