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一開始正在安慰著床上的薑糖,忽然聽到了床上的女人嘴裡的哽咽聲停下了。
她覺得不對勁,連忙又喊了薑糖幾聲之後,著急的跑出去找厲慕野。
厲慕野坐在書房的椅子上,雙手緊扣著,一雙眉眼漆黑的可怕,瞳孔裡滿是深不見底的情緒。
誰都不知道當他看到床上的薑糖醒過來的時候,他的心裡有多麼的激動。
但是當他聽到‘張城楓’三個字的時候,心情一下跌落到了穀底。
‘厲慕野離婚吧。’
浴缸裡女人蒼白虛弱的聲音彷彿又在耳邊響了起來。
想到這,他伸出手打開了書桌下麵的一個櫃子,從裡麵拿出了一份檔案。
『離婚協議書』
厲慕野看著這幾個字眉頭蹙的死死的。
劉媽拍響了厲慕野書房的門,焦急的開口:“少爺,夫人暈倒了,剛纔已經找家庭醫生過去了,你…”
劉媽的話還冇有說完,書房的房門就被人猛的從裡麵打開來了。
厲慕野一開始還在看著那一份離婚協議書。
但是當他聽到劉媽說薑糖又暈倒的時候,厲慕野的心瞬間又收緊了一下。
他直接快速的打開房門,向著臥室的方向走去。
厲慕野走的非常的快,幾乎幾秒鐘的時間,他就已經上了樓,打開了臥室的門。
臥室房間的門被打開,果然就和剛纔劉媽和自己彙報的情況一樣。
床上的女人巴掌大的臉上現在冇有一絲血色,蒼白無比,嘴唇也泛起了白色,一雙好看細長的眉毛現在正緊緊的蹙在一起,雙眼微微閉著。
站在旁邊的家庭醫生正在為薑糖診斷病情。
看到這一幕的男人臉色瞬間沉了一下,語氣也帶著怒氣的開口:“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她冇有什麼大問題嗎,這怎麼又會突然的暈倒。”
家庭醫生是一個男人,看樣子年齡應該和厲慕野差不多,他是沈龍。
醫術可以說在全國都排上數一數二的人物。
一開始在國外進修自己的醫術,纔回國之後就被司慕野匡到自己的家裡,給他當上了家庭醫生。
工資月入百萬,果然厲慕野出手就是闊綽。
沈龍和厲慕野的關係也非常的融洽,彆人怕厲慕野,但是沈龍可不怕。
工資闊綽是闊綽,但是吐槽還是會吐槽。
沈龍檢查好薑糖的情況之後,開始一邊拿著檔案夾記錄著她的詳細情況,一邊不耐煩的對著厲慕野開口:“冇事,就是情緒太過激動,不是厲慕野我說你怎麼對她了,她不是才醒,這怎麼情緒又激動了啊。”
厲慕野聽到沈龍的話之後冇有繼續回答,隻若有所思的看著床上瘦弱的女人。
情緒激動…
難道是因為…離婚協議書…
薑糖最終我們還是要走到這一步嗎…
“她什麼時候會醒?”厲慕野一想到床上的女人是因為離婚協議書是因為自己才變成這樣的,他的眼睛閃著複雜的情緒。
“她的身體現在太過虛弱,我給她開點補氣血的藥,估計睡一覺明天早上就會醒。”沈龍在檔案夾上寫字的筆停了下來,拿著檔案夾說完這一句話之後就走了出去,為薑糖準備藥去了。
劉媽纔過來就看到沈龍走了出去,房間裡就剩下厲慕野和床上昏迷的薑糖兩個人。
她輕微的歎了一口氣,把臥室的房門輕輕的關上了,屋內的情況和外麵的世界隔絕了起來。
厲慕野看著床上眉眼緊緊蹙在一起的樣子,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抬起腳步向著床邊走去。
健壯筆直的雙腿在床邊停了下來,他小心的坐在了床邊。
骨節分明的手在床邊緊緊的握在一起,之後又緩緩的鬆開,他的這一個動作重複了好幾次,最終才慢慢的附上床上女人那緊蹙的眉眼。
“糖糖…”
厲慕野喉嚨微動,乾澀的吐出這兩個字。
床上昏迷的女人也不知道是因為這一個聲音還是因為正在自己眉眼上為自己撫平緊蹙眉的手太過舒服,她無意識的輕聲囈語起來。
看著女人這樣安靜的模樣,厲慕野眸子裡的情緒更加的沉重,幾乎用微不可聞的嗓音開口:“…我答應你了…”
厲慕野的這一句話聲音非常的小,床上的女人嘴裡還在小聲的囈語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少爺,醫生把藥送過來了,說現在就讓夫人喝下。”劉媽手裡端著一小碗藥,敲了敲門對著屋內的人恭敬的開口。
厲慕野從床邊站了起來,他抬步走向門口,啪嗒一聲打開門。
接過劉媽手裡的那碗藥之後,對著劉媽隨口道:“下去吧。”
劉媽聞聲之後點了點頭,隨後下樓去。
端著藥的厲慕野把房門重新關上,他把碗輕輕的放到床頭櫃上。
看著床上睡得並不舒服的薑糖溫聲開口:“糖糖起來把藥喝了好不好?”
隨著厲慕野的這句話的尾音落了下去,床上的薑糖並冇有任何反應。
厲慕野又試圖叫了幾聲之後,薑糖因為暈倒現在冇有一點意識。
他垂眸看著床頭櫃上的藥,又看了看床上臉色蒼白的女人。
厲慕野眸底的情緒翻湧,他好像做了某種決定一樣。
隻見他重新坐在床邊,雙手扶著床上薑糖的兩側的肩膀把她輕輕的抬起來靠在自己的懷裡。
做完這一個動作之後,厲慕野纔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一小碗藥,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靠在自己懷裡的薑糖。
不帶一絲猶豫的自己喝了一口碗裡的藥之後,隨即低下頭另一隻手抬起薑糖的下巴,準確無誤的對上那蒼白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