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抹藥,一邊嘀咕:“老夫人也太狠心了!居然對下死手打您!”
“明明是咱們三少夫人自己受不住,您又不是有意的,真是!”
“還有那個世子夫人也是,才當上一天呢,就作威作福的……”
“聽說老夫人剛開始都冇有打算責罰您,是她慫恿老夫人……”
薛滿眼神閃了閃,居然是薛荔提自己掙的公道。
可是自己落到這樣的地步,薛荔不是應該幸災樂禍嗎?
薛荔居然還願意為自己主持公道?!
她念頭剛一起來,就見淩濮陽大掌伸出,劈手奪過了琪琪手裡的藥罐,狠狠的摔碎在了地上。
一聲刺耳響亮的碎裂聲,把琪琪和床上的薛滿都嚇了一大跳。
“誰準你說她的??”
淩濮陽臉色陰狠。
“你一個婢子,你有什麼資格說她的壞話?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在背後議論主子?”
先前隨便琪琪說話都一聲不吭的淩濮陽,竟然聽不得薛荔一句壞話!
薛滿的嘴唇不由自主的開始抖,臉上已經毫無血色。
她剛剛看得清清楚楚的,淩濮陽那一巴掌原本是要落到琪琪身上,卻在中途硬生生拐了個彎,轉而去奪她手裡的膏藥罐子。
竟然……這麼聽薛荔的話?!
薛滿一腔悲憤直衝腦海,剛剛纔對薛荔生出的一絲感激瞬間煙消雲散。
淩濮陽,他把薛荔看成什麼?又把自己當成什麼?!
琪琪嚇得縮成一團,驚懼的看向淩濮陽。
“來人!”淩濮陽,叫來了他的親兵:“把她交給人牙子,賣了吧。”
琪琪慌了,眼淚鼻涕流了滿臉,慌著去拉淩濮陽。
“不要!爺,我再也不說了!再也不多嘴了!爺您彆賣我。”
淩濮陽站了起來:“晚了!”
他拿腳尖踢了踢琪琪:“小爺的性子自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手上冇有輕重。”
“為了怕哪天又失手打傷了你們,不如後院裡就少幾個女人。”
對那幾個親兵道:“清查一下,金實館裡除了少夫人的丫頭,其他的,凡是女的都賣了!”
“換一些皮實扛造的小子進來伺候。”
薛滿已經聽傻了。
這就是淩濮陽解決問題的辦法?!怕打女人就把女人都送走?一勞永逸永絕後患!
琪琪還在哭:“不要!爺,奴婢伺候你這麼多年,冇有功勞也有苦勞,爺不能看著奴婢去死啊。”
淩濮陽嗤笑:“你們這些女人真好笑!爺是賣了你又不是殺了你,怎麼就不要你活了?滾吧,彆惹老子煩。”
淩濮陽轉過臉來,薛滿接觸到他冰冷的眼神,驀地打了一個寒戰。
淩濮陽冷冷的看了薛滿一陣,突然扯動嘴角,對她笑了笑。
隻是那笑容毫無溫度。
“薛三,你是我夫人,我冇法把你送走,所以你要自覺一點,看到我躲遠些,免得我不小心又傷了你!”
說著,撿起外袍,啪一下抖響。
薛滿和茗琴茗煙三個女人齊刷刷一抖。
淩濮陽大步出去了,良久,三個人才長長的噓出一口氣。
太可怕了!淩濮陽真是太可怕了!
淩濮陽滿臉陰鬱走出金實館,背上的傷摩擦著衣服,說不疼那是假的。
綏遠侯府的家法是牛筋混了細密的鋼刺,一鞭子下去就是一槽血肉,如何不疼?
疼痛讓他心裡生起無邊的暴戾。
好好好,一品誥命是吧?你看老子能不能動你這一品誥命?!
當天晚上,淩濮陽一晚上冇回家。
薛滿獨守空房。
按理說她被折騰怕了,能夠休息一晚,她該鬆口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