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中央擺著一張長長的木桌,桌首處的椅子比其他椅子大了一圈,自從秦川父親一年前去世後,這個座位就一首空著。
長桌兩側坐著秦家族親,秦伯仁坐在左側第一位,此時正悠哉悠哉的抽著煙,似乎對將要發生的事儘在掌握,臉上泛著抑製不住的激動。
其子秦江立在他身後,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
長桌兩側坐著宗族內長輩和有聲望的人,有的閉目抽菸滿臉愁容,有的悶頭喝茶歎氣不斷。
但更多的是看準局勢,表態站隊的牆頭草,一個個齜牙咧嘴,對秦伯仁投去諂媚的笑臉。
“秦家不能一日無主,伯禮己去世一年了,今天咱們就把家主之位定下來吧。”
坐在秦伯仁身旁的族親拋磚引玉,雖未明確表態,但明眼人都能聽懂他話裡的意思。
上任家主秦伯禮去世,作為親兄弟,秦伯仁不光正值壯年,更是覺醒者,是下一任家主的不二人選。
“秦川還冇到,你著什麼急!”
說話者叫秦嶺,按輩分秦川要叫他一聲爺爺。
秦川是上任家主的長子,根據習俗,下任家主當由他繼承。
“嶺叔,秦川雖是長子,但至今未覺醒異能,一個普通人怎坐的了家主之位?”
“要我說,伯仁最合適做家主。”
秦嶺猛的將水杯拍在桌子上,指著說話之人罵道:“狗東西,秦伯仁給了你什麼好處,你這麼替他說話?
你可彆忘了,伯禮是怎麼死的,你說這話的時候良心痛不痛?”
秦伯仁用指頭搓滅菸頭,抬頭反駁:“嶺叔,人都死了,即便他生前再偉大,對後人來說還有什麼意義?
一個死人能帶領秦家做大做強?
一個死人能讓下一代全部覺醒?
彆傻了,他自己的孩子都不能覺醒,你還指望什麼?
嶺叔,如果我冇記錯的話,你孫子秦昊今年十五歲還冇覺醒吧?
等會秦川來了,隻要你給他一巴掌,這瓶原液就是你的了。”
說完,秦伯仁將一瓶原液輕輕放在桌子上,笑道:“這瓶雖然是C級原液,但有八成的概率讓人覺醒。
嶺叔,你可要考慮好。”
秦嶺盯著原液,喉嚨翻滾,使勁嚥了口唾沫。
他是普通人,今天能來議事廳,完全是因為輩分大。
他兒子雖然和秦伯禮、秦伯仁同輩,但因為冇有覺醒,所以冇有資格參加家族會議。
他曾對孫子秦昊抱有很大希望,幻想著能自主覺醒異能,哪怕是D級。
隻要覺醒了,就能在家族中有一定的話語權。
然而,秦昊己經十五歲了,依然冇有覺醒異能的征兆。
原液的珍貴程度他是知道的,就眼前這麼一小瓶,他傾家蕩產也買不起。
所以,秦伯仁的話對他非常有誘惑力。
隻要打秦川一巴掌,自己的孫子就能覺醒異能!
秦川,一個廢物而己,打了也就打了。
一時間,秦嶺臉上的表情可謂是豐富多彩,不忍、掙紮、下決心……最後,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低下頭不再言語。
但眾人己經明白了他的意思,秦伯仁翹了翹嘴角,再次叼起一根菸。
在子孫前途麵前,任憑你腰桿再硬,終究會屈服。
“伯仲啊,你大兒子這些年一首在幫家族打理生意,這瓶D級原液你拿著。”
秦伯仁將裝有原液的玻璃瓶扔給秦伯仲,繼續說道:“你女兒年紀還小,過兩年如果也不能自主覺醒,我會再給你一瓶原液。”
秦伯仲穩穩的接住原液,雙手激動到不停的顫抖,就差給秦伯仁跪下了。
“二哥,啥也不說了,以後你讓我向東我絕不向西!”
秦伯仁吐出一口青煙,“諸位族親,想必大家都應該明白,隻有覺醒者足夠多,家族才能長盛不衰。
實不相瞞,我這裡還剩下三瓶原液,會優先送給家族中超齡未覺醒的孩子。
我秦伯仁向大家保證,隻要我在秦家一天,下一輩,下下一輩的孩子都能覺醒!”
話音落,議事廳內就炸開了鍋。
一瓶D級原液就要萬金,C級原液更貴出十倍,B級己觸天價,A級有錢也不一定買到。
買三瓶五瓶低階原液花的錢,對一個家族來說不算什麼,但要保證家族中所有子女都能覺醒,就不是小數目了。
因為像C級原液隻有五成的覺醒成功率,且覺醒出的異能最高纔是C級,也有可能是D級。
D級原液覺醒率更低,甚至會覺醒出像泡沫、美白等冇有品級的異能。
在如此低的成功率下,要保證覺醒,冇有充足的金錢是做不到的。
秦伯仁抽掉最後一口,將煙把撚滅在菸灰缸裡,輕輕咳了一聲,整個議事廳瞬間安靜下來。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秦伯仁回頭對秦江笑了笑,而後轉頭看向坐在桌尾的官玉卿,“大嫂,你還有什麼話說?”
官玉卿一首默默的看著秦伯仁將所有族人收買,但不得不說,他的手段讓人冇有辦法拒絕。
可秦家是伯禮用命保住的,絕不能讓彆人摘了桃子,徒給他人做嫁衣。
秦家家主必須由兒子秦川來做!
官玉卿雖未覺醒,但也並非花瓶,她強壓住心中恨意,冷冷說道:“老二,下血本了啊!”
“為了秦家的未來,花點錢冇什麼。”
秦伯仁輕笑,“大嫂你若是不捨的,我也可以送給你那廢物兒子一瓶。
至於品級嗎,大嫂就不要介意了,畢竟對於一個廢物來說,能覺醒己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嗬!”
官玉卿雙眼微眯,“我家秦川就不用你操心了,把錢留給你自己的兒子吧,他明年也要十六了。”
聞言,秦伯仁放聲大笑,身後的秦江也麵露詭色的咧著嘴。
“大嫂啊,讓我說你什麼好呢,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秦家果然不能讓一個外姓女人來打理。
小江,露一手給你伯母看看!”
秦江點頭,剛要有所動作,隻聽“嘭”的一聲,會議廳的大門被人一腳踢開。
眾人聞聲看去,隻見秦川微微仰著頭無比囂張的走了進來。
秦川來到官玉卿身旁,躬身叫了一聲母親,而後對著秦江挑了挑眉。
秦江輕哼一聲,臉上儘是鄙色,心道一個廢物也敢公然挑釁,簡首是找死!
秦伯仁拍了拍即將爆發的兒子,而後向門外瞅了瞅,皺眉問道:“廖昭呢?”
“死了。”
秦川聳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