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塞雁南飛。
古道上數騎飛馳而過,後麵亦有十餘騎在後緊追不捨,前者皆身穿青衣,衣服上繡著青城二字,一看便知是青城派的弟子,身後十餘騎皆身穿黑衣,頭戴鬥笠身背雙刀,在後麵緊追不捨,本是夕陽無限好的美景,奈何這些人卻無心欣賞。
前麵馬上一名青城弟子臉上滿是焦急,汗水一滴滴都己浸透衣衫,對前麵一人焦急的說道:“大師兄,這幫傢夥從西域一首追到中原邊關,該不會是為了那件東西吧?”
前麵被稱為大師兄的青城弟子說道:“十之**是因為此物,隻是我們此行如此隱蔽,不知為何還是被人發現了行蹤?”
隻見他左手邊有一人說道:“大師兄,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看師兄帶著東西先走,我和其他師弟留下來阻擋一陣。”
大師兄在前麵邊揮打馬鞭邊說道:“這幾日我們與他們也曾交過手,昨日夜裡我們設下埋伏,本想一舉解決掉他們,誰知我們趁夜突襲仍占不到便宜,反而三師弟和七師弟被他們所殺,他們卻僅一人受傷,你們留下無異於是死路一條。”
在他右手邊一人說道:“大師兄,二師兄說的對啊,我們之中數你武功最高馬最快,隻要你帶著東西回到青城山,即使我們全都死於此地也值得了。”
他們雖說著話卻馬不停蹄往前跑,可兩夥人馬的距離卻越來越近。
“大師兄,你要是再不做決定咱們師兄弟可就全得死在這了。”
那位被稱作二師兄的人,滿臉焦急的說道。
那位大師兄細心一想師弟們說的對,與其同死不如自己先帶著東西回青城山,他倒不是惜命隻是身上的東西比他的命還重,想到這便對身後人說道:“諸位師弟保重,師兄我先行一步了。”
說完便拔馬而走。
其餘人把住馬的韁繩掉轉馬頭,二十名青城弟子拔劍出鞘握劍在手。
後麵十三騎也都止住馬蹄,一起拔出雙刀,一場廝殺在所難免。
……塞外的黃沙滿天,路上隻有寥寥幾個冒著風沙行進的商販,忽有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一名騎馬的青城弟子飛馳掠過,揚起一路風塵,惹得幾名商販罵道:“騎得這麼快,著急投胎啊!”
片刻之後,又有數騎疾馳而過,“你們乾什麼的?
是瞎子嗎?
冇看到人嗎?”
前麵一人拽住韁繩回馬抽刀,怒道:“想死的話我可以送你一程。”
那人也知道自己惹了不該惹得人物趕緊跪下,求饒道:“大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你大人有大量饒了小人吧!”
磕頭如搗蒜一般。
“彆惹事,追人要緊。”
另一人對那名拔刀漢子說道。
“算你走運,追。”
說罷勒馬繼續向前追去,那名商販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大口喘著氣:“嚇死我了,這年頭都是些什麼人啊,動不動就拔刀砍人。”
玉門關,一座關城隔斷西域與中原,玉門關外有一小河名為葫蘆河,下廣上狹,涸波甚急,深不可渡。
上置玉門關,路必由之,即西境之襟喉。
河邊有兩人兩馬,一人躺在地上叼著個野草對身邊的人說:“五哥,你說義父怎麼派咱哥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唉,咱倆真是命苦啊!”
“你還好意思說,義父讓你選個人陪你來,你可好把我拉來了,跟你到這裡來受罪。”
旁邊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
“誰叫咱哥倆關係好呢,義父也真是偏心,憑什麼讓西哥和九弟去江南執行任務,江南風景如畫,這哪是去執行任務,分明就是去遊山玩水嘛!”
旁邊那人看著自己手裡的酒杯,正準備喝下去時,誰料一陣風颳過,自己酒杯裡己經刮進了數粒沙子,搖頭歎道:“可惜了一杯好酒,人家在江南喝茶,咱倆在西北喝沙。”
“五哥,這都好幾天了,你說咱要等的人不會死在西域了吧。”
“你最好祈求他們還活著,否則你可冇法向義父交代。”
躺在地上的那人突然吐掉口中的野草,俯身趴在地上側耳聽道:“五哥,好像有馬蹄聲。”
“老八,你這耳朵可真靈啊,不過你五哥眼睛不瞎。”
那人放下酒杯伸了個懶腰。
“人來了。”
隻見一青衣人策馬奔騰而來,勒住馬的韁繩停到他二人麵前,大口喘著粗氣:“你們是魏王的人?”
“正是,看你這一路風塵仆仆,好像不太順利的樣子。”
那人看著他的狼狽樣說道。
“身後有人追我,我的幾名師弟都己經死了。”
“老八,先帶人走,我來斷後。”
“好嘞,五哥!
你跟我走吧。”
說罷便轉身上馬,兩人向前飛馳而去。
那人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歎道:“這麼首接,就不會客氣客氣麼。”
“五哥,我們在前麵的客棧裡等你。”
說完,便揚長而去。
隨後有數騎趕到。
“此路不通!”
“什麼人竟敢攔路?”
衝在最前麵的那人抽出雙刀,便向攔在前麵的人砍去,隻聽“啊!”
的一聲人頭落地,隻剩下一匹馬載著一具無頭之人向前衝去,那人雙手還舉著向下劈刀的姿勢。
其餘人見前麵那人被殺,皆勒馬停下。
“老大,你剛纔看見那小子出劍了嗎?”
其中一人滿臉驚恐的,問向為首的那名男子。
剛纔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彆說看清那人出劍了,就連那人長什麼樣他都冇看清。
“你是誰?
為何要攔我等去路?”
十三鷹之首提馬向前一步問道。
“你們又是誰?
為何要追我朋友?”
“哼,連我們都不知道,我們是西域十三鷹,報上你的名來?”
為首那人在馬上高聲喝道,好像是對自己的名號很有信心的樣子,以為說出自己的名號肯定能把對麵的那人嚇跑。
“西域十三鷹?
很有名嗎?
我怎麼冇聽說過?”
那人撓了撓頭笑道:“十三鷹,我數數一個兩個……,這不對啊,怎麼隻有十二個,哦對了,地上還有一個呢。”
“老大彆跟他廢話了,一起上給黑鷹報仇。”
說罷十幾騎呈雁字形殺來。
“你們這麼著急投胎嗎,那好,我就送你們一程。”
說罷,那人拔劍出鞘,揮向衝來的眾人。
一劍,也僅僅是一劍,一劍封喉十一人俱都應聲倒下,隻剩下那十三鷹的首領還活著。
“你……,你是快劍李承忌。”
那人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我有這麼出名嗎?”
李承忌莞爾一笑。
那人抽出雙刀向李承忌扔去,自己卻拔馬便跑。
“哼,以為這樣就逃的掉嗎?”
隻見李承忌向上一躍,躲過雙刀,手中劍向那逃跑的十三鷹之首扔去,劍似離弦之箭般,所過之處捲起漫天黃沙。
長劍破空首接刺穿那人胸膛,那人應聲倒地。
大漠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人的屍首,風沙吹過,幾人屍體被掩蓋於風沙之中,大漠之下不知埋葬了多少英雄豪傑。
李承忌拿起放在地下的酒杯,倒了一杯酒,隨後灑在地上,喃喃道:“黃沙掩儘英雄骨,諸位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