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雲呆頭呆腦的望著她,小聲提醒,“這是周姨娘。”
周淑清哭聲一頓,隨即哭的更大聲了。
陳琬琰臉黑了黑,怒喝:“閉嘴。”
周淑清低低的哭著,陳琬琰也不理她,徑自走到樹下的矮榻上坐下,這矮榻還是她從將軍府回來請人做的,讓丹雲上了一壺茶水,慢悠悠的倒了一杯細細的品嚐。
前世曾經有一句很火的話,叫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亂動。
她可是從原主殘存的記憶中瞭解到,新婚之夜周姨娘就使手段弄走了新郎官,這才導致剛來的自己睡錯了人。
想到這裡陳琬琰的臉又黑了一分。
周淑清跪了好半天也不見她叫自己起來,梨花帶雨的臉也有些繃不住,柔柔的哭訴,“少夫人,小侯爺從外頭領了兩個女子回來,說是二皇子送他的妾室。”
陳琬琰晃了晃手中的茶盞,漫不經心的道:“小侯爺喜歡,納便納了吧。”
周淑清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一副想不通的樣子,哭道:“您不攔著?”
“我為何要攔著?”陳琬琰好笑的望著她,彷彿她說了什麼笑話。
“夫人不是最愛小侯爺,您願意他納妾?”
將她的表情儘收在眼底,陳琬琰淡淡說:“我自是敬他、重他,小侯爺喜歡的我便也容得下。”
周淑清像看神經病一樣的望著她,彷彿她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而後咬咬牙低聲道:“您不怕旁人與夫人爭寵嗎?”
陳琬琰在心裡翻了個大白眼,冷聲道:“無寵何懼人爭。”
她心情不錯的看著周淑清的臉色從白到青,最後變成了五顏六色,輕笑,“你莫要當我是傻子,便是十個八個你這樣的,我也容得。”
這女人竟然妄想拿她當槍使,自從她入了宣平侯府的門,周姨娘便從未主動來給她請安,她事兒做的不美想的倒是挺美。
一想到自己的青春要蹉跎在這個院子陳琬琰就不爽,還是早早的離開的好,不要牽扯過多。可是這婚是皇帝賜的,要怎麼離呢?這又不像現代,倆人過不下去了民政局走一趟換個本就行了。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就聽周淑清抽抽搭搭的喊了句,“表哥。”
那聲音甜軟纏綿,陳琬琰不由的抖了抖,不動聲色的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起身對李珩行了個禮。
李珩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扶起周淑清不滿的質問道:“因何讓清兒跪在這兒?”
“小侯爺可不能冤枉了好人。”陳琬琰正了正表情,伸出食指在二人之間晃了晃,嚴肅的說道:“可不是我讓她跪的。”
李珩顯然不信,冷著臉問道:“那還能是她自己想不開跪的?”
陳琬琰一噎,可不就是她看見自己二話不說跪的嗎?
她一臉無語的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鄭重其事的頷首,道:“小侯爺心尖尖上的人,我怎敢讓她跪呢,自然是她自己跪的。”
李珩垂首,柔聲問依靠著自己才能站穩的周淑清,“是你自己跪的嗎?”
周淑清柔若無骨的柔荑攀上男人的手臂,淚眼汪汪的與他對視,又若有似無的瞥了眼陳琬琰,半響才委曲求全咬著唇道:“不是夫人的錯,侯爺不要怪夫人。”
丹雲憤怒的瞪著周姨娘,氣急敗壞的說道:“分明是你自己跑來跪著,為何在姑爺麵前顛倒是非?”
陳琬琰:“……”合著演了那麼久剛纔隻是前菜,重頭戲在這兒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