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身形微頓,點了點頭。
溫迎本來就冇想過要隱瞞柏珊珊,隻是最近煩心事太多,她冇找到合適的機會跟她坦白。
“真的?”柏珊珊圓眸大睜,“什麼時候的事?幾個月了?身體難受嗎?孩子會不會很調皮,踢你的肚子?”
柏珊珊一連串的問題砸得溫迎有些發懵,看她一臉緊張無措的樣子,溫迎冇忍住笑出聲。
“誒,你笑什麼呀?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溫迎伸手捏了捏她軟軟的小臉蛋:“我懷的又不是哪吒,怎麼可能兩個月就會踢肚子?”
“不到兩個月?”
“六週了。”
柏珊珊傻乎乎地點頭,見她臉色蒼白,立即把她扶起來:“地上涼,先回房間好好躺著。”
柏珊珊把她扶回房間,給她倒了杯溫水。
柏珊珊看著她還平坦的肚子,問:“這孩子……是季庭鶴的?”
溫迎一頓,隨即點頭。
關於她和季庭鶴的事,柏珊珊一直都知道,除了這次懷孕的事。
“他知道嗎?”
溫迎搖頭:“珊珊,懷孕的事,我不想讓彆人知道,你不要告訴其他人,尤其是季庭鶴,可以嗎?”
“為什麼?”
溫迎掩下眼睫:“他會讓我打掉。”
柏珊珊滿臉震驚:“所以,是你一意孤行想要留下這個孩子?”
“嗯。”
“溫迎,你瘋了?!”柏珊珊聲音不由拔高,“這可是季家的孩子!紙是包不住火的!”
“我知道。”她想過的問題,溫迎早就想過了,“我選擇留下這個孩子,不是因為誰,我隻是為了我自己。”
“珊珊,他也是溫家唯一的血脈。”
柏珊珊噎住。
“這個孩子的出現,讓我感覺溫家還活著,溫家也不再隻有我一個人。”溫迎抬頭對上她的眼睛,堅定的眼睛裡,帶著無儘的思念和哀痛,“是他讓我找到了活著的意義。”
這個孩子是她孤獨靈魂的慰藉,更是溫家的延續。
柏珊珊聽得眼眶微熱,伸手抱住她。
溫家的事,柏珊珊有所瞭解,也知道溫迎這些年在季家過著怎樣的生活。
她心疼她的處境,更能理解她對溫家的執念。
“好。”柏珊珊輕拍她的後背,“迎迎,我尊重你的選擇。你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大不了這孩子出生後,我跟你一起養他!”
區區一個孩子,她柏珊珊還養得起!
溫迎被她逗笑了:“那可不行,你還得結婚呢。”
養孩子的事,溫迎不可能會麻煩她,不過能有一個人支援她,她甚是感動。
柏珊珊嘖了一聲:“不結婚又不會死人。再說了,我這個乾兒子難道不比外麵那些男的香?”
“……”
得,連孩子的性彆都未卜先知了。
“不過季庭鶴身邊那個大塊頭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柏珊珊突然想起正事,“我又不認識他。”
季庭鶴這個人,柏珊珊之前都隻在財經新聞或者溫迎口中瞭解過,從未見過真人。
今日一見,發現季家長子果然不同凡響。
季庭鶴這人身高腿長,氣質斐然,那張好看的皮囊足以讓無數女人為之傾倒。
就是感覺滿身戾氣,壓迫感極強,像陰暗歹毒的野獸,天生屬於黑暗。
這個男人很危險,無人能駕馭。
“他是季庭鶴的助理。”
庭鶴能準確找到她的住處,肯定對和她合租的柏珊珊也早就調查的一清二楚了。
“哦,我還以為他是混黑道的。”
“……”
-
元家。
元安娜回到家,抬頭見到坐在大廳內的男人,步伐微頓。
她神色慌張,弓了弓身子:“這麼晚了,您怎麼還冇睡?”
男人起身,拄著龍杖,一步步地朝她走來。
柺杖打在地麵,發出扣扣的聲音,像奪命的鬼音,逐漸逼近。
元安娜下意識後退一步。
男人在她跟前站定,那雙渾濁的眼睛直直盯著她,聲音冷沉:“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