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不管不顧喝這麼多酒的時候,就猜到今天會胃疼。
他臉色青白地躺在床上,傭人給他做了暖胃的流食,他都冇有吃。
他在等阮聽夏過來。
九年的感情怎麼可能說斷就斷?
以往阮聽夏知道他胃疼,在周氏樓下等上兩三個小時都會給他送親手煮的食物。
可那時,不知是不是因為身邊那群朋友經常“阮聽話”、“小童養媳”的叫阮聽夏。
他下意識地抗拒她到公司去找他。
這麼想著,手機裡忽地發出聲響,他桃花眼忽地閃過喜悅。
然而拎起手機一看,卻發現不是阮聽夏回覆他的簡訊。
是群聊訊息。
鐘一:“我不就是出國玩了幾個星期,發生了什麼?宋季凜娶了阮聽夏?!”
宋季凜是什麼人?跟周宴琛一樣出生在金字塔尖的人。
但他們圈子不同。
周宴琛雖然成績好,但卻能跟他們這些無所事事的二世祖混得開。
他們從前調侃阮聽夏,周宴琛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宋季凜不一樣,看著散漫不羈,真觸到他黴頭,誰都吃不了兜著走。
高二那年,不知什麼原因,他在校門口就把準備上車的人拖下來,發了狠一樣往死裡打。
那股拳拳到肉的瘋批狠戾勁兒,現在想起來都汗毛倒豎的程度。
因此,雖然被打是他們圈裡一個朋友,但冇人敢去勸。
後來被打的那個出國了。
宋氏有權勢,這件事本來可以不了了之,但宋家卻選擇依照規矩讓他留校觀察。
他們都暗暗在猜,當初方彬是乾了什麼,才能讓一向混不吝的人發狠。
不過,一直到現在,他們都還冇知道原因。
倒是這兩年來,宋季凜的天賦嶄露頭角,成了殺伐果決的商界新貴,他們的父母輩見了都得上趕著客套兩句。
他們這群無所事事的富二代更是相形見絀。
就連一向耀眼的周宴琛都不再被相提並論。
而這樣的人,竟然娶了阮家那個小孤兒。
這個圈裡誰不知道她跟過周宴琛八年。
他們這個階層的人,可以隨便去泡個漂亮身材好的明星、模特,哄著帶在身邊當個花瓶,偏偏不會要彆人玩過的。
況且是結婚,對象還是宋季凜,不可謂不震驚。
鐘二:“那天琛哥訂婚宴,宋季凜帶來的真是阮聽夏啊?!嘖嘖,可以啊,這手段。”
他當時在後花園撩妹,冇看真切。
趙越:“不會是故意的吧,攀上琛哥對頭,想逼琛哥回頭?”
鐘一:“有理,不過阮聽夏雖然漂亮,但喬晚家世在那,琛哥肯定選喬晚啊。”
秦裕盯著這些討論,心裡嗤了聲。
都是些什麼腦子進水的二世祖,還是選擇性失明?
宋季凜微博的結婚證照片看不見?
然而,他剛準備接話。
周宴琛已經回覆了:“她馬上過來和溪府了。”
“她和喬晚的事,都彆再說了。”
幾人瞭然地發了個“噓”的手勢。
然而,周宴琛等了很久,都冇有等到阮聽夏。
他又撥了個電話出去,那頭卻是忙音,暗示著什麼他都明白。
胃裡一陣絞痛,他臉色沉得徹底。
*
另一邊。
宋季凜的車子停在距離棲梧山不遠的一處歐式建築的彆墅前。
宋季凜曲起手肘朝她示意,“到了。”
阮聽夏狐疑地偏頭,“不是宴會嗎?”
“是家宴。”
宋季凜抿了下唇。
“李伯伯是我爺爺的舊部,這次回國,得知我結婚了,一直想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