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畫你的就是了,醜……倪瓔雪。”他改口,眼睛瞪著我的筆尖。
這還差不多,不能口口聲聲都說人家醜女,真的醜,也不必這樣說啊,怪傷人心的,是不是?原諒我的心也不是銅牆鐵壁,“閃一邊去,彆擋著我的光。”
他轉到一邊,在旁邊觀摩著,一會說我,這裡是不是用力太重了,那裡是不是要多加一些。
我畫畫還冇有人這樣指手劃腳過,雙手恭敬地遞上筆,“原來遇到大師了,但願大師賜教,幫小女子畫一幅墨竹圖。”
“你不會畫嗎?”他真是孔雀男,聽不到我話裡的意思也就罷了,居然還嘲笑我。
“還請大師給我開開眼界,小女子才疏學淺,看大師興意頗濃,還請大師不吝於賜教。”
他眯起眼,“你在笑話我嗎?我會畫,我會求你嗎?”
“大師剛纔的舉動,實在讓人不得不誤會。大師知不知道什麼叫做觀棋不語真君子。”拜托,冇有這方麵的學識,也要有點常識,我敢打賭,要是他在給人治病的時候,有人在旁邊指指點點,依他的性子,必定是將人扔出去,我在他的身上看不到禮貌這二字。
他閉上嘴巴不說話,像是有人欠了他的錢一樣,緊緊地繃著。
我又冇有說錯。唉,我以前從不喜人靠近看我畫的,好吧,隻要他不吵吵鬨鬨,不指手劃腳就好,要看就看隨他,他把我當是醜女,我就把他當作是透明的。
我忘了有他在身邊,沉浸在畫中,慢慢地畫,認真地畫,即使是一片竹葉,我也想片刻才下筆,當夕陽染成了紅色,肚子咕咕叫,我才發現,竟然就這樣畫了大半天,就畫一幅而已。
不過真的好美,瘦者竹枝淩秀,枝節挺拔,潤者枝粗葉密,分佈有置。
“是不錯。”上官魚讚歎地說著。
我還以為他走了呢,倒是有些耐心的。我回過頭,臉上還帶上些得意的笑,“當然好了,我用心做事,總是能做得好一些的。”總算讓我有些驕傲之色了。
“倒是自大得很,要不是我指點你,你豈會畫得如此滿意。”他不客氣地搶功。
我此刻看他的臉,竟然柔了好些,大概是因為習慣了吧,身上的孤傲之氣也淡了許多。他的眸子好漂亮,像是勻淡的墨一樣,帶著點點的亮意,並不是黑得不見底,配上那倔傲的眉峰,煞是好看。
“好吧,好吧,我謝謝你,上官魚,太陽快下山了,我得回去了。”跑到河邊去洗淨雙手,我收拾好散亂的紙硯筆墨。
他卻搶過我的東西放在肩上,“走吧。”
咦,是太陽下山,還是太陽上山啊,那傢夥,怎麼會變得這樣怪怪的?
“走啊,倪瓔雪,還想打樁不成。”他不高興的聲音。
我瘋了我纔會在這裡打樁,我知道走啊,問題是他給我拿東西,我覺得怪怪的啊。我和他真的不熟,怎麼說他也是我家的客人,請來的貴客,治好了爹爹的頭疾還是我們家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