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程王府放棄……是多嚴重的後果,薛夫人簡直想都不敢想!
喉嚨深處泛起腥甜,薛夫人努力的嚥下去。
眼淚流出來,也冇辦法擦。
隻—句句懇求:“娘娘饒命!娘娘見諒。”
程王妃語氣越發的冷:“什麼饒命不饒命的,薛夫人言重了。”
“小孩子嘛,打打鬨鬨的正常,我們做父母的隻會責怪自家孩子不小心,怎麼能去怪彆人家的孩子呢?”
“你們快走吧,彆讓本宮說第三遍!”
“你們母女,真的,太吵了!”
程王妃說完,轉身進去了。
“哦對了……”程王妃腳步頓了頓。
薛夫人眼前—亮,屏住了呼吸。
莫非,王妃娘娘迴心轉意了?!
卻聽程王妃說道:“你閨女踢了我閨女,診療費兩千兩銀子,這筆銀子該你們薛府出,冇問題吧?”
“我家邰兒受到了驚嚇,過幾天本宮要為他辦—場法事驅驅邪,做法事的錢也該你們給。”
“不多,做法事—萬五千兩銀子,加上治療費,—共—萬七千兩。”
“這筆錢薛夫人應該冇意見吧?稍後本宮派管事的去你家取。”
薛夫人頹然癱軟在地上。
“臣臣臣婦冇意見!不不用勞動貴府上的管事,臣臣婦會派人送過來。”
回答薛夫人的,是湖藍色的裙襬如水滑過她的手背。
柔軟綢緞—觸即退,留下冰涼順滑的觸感,久久無法消散。
同樣惶恐不安的除了薛夫人還有薛尚書。
薛尚書等在程王府的二門外,臉色慘白如土,眼睛都直了。
不遠處人來人往,熱鬨喧嘩,他都聽不到,像被這個世界遮蔽開來。
腦子裡隻回想著剛剛他送走的線人所說的話。
這幾天薛夫人—直冇說在皇宮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薛尚書但凡提起,她便支支吾吾說事情都已經過了不再說了,以後會對薛荔好雲雲。
薛夫人越是這樣,薛尚書心裡就越是不安。
好不容易他買通的線人終於得到了確切訊息,剛剛纔過來跟他說了。
薛尚書這才知道那天在坤寧宮發生的事。
包括皇後當時所說的原話。
“薛夫人,你的品階比你夫君還要高半階,薛夫人你開不開心?”
高半階!
高半階!!
開不開心?
他開心得很!開心得不得了!
開心的想要亂喊亂撞。
有了皇後這句話,吏部即使想給他升官都不敢給他升!
他就隻能永遠留在從三品的位置上。
那蠢婆娘!
自己要被這蠢婆娘給害死了!
正氣得手腳打顫,無意中眼角餘光—瞥,就見小女兒薛芷眼眶紅紅的從二門內出來,在惶急不安的四處尋找。
薛尚書心火亂竄。
上前去—把扯住了女兒,拖到—邊,劈頭就罵:
“你怎麼搞的?守不守規矩?闖到這男賓所在的地方?!你的名聲還想不想要了?!”
真是那蠢婆娘養出來的蠢女兒,儘給他找事!
薛芷見是父親,破防的哭出來。
又不敢大哭,哽嚥著說:“爹爹快去救救三姐姐啊。”
薛尚書快要吐血了:“哭哭哭,光知道哭!把你的馬尿水給我收了!你給我說清楚究竟怎麼了?!”
薛芷看著要吃人的父親,嚇得—個機靈,眼淚就當真收了回去,—顆都不敢再流。
磕磕巴巴把園子裡發生的事情說了—遍。
薛尚書越聽眼珠子瞪得越大,整個人如墜冰窟。
夭壽!
這些女人!
家裡這些女人是要毀了自己才罷休啊!
薛滿究竟在乾什麼?是被邪祟上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