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殷這個該死的女人,又睡了他就跑。
當他是貼錢陪睡的鴨嗎?
他隨手扔開手機,氣憤地陷入了沉思:難道她是對昨晚的表現不滿意?
宋季凜掛了電話,一手靠在車窗邊上撐著下頜,另一隻手長指無意識地敲擊了身下的座椅。
他微緊的眉頭緩緩鬆開,眼底幽光倏忽一閃而過。
*
夜。
璽悅公館。
阮聽夏改完稿子,伸了個懶腰,習慣性地從二樓下去拿酸奶喝。
卻意外在廚房看見了陳姨。
她狐疑地走了過去,“陳姨?這是什麼?”
空氣中飄溢的中藥味讓她有些好奇。
陳姨看見她來,慈祥地笑笑:“是老夫人讓我給先生熬的藥。”
阮聽夏頷首點點頭,隨即從她手裡接過托盤,“我端上去吧,陳姨您早點休息。”
陳姨笑眯眯地開口,“那就麻煩太太了。”
她看著可愛的太太端著托盤上了樓。
心底有些狐疑先生為什麼特意讓她在這等太太端上去呢?
不就是感冒藥嗎?
還強調一定要說是老夫人吩咐的。
阮聽夏敲開書房門時,宋季凜正倚靠在落地窗前接電話。
她將小托盤放在桌上,抬眼看起。
宋季凜身上著一套淺灰色的家居服,單手抄在兜裡,整個人慵懶卻矜貴,身姿卓越挺拔。
估計是剛剛洗漱完,細碎的濕發搭在額間。
注意到屋內聲響,他緩緩回頭與她視線對上。
阮聽夏倏忽一眼過去,有些怔愣,順毛的宋季凜好像更好看了。
她怏怏錯開眼神,垂下視線。
宋季凜狹眸微眯,視線淡淡掃過女孩濃密的睫毛,薄z唇緩緩開啟:“媽,我說了不用煮那些中藥~我身體冇問題~”
阮聽夏瞬間被釘在原地,整個人像是被雷劈過一樣怔愣。
宋季凜才掛了電話,撩眼看她:“怎麼了?”
阮聽夏莫名侷促,“是陳姨給你熬的藥。”
話落,就見對麵的男人眉頭擰起。
她猶豫了下,開口問道:“是宋夫人誤會了,要不我跟她解釋一下?”
宋季凜眼眸微凝。
宋夫人?
白天還一口一個“媽”,現在就要劃清界限?
他墨眸微微凝落在她身上,嗓音沁滿了漫不經心,“白天不是解釋過了。”
阮聽夏一愣,呐呐開口:“那還有什麼方法能幫到你嗎?”
畢竟最近受了宋季凜很多恩惠,她也想能夠幫到他。
宋季凜慵懶地靠在轉椅上,交疊的雙腿動了動,視線看向桌上的瓷碗,而後輕輕掃過她瑩潤的小臉。
嗓音清冽而隨意,“沒關係,反正我們一天還分房,咱媽會一直讓陳姨熬這玩意兒。”
“……”
阮聽夏神色有些錯愕。
宋季凜幽幽地看著她,薄z唇翕動,“雖然我對你冇有非分之想,但如果宋太太心裡介意的話,我不會強人所……”
阮聽夏漲紅著臉打斷他,“冇有…”
“嗯?”
阮聽夏眼睫顫了下,“那就住一起吧……我們。”
#
隔壁都上高速了,宋總還在修馬路。
*
阮聽夏想的是,宋季凜住的主臥有沙發應該問題不大。
於是,她洗漱完之後,捧著她的粉色小被子和皮卡丘抱枕,進了主臥。
阮聽夏視線淡淡掃過佈置。
宋季凜的房間就跟他的名字一般,處處透露著冷淡氣息。
簡約的灰色係。
這樣的臥室裡,有兩處突兀:
一是玻璃茶幾上盛開著一束小雛菊。
二是書架上放置著的乳白色的相框。
她視線在相框上停留,上麵鑲嵌著的竟然是她們高中時期的畢業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