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氣息全然交纏。
暗黑的環境裡,所有的折磨都被無限放大。
尤靈若再度醒來,身上如同被車輪碾壓過一般,輕輕一動,便是窒息的疼痛。
眼前依舊是昏暗一片。
不知道陸亦衡從哪裡找來的這種房間。
通體黑暗,任憑她怎麼努力,都冇有一絲光亮。
身上傳來陣陣的抗議,尤靈若痛撥出聲,努力想從床上爬起來。
“撲通”一聲,她整個人向一側仰去,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身上疼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更多的是心裡的委屈和折磨。
雖然直覺那個男人一定是陸亦衡,但是陸亦衡不出現,她的心像是被千萬隻螞蟻撓著發疼發癢,那種抓不到的滋味,跟三年前剛到米蘭時候的夜晚一模一樣。
豆大的淚珠從眼角落了下來。
看不到任何東西,但是憑著感覺,尤靈若突然衝著左手的方向喊了一聲。
“陸亦衡?”
“是你嗎陸亦衡,你回答我!”
她摸黑看向的地方,明顯的感覺有呼吸的存在。
尤其以前他們那麼親密相依過,對於男人呼吸的每個節奏,她都曾經深深的渴望印在靈魂裡!
“亦衡……是不是你?”
完全顧不上身體的疼痛,唇角一抹腥甜的氣息,尤靈若活生生的把自己的唇咬破了一道口子!
她努力想站起來,試了三次之後,那邊的人才似乎是有了動靜。
陸亦衡靜靜的看了她很久,這才走進。
他帶著特質的隱形眼鏡,即使在這樣的黑暗環境下,也能看得起女人的一舉一動。
看著她受折磨的樣子,陸亦衡心底傳來一抹熟悉的嗜血的衝動。
他慢慢伸出手,知道隻要自己一發力,就可以輕鬆地抓起這個女人的脖子。
輕而易舉的結束掉她的性命。
可是他的手慢慢挪下去,也隻是把尤靈若整個人提了起來。
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尤靈若整個人抱了起來,卻無意中碰到了她的傷口。
尤靈若驚呼一聲,還冇開始說話,就聽到頭頂上方傳來冷冷的聲音。
“閉嘴。”
陸亦衡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突然改變決定。
三年前她突然消失,公司的核心文檔泄露,伴隨而來的是,是全公司董事的質疑,就連陸家,也趁機有人插手進來。
他一邊心力交瘁的處理公司問題,一邊發了瘋的全國範圍內找她。
卻依舊音訊全無。
陸亦衡的眼神越來越黝黑,把女人重新扔回了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尤靈若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雙眼通紅,尤其身上寸/縷不沾的模樣,伴著血紅色的唇角和蒼白的臉,更讓人生出了想要踐踏的心思。
“亦衡……”
在這個環境下,陸亦衡成了尤靈若唯一的依靠。
她緊緊的抓著男人的手,鹹澀的淚水順著嫩白的小臉落了下來。
直到手上濕潤一片,陸亦衡才微微扯起嘴角。
“尤靈若,我說的冇錯,三年不見,你的膽子當真是越來越大。”
唐少安是什麼角色?他心裡比誰都清楚。
隻要他看的上的女人,幾乎可以說是不擇手段。
仗著自己有那樣一個父親,更是有恃無恐的運用陸家的特權。
這種陸家滋生出來的雜碎,竟一而再再而三的把這個女人玩弄在鼓掌裡麵。
著實讓陸亦衡慪氣。
“亦衡……”
除了叫他的名字,尤靈若不知道要說什麼。
在這樣的環境下,她終於明明白白的感受到男人對自己的恨意和嘲諷。
那般的不加掩飾。
像是一把劍,直接射到她的心裡去了。
她幾乎想脫口而出,告訴陸亦衡三年前的事情真相。
耳邊卻繼續傳來了聲音:“尤靈若,你也隻有這一點資本了。”
“……”尤靈若嘴唇動了動,想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身體卻突然像是冇了一點支撐,整個人滑落在床上。
手上溫熱的觸感離去,陸亦衡心裡驀然有些失落。
但是很快,這種失落被長久以來的恨意所替代。
“你就不想知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摸黑中,尤靈若抬頭看他。
看著她努力睜大眼睛找尋自己的樣子,陸亦衡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唐少安的滋味怎麼樣?”
即使知道什麼事兒都冇發生,賀亮亮去的很及時。
但是從把這個女人抱進來的第一秒開始,陸亦衡就遮擋不住心裡的瘋狂。
隻要一想到這個女人差點赤身躺在唐少安的床上,他心裡的魔鬼就開始瘋狂叫囂。
“你說什麼?唐少安?”
尤靈若下意識的躲閃,但是下巴被陸亦衡牢牢抓住。
“那個人是……唐少安?”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尤靈若整個人像是發了瘋。
她拚命的掙紮起身,幾乎崩潰一般的狠狠擦了擦自己的唇角,剛止住血的唇角又是血腥一片,但是她已經全然顧不得了。
她開始渾身發抖,即使看不到男人的臉,也能準確的知道男人的方向。
渾身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所有的驚恐和陸亦衡出現之後心裡詭異的放鬆,此時全部被打破了節奏。
“是你讓唐少安來的?”
他恨她,她是知道的……
所以他寧可這般對待自己,讓唐少安來玷/汙了她!
也要開展他所謂的報複?
所以他纔會說出那句話吧。
這點資本……?
尤靈若心裡越來越絕望,臉色也越來越蒼白,終於整個身子不受控製的向後仰去,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病人身體能量被耗儘,昏迷前應該是受了很大的刺激,纔會造成短暫的腦供血不足,暈了過去。”
房間裡,三十多歲的醫生,穿著白大褂,動作嫻熟的給床上的女人插上氧氣管,這纔回頭說了一句。
另一頭的沙發上,坐著一臉墨色的陸亦衡。
“除了這個,還有嗎?”
自家總裁雖然一動不動,但是根據左木對他的瞭解,自然懂得他的意思,所以直接開口問道。
“冇有什麼大礙,這瓶葡萄糖輸完,她應該就能醒過來了。”
醫生看了眼女人脖子上完全遮擋不住的痕跡,輕輕咳了咳,說道:“病人近期需要好好休養,尤其避免一下夫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