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懶得同他爭執,不多時就沉沉睡去。
京城,端王府。
墨竹看著送來的午膳托腮在牆上又添了一筆,輕歎一聲端起碗吃了起來。
送飯的家丁同她還算慣熟,倚在欄杆上同她閒聊了起來,“你又何必倔,告訴王爺不就好了?”
墨竹苦笑,低聲說道,“我真不知道王妃去哪裡了。”
家丁隻當她還在嘴硬,搖著頭讓她慢些吃,轉身往深處去了。
墨竹小口吃著,暗自慶幸自己人緣還算不錯,雖然每日都是粗茶淡飯,好歹也是冒著熱乎氣的。
用過不久,地牢深處又響起不似人類能發出的慘叫,她下意識地縮了下,抬手揉了揉耳朵。
雖已經聽了近一年,但依舊不甚習慣。
她躺在乾燥的稻草上,聽著越來越低的慘叫,扯過還算乾淨厚實的棉被準備入睡。
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一個淡漠地聲音輕聲喚著。
直到木質柵欄被敲了幾下,她才驚醒過來,看清外頭的人影,忙站起來恭敬行禮,“葉統領。”
葉白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她,見她雖然膚色蒼白卻還算精神,唇角微勾,隨後正色說道,“墨竹姑娘。”
墨竹看到他有些惴惴不安,畢竟上次見他就直接被關進了地牢,不由顫著聲音說,“葉統領,我真的不知道王妃去了哪裡。”
葉白應了聲,招手讓人開門,“王爺已經找到王妃了,此番我是來帶你去伺候王妃的。”
墨竹愣住,一時不知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她還記得當初王妃穿著侍女服出門的樣子,沉靜的眉眼那般鮮活,不想如今竟被找了回來,王爺向來脾氣不好,又不知該怎麼磋磨王妃了。
葉白見她臉色變來變去,又喊了聲,“墨竹姑娘,伸手。”
墨竹聞言,抬起胳膊遞了過去,卻不想一雙微涼的指搭在腕上,不久就挪開了,“北上之行苦寒,怕墨竹姑娘難以支撐,失禮了。”
墨竹連道不敢,跟在他身後往外走去。
剛出地牢便覺得眼前一黑,葉白淡漠的聲音傳來,“墨竹姑娘久未見光,當心傷眼。”頓了頓,又讓人帶她去收拾一下,即刻出發。
等二人出門,已近酉時。
葉白看著天色,沉聲問道,“墨竹姑娘可會騎馬?”
墨竹自然是不會的,尷尬搖頭。
葉白微不可察地笑了下,翻身上馬把手伸了過去,“渡口的船快開了,馬車趕不及,失禮了。”
墨竹忙把手放了上去,“有勞葉統領。”
將人拉上來坐穩,一夾馬腹往城外渡口飛奔而去。
皇宮。
元景帝看著各地報上來的產出,有些失望。
今年各地風調雨順,邊疆也冇了戰事,年初耕種前更是遣了不少兵士回鄉,還以為會是個豐收年,不想依舊同去年冇什麼分彆。
一封密信送了進來,他看著趙知行的私章,有些疑惑地打開,看了幾眼便揚聲喊人進來,“讓曹守城來見我。”
“是。”
元景帝在桌上輕點,看著密信上用暗語記載的黑火藥新配方,思索著可行與否。
至於背麵趙知行給江晚請功的長篇大論,元景帝掃了一眼就略過不提,無故詐死導致皇孫遲遲未出生,他不降罪就不錯了,還請功。
曹守城到禦書房的時候,天色已經黑儘。
他看著宣紙上龍飛鳳舞的字跡沉默許久,“微臣無能,不能清晰辨認。”
元景帝甚是不滿,“這麼多年了,你就不能學著辨認朕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