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寧夏再度恢複意識時,卻發現自己正穿著寬袖長袍,俯身跪趴在紅色的錦繡地毯上,漂亮的輕紗垂落在地,幾步遠的地方是鐫刻著華麗浮雕的階梯。
一股無形的威壓感自上方而來,身後不時傳來竊竊私語。
“真是成何體統,竟敢擅闖朝堂。”
“擅闖朝堂不說,居然還當堂暈倒,真是有失皇家顏麵。”
“區區宮中婦人怎麼可以乾政?”
“一個小小的少使而已,什麼都不懂,竟敢大放厥詞,評論時政。”
“她把自己當什麼了?皇後嗎?”
“真是太搞笑了,一個婦道人家竟敢評說李丞相的國策。”
“頭髮長,見識短罷了。”
......
聽著身後的言論,寧夏懵了一下之後,才記起原身乾了些什麼。
就在剛纔,朝廷議政。
博士淳於越提議改製,分而治之,在各地建立諸侯國。
而秦始皇自然不肯,示意李斯出來反駁。
李斯深諳秦始皇的心思,當堂便駁斥道:“周分而治之而亡國,難道秦還要效仿它嗎?”
淳於越道:“陛下,如今天下明麵上雖統一,但各地時有刁民起來生事,臣以為唯有實行分轄管理,才能減少地方的暴.亂。”
李斯嗤笑道:“分而治之早已不適合現在的國情,淳大人應該與時俱進纔對。
他們之所以反對大秦的統治,還不是那些不上道的學者厚古薄今,拿三皇五帝說事,不明是非的百姓便以為中央集權製是逆天行事,依我看,除了秦記,其他諸侯國的史書都應該燒掉。”
秦始皇聞言,深覺有理,不覺大喜道:“李愛卿所言極是......”
而就在這時,原主闖入朝堂疾呼:“陛下,不可焚書。”
可惜的是,原主剛說完這句話便猝死了。
當然,在旁人看來,她不過是暈過去了而已。
因為,下一秒,寧夏便穿越了過來。
寧夏一陣無語,哎,真是害死老子了。
她不明白,原主不過是個少使,完全是個不受寵的角色,怎麼會大膽到闖入朝堂,乾預朝政。
她是瘋了嗎?
不待她想明白,當然,她也想不明白,李斯已憤然上前。
“陛下,臣奏請嚴懲寧少使,後宮婦人不得乾政,寧少使明知故犯,罪不可赦。”
秦始皇微微沉吟了一下,問李斯:“依律法,寧少使該判何罪?”
“斬首之刑。”
朝堂上氣氛一下子靜了下來,李大人開口便要斬陛下的妃子,這......也太不給陛下麵子了吧?
直播間裡更是鬨得不可開交。
“尼瑪啊,纔出場就要死!我看還不如玉米國那個進了野蠻部落呢。”
“我們的國運呢?就這樣被這個蠢女人糟蹋了?”
“剛纔還在慶幸自己國家有六千年文明,笑話玉米國的一千三百年曆史,現在我收回我的話。”
“哎,真的,我特麼的無語了,這隊友跟豬樣!”
“完全看不懂她的操作,秦始皇那麼暴戾,她竟然敢闖朝堂!”
“牆都不扶就扶她!”
“無法相信,她居然是咱們夏國的天選之女,嚴重懷疑玉米國作弊,更改了係統選人設置。”
“冇想到她是這樣的炮灰!”
大夏國人一個個長籲短歎。
突然有條不和諧的彈幕飄過,“難道隻有我覺得秦始皇有點帥嗎?”
呃,兄弟,抑或姐妹,你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奇葩?
末世來臨,大家生存都困難,你還關注一個古人長得帥不帥?
小屋裡,秦雪的小臉繃得緊緊的,她好擔心寧夏啊。
“渝哥,夏夏不會有事吧?”
江渝冷笑一聲,這女人說活著就有希望,他還真信了她。
原來是他信錯了人。
這樣一個改變夏國命運的機會,竟被她糟蹋了。
少年緊咬著牙,很想罵人。
但為了寬慰秦雪,他壓製住自己的情緒。
黑眸對上女孩清亮的眸子,少年小聲安慰:“不會的,她是咱們的天選之女,一定不會有事的。雪雪,你睡一會兒吧,睡著了,你就不會那麼疼了。”
女孩得了一種怪病,她的全身器官正在衰竭,病痛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她。
更可怕的是,他們缺糧缺水。
那天江渝從曠野上救回寧夏後,秦雪執意將將僅剩的一碗水分了一杯給寧夏,而政府的水車遲遲不到。
江渝看著女孩,眸子不自覺地黯淡下來。
冇有水,他不知道秦雪能不能熬過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