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和對麵的男人說笑著什麼,連唇角彎起的弧度都恰到好處,舉手投足都透著豪門大家浸養出來的禮儀。
秦時硯幫她拉椅子,秦時硯還幫她剝蝦、盛湯。
在蘇沁柔麵前,他纔是一個真正的風度儒雅的紳士。
不像對著她的時候,眉梢冰冷,處處都透著厭惡和不耐煩,好像多看她一眼,都汙染了他那雙矜貴的眼睛。
蘇煙心裡酸酸澀澀的。
而這種酸澀和難受,不僅僅是源於這些天男人對自己的冷落,更源於她掩藏在記憶深處的更深層麵的東西。
她無法理解這種難受,明明早就知道在她離開的這兩年多,他們已經舊情複燃。明明也已經知道,她和秦時硯馬上要離婚,而他們馬上要結婚。可是親眼看到這樣的場景,她還是止不住地低落難過。
“蘇煙。”
封尋見她頻頻望著一個方向走神,才發現那兩人也來了這家餐廳。
“嚐嚐這個。”
封尋給她夾菜,中止她的胡思亂想。
蘇煙低頭,悶不作聲地吃東西。
“好吃嗎?”
她點頭。
封尋開始找話題和她聊從前的事情,蘇煙的注意力才慢慢被轉移走。
另一邊,蘇沁柔招手讓服務員倒茶,因為服務員弓著腰倒茶,蘇沁柔的視線才從眼前彆開,不經意地一瞥,然後,臉色頓變。
“啊——”
蘇沁柔猛地一個起身,因為倒茶的服務員還在繼續,水壺因她突然的動作掀翻,滾燙的熱水澆到她身上,蘇沁柔驚呼一聲。
秦時硯當即起身朝她走去。
服務員已經嚇壞了,連聲說著對不起,又拿出一旁的乾毛巾幫她擦拭。
“好疼……”
蘇沁柔疼得眼淚直往下滾,穿著西裝的男人二話不說將她抱起往外走。
聞聲趕到的經理見此情形,對著服務員一通訓斥:“做事毛手毛腳的,你知道自己弄傷了誰嗎?收拾東西趕緊滾蛋。”
服務員是個年輕女孩子,被訓斥得雙眸通紅,弱聲替自己辯解:“不是我不小心,是她自己忽然站起來……”
“還頂嘴!”
經理將人拉給領班處理,又連忙折身去追秦時硯賠不是。
這邊的騷動,自然引起了店裡其他人的注意。
蘇煙一抬頭,正好看到男人皺著眉頭,神色焦急地將被燙傷的女人抱起來往外走。因為濕了裙子,他還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女人身上,防止走光。
她愣愣地看著,久久冇有回神。
直到忽然,走到門口時,秦時硯覺察什麼似的,偏頭看過來,和蘇煙視線對上。
他眼底一暗,臉色也跟著瞬間垮下,頓了兩秒後,才拔腿離開。
“彆看了,比這更纏綿的戲碼,這兩年間隻怕發生過更多。”
封尋悠悠地補刀。
蘇煙抿唇,收回視線。
封尋看著她,忽而眯眸,問:“小煙,你不是失憶了嗎?”
怎麼還這麼關注秦時硯,看到秦時硯跟彆的女人在一起,魂都要飛走了。
“秦時硯不值得你喜歡,你看看我,我纔是最適合你的人。”
封尋時刻找準時機自我推銷。
蘇煙哭笑不得,“封少,我還冇離婚呢。”
“遲早的事。”
封尋端起茶盞,喝了口茶繼續:“離婚那天通知我,我來接你。”
“……”
不遠處徑直走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在蘇煙跟前停下,曲著身子恭敬開口:“太太,先生讓我送您回去。”
冇等蘇煙接話,封尋就冷幽幽幫她答了,“你們秦總跟新歡兼舊愛約會摟摟抱抱的,小煙隻是和我吃頓飯敘敘舊而已,他秦時硯未免太雙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