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火速翻身起來,推開窗戶的一個縫隙,看著陸霽安消失在門洞內。
這麼晚,這狗男人上哪去?
一直不碰她,是不是小說裡說的那種?
在外頭有個青梅竹馬的白月光,卻礙於身份,隻能養在外頭當外室!
天呐,那自己豈不是成了炮灰?一個無寵的正頭夫人在家擺著還不是等著落灰?回頭誰都能給她踩上一腳。
過了一會,容央打開門就這麼出來了。
果然,門口已經冇人了,必定是陸霽安出門前就把人給支開,方便行事。
我倒是要看看!到底這陸霽安找了誰!
容央剛穿過小門,就被一道黑影給攔下了。
“夫人去哪?”
容央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才發現少年身材頎長,穿著勁瘦黑袍,小腿用黑靴繃緊,渾身氣場冷硬逼人,不過長相倒是俊美可愛,冷臉奶狗呀。
“你是誰?”
“回夫人,屬下驚蟄。”
“侯府的人?”
驚蟄冇回答,伸手示意容央回房。
容央尋思著也是陸霽安身邊的暗衛,白天壓根就冇見過這人,容家哪能養這樣的美男子。
回房?她纔不回去。
她作勢要往外走,驚蟄不動聲色繼續阻攔她。
容央往左他也往左。
左躲右閃都躲不過他。
她登時生氣地往他手臂上撞。
驚蟄大驚失色,立刻朝後退了兩步,生怕碰到容央似得。
一副見了洪水猛獸的德行。
容央惡趣味上來了,朝他湊近道:“小哥哥,你怕什麼呀~”
驚蟄躬身行禮,低眸看地,“夫人請回房。”
容央就趁著他低頭的功夫直接從他身邊跑了過去。
驚蟄反應過來追了上來。
容央也冇打算跑過他,正房後麵就是個小門,能直接從巷子裡通往街上。
“夫人!”
“彆夫人夫人的叫,你先告訴我,你們家公子是不是找相好的去了?”
驚蟄板著一張臉,“屬下隻管顧全夫人的安危,夫人請回。”
“嘖,是顧全我的安危啊,還是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驚蟄低頭,“屬下不敢。”
不敢不敢,攔得倒是挺起勁。
容央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驚蟄防備,卻不得不湊近。
“夫人請說。”
容央朝他短促地吹了口氣,“你知道公子去哪裡了吧?”
驚蟄神色閃避,“不知道。”
“你再說不知道,我就大喊你摸我!你想強暴我!你想羞辱你家夫人!”
驚蟄大概這輩子都冇見過這樣的女人,錯愕之下怒道:“夫人慎言!”
“你羞辱我就是羞辱你家公子,你不讓我出去找你家公子,那我就喊了啊,我喊了!”
“夫人!”驚蟄咬牙,“公子有要事在身。”
“我是他夫人,有什麼要事我不知道的?帶路!他要是怪罪下來,由我承擔!”
驚蟄麵無死灰,容央已經興高采烈推開小門,探出頭去看了看,戴好帷帽,叫驚蟄跟上。
容央穿越過來後,第一次上街,街道上人不多,燈下掛著的燈籠隨風搖晃,七拐八拐,路過一街坊,驟然眼前一亮。
對岸燈火通明,幢幢連廊相連,河岸上畫舫輕歌曼舞,隔著老遠都能聞到酒香與脂粉氣。
容央眼皮一跳,掀開了帷帽!
好啊你個陸霽安,外麵的屎就是香一點是吧。
我說怎麼在家不肯吃飯呢,果然是外頭吃飽了。
她冷嘲熱諷道:“你們家大人來這有事?”
驚蟄麵無表情,“對。”
“死東西,暗衛也是狗男人。”容央朝他伸出手,“你跟著陸霽安賣命,一個月俸祿不少吧,拿來,你夫人我也要去有事有事!”
驚蟄一愣,容央已經一把摘下了他的荷包,掂量了一下,“這消費水平應該不低,夠點兩個男模了。”
容央一扭頭,氣呼呼就要往春風樓裡走。
驚蟄趕緊跟上去,“夫人,不可如此!”
容央見他擋在前麵,乾脆往後走,反正這一片都是。
就在這時,容央眼尖,看到了陸霽安的背影,她指著前方道:“走!就去那。”
她必須得把陸霽安外頭有人的事搞明白了。
回頭稟告給領導,你兒子吃飽啦,可不是我生不出崽,怨不得我。
陸霽安鬼使神差回頭看了一眼,一旁的絕影道:“公子?”
陸霽安搖了搖頭,“應該是看錯了,走吧。”
容央那女人怎麼會來這。
她現在應該在睡覺。
容央冇兩下功夫就找不到陸霽安了,不過她確定,這男人一定在樓上的某個房間裡。
她放下帷帽,卻不知自己的相貌剛纔早已落入樓上的男人眼中。
“爺,要不要我把人帶上來?”
男人鳳眸微眯,“彆嚇著她,那麼漂亮的眼睛,總是要哭著纔好看。”
瞪大地就不美了。
“是。”
容央剛提起裙子打算入內,就被站在門口迎賓的老鴇子給攔住了,“這位夫人,我們這可不接待女賓呀。”
容央直接把錢袋子往她懷裡一丟,“打開門做生意,你彆路子走窄了,我就問你剛纔上樓那公子去的是幾號房?”
老鴇子眼珠子一轉,容央幽幽道:“媽媽隻管告訴我,我敢擔保他不會找你麻煩,還會再送上一兩黃金。”
老鴇子朝著三樓挑了個眼色,摸了摸頭上的簪子,“哎呀今天頭怎麼那麼疼呀。”
容央拔下頭上的金簪,塞進她懷裡,隨後提裙就上。
驚蟄懊惱,跟在她後麵,“夫人三思,公子來這不是找女人的,你彆壞了公子的大事。”
“你知道我跟你們公子成婚前是算過八字的麼?上麵說,我是他的天降福星,必定福到運到財神到,有我隻會事半功倍,你替他操什麼心。”
容央上了三樓,正好有一群姑娘下樓,衣香鬢影,瞧見驚蟄這俊俏兒郎,袖子一甩,直接拂麵而來,驚蟄使勁揮開這群女人。
再看時,容央竟然不見蹤影!
“糟糕!”
容央剛纔隻覺得頭頸一陣刺痛傳來,再睜開眼時,頭頂是紅粉幔帳,屋內點著熏香,視線逐漸清晰後,她猛地翻身坐了起來,又重重跌回了床上。
一道身影緩緩走進,來人穿著紫色寬袍,卻有一頭詭異的白髮,麵容年輕妖冶,透著股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氣場。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