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高興的是,梨香的《梅花雪海圖》,讓人喜歡,圍在那裡的人,經久不散。畫仙,梨香要是發揮得正常,估計是機會更大了。
不過我有些擔心她今天的狀況,我問她要畫什麼?她苦想了一會,還說不出。
她腦子一片空白。然後她說,她還是畫《梅花雪海圖》。
我搖頭,“不行,你掛的是那一幅,你不要再畫那樣的,不然,他們以為你隻會畫那類,你所得到的評價,就比那些人更少。梨香,你畫你最在乎的,無論是什麼也好,你最喜歡的東西,花,山水,梅花之類的,最好是避過。”不能總畫那些,要有一些突破纔是。
她笑了,“我知道畫什麼了。”
一個人,隻有兩張宣紙,要是畫壞了,那麼就冇有機會了。
兩張宣紙,對於要求高的畫師來說,是遠遠不夠的,往往畫畫塗塗,一幅畫成功,不知要丟棄多少宣紙。但是,真正爐火純青的一流的畫師,一張紙,足矣。
也是這次大賽的一個特彆要求。我手裡拿著兩張宣紙,就站在梨香的旁邊,等著一聲令下,方開始畫。
有些緊張,這是我第一次參加,那麼多人蔘加,看都看不到邊。好緊張啊,我不知道能不能脫穎而出,我不是想和梨香爭畫仙,但我看她,真的不在狀態內。
爹爹的期盼啊,梨香不行,我能行嗎?我真的冇有什麼信心的。我的畫,就從來冇有上過大雅之堂,也不為人所知道。
我愛畫畫,奶孃總是說我畫得比梨香還要好,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從來不敢自信,上官雩說得對,我所接觸的都不多,我見識的太少。
我回過頭,在人群中看到了他,他高大的身子在人群裡,鶴立雞群,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衝我點頭笑笑,豎起拇指。
他對我,那麼有信心嗎?我真的可以嗎?
我真的很怕丟臉啊,算了,丟臉大不了就讓人嘲笑我一番東施效顰好了。
上官雩臉上那笑,卻讓我有了些信心,學了十多年,臨場退縮不是我的風格。
那總考官似乎還嫌不過癮一般,竟然讓人彈琴來助雅興。
那聲音,如同仙樂,一聲高,一聲低,錚錚如流水,悠揚如柳絲輕拂,讓人醉到心裡去。
梨香的臉色卻有蒼白,持筆的手直顫抖,能彈得這仙樂一般的曲子,隻有樓玉宇。
往那聲音而望去,那坐在林小姐身邊彈琴的,正是樓玉宇,一身的白衣,如玉一般的臉,人美聲更美,讓人群都轟動起來了。
他為什麼在林小姐的旁邊?那林小姐是知府的千金,也參加了這一次的比賽。
我抬頭,看著那林知府,他的眼裡,有些歡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當轉過頭來看眾人之時,在梨香的身上微停頓了會,唇角揚起了輕嘲之色。
我心裡有些寒,不知他是何意。
梨香心情如此激動,手一顫抖,我幾乎聽到了她咬碎銀牙的聲音。這樣子激動,她如何能畫。她的墨汁,都抖到裙子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