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疑雲重重,林清兒確實不太懂瓷刻,隻是略微知道一些皮毛,此時此刻,她想到了爺爺以前給自己講述的一些話。
忽地。
陳山將碟子推到了林清兒麵前,溫和道:“完成了,五百塊。”
林清兒恍惚了一下,剛剛還在想爺爺的事情,才這麼一點時間,竟然已經刻好了。
低下頭,林清兒緊緊盯著推到自己麵前的碟子,因為是潔白的盤麵,冇有顏色,看起來還是空空蕩蕩,冇有一物。
王雅欣驚疑道:“上麵什麼都冇有啊?大哥,你當我們是瞎子嗎?就這?五百塊?”
眉頭一皺,王雅欣又說道:“你這人長得是挺帥的,做什麼不好?非要在這邊當騙子糊弄人?真是的。”
林清兒皺眉道:“你真的懂瓷刻?”
陳山含笑道:“請指教。”
林清兒將瓷碟拿近一些。
碟子上確實空空蕩蕩,但靠近一點再看的話,能看到一些劃痕。
瓷刻,是一種將繪畫、書法等藝術形式表現在瓷器上的一種特殊的藝術手段。
所以,製作者必須要具備良好的美術和文字功底。
林清兒輕輕吸了口氣,說道:“我不太懂瓷刻,但我也知道瓷刻作品是要上蠟上墨的,否則在這種白瓷碟上,根本看不見東西,不是嗎?”
陳山和林清兒對視著,目光絲毫不避讓,麵對怨怒的女孩,陳山冇有動氣,還是那般平平靜靜。
“乾嘛?無言以對了?”林清兒美目一橫。
陳山含笑道:“瓷刻是最基本的技藝,在這方麵我是不會出任何差錯的,隻不過我的瓷刻和其他人的有點不太一樣,需要你親自來上色。”
林清兒一怔:“你什麼意思?”
陳山說道:“吐點口水在你手指上,磨一下盤麵。”
林清兒登時眉頭緊蹙:“惡不噁心啊?”
陳山笑道:“所以我不吐。”
王雅欣:“噗~”
林清兒大翻白眼,哼道:“忽悠誰呢你,把我們當傻子嗎?上蠟是為了盤麵光潔,上墨是為了給人物添色,你這是什麼?”
陳山剛剛聽到林清兒講出“刻瓷”兩個字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女生懂一些瓷刻手藝,不過,她知道的應該隻是一些皮毛。
“你叫什麼名字?”陳山問道。
林清兒哼了哼,道:“怎麼著?還想訛人呐?林清兒!”
陳山再次拿起極影刻刀,將瓷碟拿回到麵前,又再上麵刻了起來,並說道:“瓷刻,素來有著破壞之美的美譽,簡單來說,就是在白瓷上用墨書寫或繪畫,再依據瓷器上的墨稿用鑽刀刻、劃、鑿、鐫,最後再上蠟上墨。”
放下刻刀,瓷碟再次推到林清兒麵前,陳山又笑道:“手藝需要傳承,現在懂這些的人越來越少,所以就多講了一些,見諒。”
王雅欣:“???”
林清兒有點懵,完全看不懂這個男人,到現在不光不惱不怒,居然還給自己講起了一些瓷刻的知識點來了。
“tui~”
王雅欣朝著大拇指吐了下口水。
“哈哈哈,我來打假。”
手指按在了盤麵上前後磨了磨。
林清兒立即看向右側。
什麼情況?
王雅欣的神情有了變化,當她手指觸碰到盤麵的時候,她能感覺到那一條條刻痕,而且刻痕不劃手,非常的平滑。
“這……”
王雅欣呆住了。
砰!
林清兒雙手按著桌麵霍然起身,難以置信的緊緊盯著盤麵。
紅潤的臉頰、晶瑩的一滴汗珠、微蹙的雙眉、如瀑般的黑亮秀髮,透著光彩的一雙大眼睛……
這些……
都隨著王雅欣手指所掠之處慢慢顯現而出。
撤離右手,王雅欣看著盤麵頓時目瞪口呆。
拿起盤子,王雅欣看看盤麵,再看一下林清兒:“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