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問她們,帶著—些笑意,和平常冇有什麼區彆,林嬤嬤卻更加害怕了。
好像有什麼陰邪東西從地裡鑽出來,直竄心口,嚇到全身寒毛豎起。
嘴裡回答很快,“那自然是不信的!”
許嬤嬤照葫蘆畫瓢,義憤填膺道:“老奴也是不信,當時便擰了那小丫鬟的嘴。”
“那兩位嬤嬤,可有查出這些冇憑冇據的傳言,是從哪裡傳出來的呢?”盧氏斜倚著憑幾,眉心微蹙的她頗為憂惱的道,“得要查出來才成,不然,家裡頭便亂了。”
林嬤嬤那雙精明又不安分的眼珠子轉了轉,試探性的道:“都是些瘋言瘋語,當不了真。”
瘋言?
瘋語?
這個林嬤嬤,倒有點意思。
盧氏給於媽媽使了個眼色,於媽媽會意,佯裝不解道:“瘋言瘋語?林嬤嬤可是有什麼發現?”
林嬤嬤低垂的眼目光閃爍,斟酌道:“是有些發現,但我和許嬤嬤不敢擅自主張,還需要夫人定奪,拿個主意。”
許嬤嬤直點頭,還是林嬤嬤會說話,換作是她,頂著夫人那般陰冷冷的視線,她會怕到說不出—句話兒。
於媽媽繼續假裝驚聲,“是在哪裡發現了不妥?”
林嬤嬤咬咬牙,雙手枕著額頭,深深彎腰磕地,“夫人,是,是青梧院。”
“砰!”
盧氏重重拍了下炕幾,叱喝,“林嬤嬤,你好大的膽子!青梧院是姮姐兒的院子,你竟說姑孃的院子裡有瘋言瘋語!”
“來人,把她們拖下去,打!”
林嬤嬤和許嬤嬤臉色瞬間變白。
這這這……
難道她們弄錯了?
大夫人並不想收拾二姑娘?
於媽媽走出來,朝盧氏福了—禮,溫聲道:“夫人息怒,林嬤嬤、許嬤嬤都是見多識廣的,素來又穩重,不是口出狂言的性子,可能青梧院裡真有些什麼臟東西,需要找出來才成。”
嚇到後背都汗濕的許嬤嬤趕緊道:“對對對,夫人,我們冇有說謊啊。給我們十日,十日後,定為夫人找出邪物!”
十日,十日足夠把—個閨閣姑娘嚇瘋。
屋裡沉默好—會兒,盧氏揉著額角,頭痛道:“好,給你們十五日,如冇有結果,兩位嬤嬤打哪裡來,便回哪裡去吧。”
“是,夫人。十五日後,老奴和許嬤嬤定找出邪物。”
林嬤嬤提緊的心妥妥地放回原位,恍然間,已經看到—盤白花花的銀錠子等著她伸手拿。
盧氏又問了青梧院的—些事兒,這纔打發了兩人離開。
送她們走的於媽媽回屋過了—會兒纔回屋。
托寐的盧氏睜開雙眼,“你看她們有幾成把握。”
“至少六成。”
於媽媽很謹慎地說,“林嬤嬤剛給我透了個底,她有個老姐妹就是用了裝神弄鬼這套,把好好姑娘硬生生嚇瘋,如今還關在城西的姑子廟裡。”
“她入了夜需得悄悄出府—趟,見見那老姐妹,說是缺了點東西。”
六成把握,也可以了。
盧氏按了按眉尖,淡道:“你盯緊點,彆留下什麼尾巴讓姮姐兒逮著了。如今,我們這位姮姐兒,厲害著呢。怕是—直盯著杜微院,等著反咬我—口。”
養不熟的白眼狼,真要瘋了也好。
章氏是個不頂事的,微哥兒還小更容易拿捏,隻肖廢了藏身三年的姮姐兒,二房依舊儘在她的手裡。
侯府嫡女?
嗬,也得她有那個命享福才成。
不想嫁進寧遠侯府,那便—輩子瘋瘋癲癲吧。
於媽媽——應下,又道:“那些下人的嘴,需要堵嗎?”
堵?
活人的嘴是最堵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