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刀切的後果就是見光死。

就像是王亮那樣，你賭出了高冰，高色，但也賭出了帝王裂，一文不值。

因此，解石師傅才說他是高手。

解石師傅拿出鑽頭，準備開窗。

葉青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這師傅絕對是故意的：

“你給我換個金剛砂磨頭，這料子種老，一般的磨頭啃不動，硬切會傷肉，賭漲了，我包個大紅包！”

解石師傅笑嗬嗬的看著他：“還說不是高手。”

齊老闆一邊笑，一邊狠拍他肩膀：“兄弟是真不厚道！”

葉青也笑了起來，買石頭可以裝外行，切石頭就不行了：“我要是厚道，你就不厚道了，一刀給我抹脖子。”

“你也給我放血了啊，一刀四十萬，還是我自己認的！”齊老闆搖頭苦笑，但賭石就這樣，都在玩心眼，就看誰技高一籌了。

這時候沈君怡和天潞珠寶的采購部長並肩走了過來，低聲問道：“這有什麼講究。”

齊老闆意味深長的向他笑了笑，眼神向著天潞珠寶采購部部長身後，再看葉青，眼神中就多了一絲警告。

葉青順著他眼神望去，圍著切割機的十幾個人，有三四個西裝革履的賭客，警惕的看了紫裙美女一眼，又將目光轉向葉青。

葉青恍然大悟，這幾個穿西裝的都是翡翠工會旗下的商家，如果切出高貨翡翠，就會出高價將翡翠買走。

對於賭石客來說是好事，但是對葉青來說卻未必了。

沈君怡和紫裙美女站在一起有說有笑，也讓翡翠公會的人把他當成了敵人。

果然同行是冤家，葉青笑的風輕雲淡，心中卻加了三分警惕。

沈君怡見葉青不回答，低聲道：“問你話呢！”

葉青無奈道：“一般種水嫩的原石，可以用普通磨頭。

但這塊原石的外在表現，種水足夠老，再用普通磨頭很難鑽進去，要用金剛砂磨頭慢慢擦！

磨頭的選擇，因為個人的習慣不同，冇有固定規矩。

但行裡人懂，不懂的人就會讓人騙。一不小心傷了肉質，人家是不會賠的。”

沈君怡繼續問道：“那塊原石裡的帝王裂，你怎麼看出來的。”

葉青快速掃了一眼齊老闆，趕緊道：“這件事等以後再說，現在不合適！”

沈君怡心領神會，看了一眼身邊的紫裙美女。

紫裙美女嫣然一笑，卻冇上前說話。

齊老闆卻扭頭笑道：“果然是行家，兄弟既然懂擦石，不如親自上手，免得我店裡的夥計給擦壞了！”

葉青斷然搖頭，開什麼玩笑，一線天，彎彎柳月眉，加上八腳蜘蛛窗，那是師父的獨門絕技，冇準齊老闆就能認出來。

一旦自己被確定是文遠山的徒弟，就會被人家當肥羊宰：

“不瞞老闆說，我隻是略懂，算不上精通，自己擦窗肯定會擦壞，到時候哭都找不到墳頭！”

齊老闆不置可否的一笑。心中早已認定他是扮豬吃老虎的主兒，隻是奇怪賭石圈什麼時候出現了這樣一位少年高手。

這是葉青第一次正式賭石，雖然十萬塊錢對他來說九牛一毛，但緊張情緒卻是少不了的。

但他也明白過來，為什麼師父千方百計的磨礪自己的性子。

這種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的刺激，真能讓人上癮。

葉青握緊雙拳，仔細盯著店裡的師傅擦石，視窗一點點的被磨開，師傅將石頭用水管衝了一下，然後抬頭震驚的看著他。

葉青也看到了，心跳莫名的加快，呼吸有點困難，掛在胸口的龍石種貔貅，陡然泌出一股涼意，讓他清醒過來。

葉青已經看到了石頭的顏色。

碧海青天一樣的藍！

店裡師傅笑道：“果然是高手，雖然冇賭出帝王綠，也是海天藍，極品啊！”

沈君怡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緊張叫道：“賭贏了！”

葉青點點頭，拿著強光手電，打燈一看，最靚麗的藍色，就像是雨後的晴空，美不勝收。

解石師傅笑道：“料子肯定是大漲，隻是不知道漲了多少倍，但大紅包是少不了了。”

齊老闆也走了上來，藉著燈光一看，羨慕叫道：“這種高色海天藍實在太漂亮了，不知道有多少年都冇見過了。

況且，種水很老，整體通透，好像是陽光照耀在海水中一般。兄弟，賣嗎，一百萬！”

沈君怡吃驚的合不攏嘴，十萬從他手中買的石頭，就開了一個指尖大小的視窗，他就以百萬回收。

葉青微微一笑，齊老闆誇這塊石頭的色，底，種，水卻一帶而過，分明是想撿便宜。但是，外行看色，內行看種水：“以齊老闆的估算，這塊石頭什麼價格！”

他這樣問隻是一個習慣，畢竟在京都他開窗不賭石，而另一方麵是想知道，齊老闆在估價方麵是否實在。

齊老闆鄭重看了他一眼：“不到玻璃種，但種水到高冰，鐲子位有八個，每一個按二十萬算，大概一百六十萬。”

沈君怡怒道：“那你還以一百萬收，不是明占便宜嗎！”

齊老闆笑道：“這隻是擦了一個視窗，不代表裡麵是滿料，滿料才值這個價錢。兄弟，賣不賣，給句話！”

葉青微微一笑，齊老闆隻說了鐲子，卻冇說鐲芯。

鐲芯是可以扣牌子的，每一個最少十萬，再加上下腳料可以扣一些蛋麵，一萬打底。

但這個價格也算公道，畢竟隻是開窗，冇有解開。

葉青誠懇道：“齊老闆，其實你也看出來了，我是第一次賭石，怎麼也得解開再談價格。而且，擦漲不算漲，萬一裡麵變了種，你也就吃了大虧！”

沈君怡驚訝道：“料子還會變種！”

“這就是賭石啊，冇解開之前冇人能知道，裡麵會發生什麼變化！”齊老闆笑道：“兄弟賭石不見真章不罷休，那就解！”

葉青看著料子，比劃了一下：“從中間來一刀，保住鐲子位！”

齊老闆笑道：“兄弟很有信心啊，這刀下去一旦變種，價值就跌落一半，如果出現裂，就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