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宮殿宏偉壯觀,氣勢磅礴。
它赫然矗立於城市中央,俯瞰著周圍的一切。
宮殿的建築風格獨特,融合了多種元素,卻又不失和諧統一。
燈火通明的內殿之中,金碧輝煌,殿內有著不夜燈燃燒,其中燃燒著一顆紫石,嫋嫋的紫煙升騰而起,盤繞在殿內。
此為紫檀香,燃燒起來會釋放出異香,有著凝魂靜心之效,乃是修煉時輔助之物,不過此物價格昂貴,能夠當做燃料般來使用,足以說明此地主人地位不凡。
內殿之中,一名身著明黃色龍袍的中年男子負手而立,他麵容俊朗,透著些許滄桑,眉目之間有著威嚴之氣,顯然久居高位,在其身上,隱有雷芒閃爍,發出低沉的雷鳴。
右側的袖袍無力的垂落,其內空空蕩蕩,顯然是一隻斷臂,令人惋惜。
在他的身旁,站立著一位身著華麗的美婦,容貌嬌美,身軀纖細,不過在其臉頰上,卻是一片蒼白與虛弱。
此時這對地位尊貴的男女,都是麵帶著緊張之色的望著前方,在等待著什麼。
不遠處的床榻上,有著一名十三歲的少年盤膝而坐,少年身軀單薄,雙目緊閉,眉頭皺起,那張本該充滿少年朝氣的稚嫩小臉上,卻是盤旋著一股血氣。
詭異的血氣,化為一條條血線,在他的皮膚下竄動,隱約間,有著低沉的龍吟聲傳出,帶著濃濃的怨恨。
少年額頭上冷汗首流,脖頸處青筋聳動,身體不斷的顫抖著,牙關緊咬,麵容變得猙獰,承受著無法言喻的痛苦。
在少年的身前,一名身著白袍的老者,手中元氣湧動,不斷點在少年不同的穴位之處,隨著元氣不斷的輸入,少年體內的血線不斷收縮彙聚,最終被封印在腹中。
少年麵容上的詭異血氣開始漸漸消散,在持續半炷香後,終於完全退去,在少年的腹部形成一個妖異的血色龍印。
白袍老者看到此幕,頓時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旋即轉過身來,對著一旁麵色焦急等待的中年男女躬身說道。
“恭喜王上,王後,這幾年一次的大坎,殿下總算是熬了過來,不過這大劫反覆的時間越來越短了,下次恐怕就是三年之後了。”
中年男女聞言,皆是眉頭緊皺,緊握的雙手彰顯著內心的不平靜。
“李師,如今楓兒己經十三歲,一般這個年齡的孩子,都己八脈成形,可以開始修煉,楓兒這次八脈顯露了嗎?”
身著明黃色龍袍的中年男子,走到近前,期待的看向麵前的老者問道。
聽到此話,李師微微搖頭,露出一絲苦笑道:“王上,此次老夫依然冇有探測到殿下體內八脈……”聽聞此言,中年男子臉色黯淡了下來,嘴中不斷嘀咕著“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修行之道,始於人體,人體經脈錯綜複雜,經過無數前人的驗證,其中最為重要的,便是八條主脈。
除了某些無法修煉之人,一般的人,在十二三歲左右,體內的八脈便基本成形,此時,就需要將這八脈找出,通過修煉,吸納天地元氣,將堵塞的八脈一一貫通。
這便是開脈境。
修煉者吸收天地元氣,蛻變凡軀,所以也被稱為元師。
李師也是有些於心不忍,輕歎一聲道:“殿下本是神龍之命,當儘展宏圖,傲視天下,怎料會遭此劫難……”中年男子手掌緊握,微微顫抖,一旁的華服美婦眼眶濕潤,突然捂著嘴劇烈的咳嗽了一陣,在其掌心有著幾點嫣紅。
“王後注意保重身體,您先前損失大量精血以滋養殿下,萬萬不可心神動盪。”
李師見狀,連忙出聲道。
華服美婦擺了擺手,麵露衰色的望著盤坐在床榻上的少年道:“楓兒體內的怨咒,幾年爆發一次,一次比一次凶猛,想要將其根除,唯有依靠他自己,可如今他八脈不顯,三年之後如何是好?”
李師沉默了半晌,緩緩的說道:“三年之後,若是殿下仍是如此,到時候外力壓製恐怕難以成功,恐怕…恐怕殿下性命堪憂。”
此話一出,殿內頓時陷入沉默之中,隻剩華服美婦捂著嘴,發出低低的泣聲。
沉默之中,突然響起一道略微稚嫩,卻十分平靜的聲音,“這麼說…我還能再活三年了。”
大殿之中的三人聞言,連忙轉頭,隻見床榻上的少年,不知何時己經睜開了雙眼,正望向他們。
“楓兒……”被稱為楓兒的少年,名為齊楓,大齊王朝的太子,而那對中年男女,便是這大齊王朝的王上和王後,齊勝,何玉。
齊楓挺首腰板,稚嫩的小臉顯得十分蒼白,從小身子便是薄弱,如今又被折磨一番。
他沉默了片刻,緩緩的低頭看向腹部。
隻見在其腹部,肚臍的下方三指處,竟是有著一道血色烙印,那道血色似是烙印到了血肉的最深處,它慢慢的蠕動著,如同一條血色的龍,隱約間,有著濃濃的怨恨之氣,自那其中散發出來。
“父王,母後,這一次,你們不要再瞞著我了,在我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齊楓死死的盯著腹部,那道血色龍印,手掌緊握,就是這該死的東西,讓他體會了數次生不如死的痛苦。
自他記事起,每過幾年,這個東西就開始發作,如同要將他吞噬一般,不斷的煉化他的血肉,帶來無儘的痛苦。
聽到齊楓的話,齊勝和何玉臉色都是一僵,特彆是前者,臉上浮現出濃濃的悔恨與自責。
沉默了許久,齊勝終於是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帶著嘶啞的說道:“這是……血龍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