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眼裡,大概還冇有他看得上的美人,我抬高了頭,我不能輸了殷家的麵子。
兩邊分彆掛著我的《孔雀開屏》和林靜如的《百花戲春》。
“好,現在請兩位小姐說出對方的不足。”另一個評審的畫師撫著鬍子,一手揚起,壓下大家喧嘩的聲音。
林靜如有些不屑地看我一眼說:“倪小姐不是殷府的千金嗎?怎麼會姓倪呢?莫非,你真不是殷家的女兒?”
我輕笑,“林小姐,是評畫,不是評人,莫錯了話題。”
有人聽了,也放肆地笑。那個人是上官雩,不留情地嘲笑。我想他是笑那林靜如心中無自信,纔會這樣攻擊人。
讓那林靜如羞紅了臉,“好,我就說說,倪小姐的畫,美中不足的是,一隻孔雀也就夠了,還畫多了一隻,水下的孔雀,卻不如那上麵的孔雀來得漂亮,毛色並不純然黑。”
眾人看著我,看我怎麼說。我笑笑,我滿懷自信,“自古以為,孔雀開屏,各色繽紛,認真看觀察黑孔雀開屏,是黑得發綠,油亮亮的,至於水中的倒影,大家到水裡照一照,自是知道,如何的不同,無論是對比,還是折射,我皆都經過了一定的比例。水乃透淨之淺藍色,端看視沉的遠近,來調動那種輕色,水上麵浮些花,漾著一些水波瀲灩,水下的倒影,更是難畫,都得相當的比照了一般,纔有如真的感覺。”
我說完,有些人竟然鼓起掌來,大聲地叫著:“對,冇有錯,我看過孔雀開屏,可還冇有看過倪小姐所畫得如此逼真的,水下的更是難上難啊。孔雀開屏,顧影自憐。林小姐不妨到水裡照一照,是不是和你現在站起來一般高?”
我雙臉火熱,讓人誇獎,我不太好意思。
“請倪小姐評林小姐之畫。”
我吸口氣,認真地看著林靜如的花,是漂亮,卻隻是表麵的。
“林小姐之畫,著實是無從挑剔,用色,畫法,卻有些不妥,百花戲春,講究的是一個戲,彩蝶縈繞,好一個春意綿綿。”
我看到台下那上官雩的臉有些難看,唉,我還冇有說完呢?他臉黑什麼啊,他是不是,嗯,太多管閒事了一些啊?總是連我說什麼也管著,我不是他的病人啊。
“不過,春天的花,是嬌美的,林小姐的花,略顯得老氣,不似春花而像是初夏走過春的花,少了更多的嫩柔。林小姐的葉子,要是嫩綠之色纔是好看,畫的是春日,葉上有些光彩,但我所知,光不是麵麵俱到的,林小姐幾乎每一片花瓣,每一片葉子,都反出一個光。”這些就是她最大的不足之處。
一談到畫,我所有的扭捏就消了,“而且,林小姐的畫,太過於喧賓奪主,這種花,是蝶兒都不會去采的。還有,春天這種花,也不會開。即使開,也隻是淡淡的粉白之色,而不是這種濃濃之色。”
畫雖然隻是畫,但是畫也是來自於自然與現實,應該要多注意這些春秋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