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顯冇當真。
季庭鶴一手夾著煙,那雙黑沉的眸子直盯著她的臉。
一個小時後,這場掠奪才終於結束。
——
他們回到季家,天色已黑。
看著姍姍來遲的長子,季向文有些不滿:“乾什麼去了?接個人都能接到天黑?”
季庭鶴態度漠然,脫下外套扔給傭人:“堵車。”
季向文噎住,心裡冒火。
溫迎見狀,連忙道歉。
季向文臉色稍緩,擺了擺手,示意她下去。
溫迎頷首,轉身去廚房幫忙。
雲蔓得空進廚房,上下打量她:“你跟你大哥吵架了?”
從他們一回來,雲蔓就察覺出他們之間氣氛不太對。
溫迎熟練地整理餐具:“冇有。”
雲蔓不信,特意提醒她:“現在季家都是他說了算,他本來就不待見我,你又是我帶進季家的,凡事你都要謹言慎行,不要惹季家任何人,尤其是季庭鶴,彆因為你的過錯連累我和你弟弟,聽到冇?”
溫迎抬頭,目光不由地望向餐廳裡那道挺拔的身影。
季庭鶴坐在沙發上,領結規整,長袖被挽至手肘,小臂疤痕顯露,野性難掩。
他態度冷淡,指腹摩挲著伯爵男士腕錶,麵對那些上來跟他搭話的季家人,隻是散漫地應付幾句。
冇人敢對他有異議。
作為季家長子,他一直都是眾人捧月般的存在。
不像她。
說好聽點是季家養女,難聽點就是雲蔓帶來的拖油瓶。
她不是雲蔓的孩子,跟季家也冇什麼血緣關係。
七年前,溫家四口人死於一場輪船爆炸。
溫氏集團迅速被各方勢力吞併,當時的她舉目無親,小無所依,流浪了一個星期才被雲蔓找到。
雲蔓曾是溫氏集團的二把手,也是溫父最信任的人。
雲蔓收留了她,視她如己出,物質上從未虧待過她。
不久後,雲蔓和季向文好上了。
十六歲那年,溫迎跟著雲蔓踏入季家大門。
從此,她成了季家養女,季庭鶴名義上的妹妹。
季家旁係眾多,關係複雜,溫迎身份特殊,在季家這些年,她一直謹小慎微,學會察言觀色,乖巧聽話,遵守季家規矩做事,從不越矩。
唯獨招惹季庭鶴,是她做過最大膽的事。
溫迎收回視線:“知道了。”
雲蔓這才滿意地離開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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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裡的笑聲不斷傳入廚房內。
今天這場家宴,季家人差不多都來了,偌大的餐廳內,有說有笑,氣氛其樂融融。
她與這裡的一切,依然格格不入。
溫迎和傭人們一起端菜。不知道是不是站太久了,她突然感覺肚子一陣墜痛。
季家老傭人見溫迎還不出去,便說:“溫小姐,這些粗活不是你該乾的,家宴已經開始了,你快出去和大家一起進餐吧。”
“沒關係,我跟你們都一樣的。”溫迎強忍著不適,主動接過傭人手裡那盤清蒸魚,“這個我來端吧。”
可她剛接過那盤清蒸魚,就被那股魚腥味刺激得一陣噁心。
她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忍不住捂住嘴:“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