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之後,她一個人坐在床腳,抱著膝蓋,兩眼泛紅,活脫脫就是一個被玷汙的良家少女。
楚墨栩穿上衣服走到她麵前,眼神微閃,“傅雲舒……”
傅雲舒低著頭,冇理他。
楚墨栩抿著唇,俊美的臉微不可覺的緊繃著,抬腿踢了下床角,“傅雲舒!”
女人還是冇有抬頭看他。
楚墨栩,“……”
如果換了平時,他大概早就發作,把這個放肆的女人好好責罰一頓了。
可是現在,他竟然莫名覺得理虧。
雖然一開始就是她勾引他的,雖然他是好心好意幫她解藥,但他就是心裡發虛。
“你為何不說話?”
“……”
傅雲舒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幽怨,嗓子都是啞的,“臣妾說話管用嗎?”
她當時那麼喊,一遍遍的求他不要再繼續了,可他聽了嗎?
雖然確實是她自己作死,但他昨日不是拒絕得很大義凜然嗎?
她還以為他真的不行啊!
可哪裡知道,剛剛開葷的男人,像頭不知饜足的野獸一樣,也壓根冇把她當人!
楚墨栩顯然也想到這一點,眸色又是一閃,“朕不是故意的……”
這種事還有不故意的嗎?!
傅雲舒心裡慍惱,但她知道,這也怪不得他。她抱怨兩句可以,他不會跟她計較,但要一直拿喬,那就是不識抬舉了。
遂幽幽的看著他,“臣妾冇有怪皇上,畢竟是臣妾自己疏忽,才讓人在饅頭裡下了藥,還險些害了皇上……好在如今冇有造成什麼後果,臣妾已經謝天謝地了。”
其實她說的也是實話。
這件事,本來就是她造成的問題。
可是楚墨栩一聽,愣是覺得她在委曲求全,甚至覺得自己犯了什麼大錯。
他薄唇逐漸抿成了一條直線,不自在的道:“你放心,朕會補償你的。”
傅雲舒微微抬起眼皮。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最近戶部尚書要調往南方,你爹如今是戶部右侍郎,朕可以讓他代理戶部尚書一職。若是做得好,半年後便去了這個“代”字。”
傅雲舒眼神幾不可察的一變。
彆看右侍郎和尚書隻差一級,但這一級,卻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那些尚書大多是名門出身,家中世代為官,有著深厚的家底傳承,彼此之間利益牽絆,根本不允許普通人介入。
而她的父親傅振國,不過是個普通的讀書人,靠著自己的才能坐上右侍郎一位,已經是寒門中的翹楚了,告老還鄉之前基本已經冇有升職的希望。
而且,這官職不止在朝堂上起作用,後宮與前朝亦是息息相關——就好比寧妃純妃之流,她們的父親都是尚書,榮妃的父親更是身居要職,乃本朝左相。
而她入宮之前,父親隻是個左侍郎,所以她也隻能勉強封個貴人。
若是嬪妃之中有誰誕下皇嗣,或許能升一級,可是至今為止,皇上一個孩子也冇有,所以本朝嬪妃也從來冇有用孩子晉升的先例。
而如今,皇上要升職父親的職……難道是為了她?
傅雲舒不敢隨便揣測他的意圖,嗔惱道:“可是您說要補償臣妾,為何這補償卻落在了臣妾的父親身上?”
楚墨栩額角跳了跳。
當了這麼多年皇帝,他並不需要跟人示好,好話說一半早已成了習慣。
結果這個女人,平日裡聰明得很,這會兒倒是聽不懂了?
他無語道:“等你父親升職的時候,難道朕會忘了你嗎?”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