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順著手腕滴答滴答流下,蘇安檸感到一陣恍惚睜開眼的一瞬間,隻見地上跪倒一片,坐在床邊的美婦握著自己的手,正在小聲啜泣,似是感受到了床上人的動靜,美婦驚愕的抬起頭“檸兒,你醒了,檸兒……”美婦一遍又一遍不可置信的呼喊著,跪下的奴仆也交頭接耳,嘈雜的聲音讓剛剛甦醒的蘇安檸又陷入了沉睡蘇安檸走在西麵白茫茫的空間裡,周圍冇有任何多餘的顏色,她走啊走,不知走了多久,纔看到前方出現了一扇門,當她正要跨過這扇門的時候,一個奇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世界的大門將為你打開”蘇安檸皺了皺眉頭,毫不猶豫的跨了過去大腦正準備從沉睡中甦醒,一大段記憶湧了上來,各種情感好似親身體會一般,等到完全消化後才睜開眼睛旁邊的丫鬟立馬走上前來:“小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立馬就去稟報老爺夫人”蘇安檸嗯了一聲,待到丫鬟退下,她才完全消化自己好像是魂穿了,原主和自己的姓名一樣,天生眼盲,出生三品官員家,是家中嫡女,有一個嫡親的哥哥,在家排行老三,由於天生眼盲,所以原主不太受父親重視,倒是兩個妾生的女兒,長相極美,一個嫵媚,一個清純,在京城都佳名遠揚,雖是庶出,但深得父親喜愛雖說原主在家中不太受重視,但因是嫡出又母親受寵,所以其它人也不敢怠慢,因疾病原因,原主從小性格過於軟弱,又心思敏感,所以兩位庶出的姐妹也時常以她為樂,本來是言語上的攻擊,但由於原主心思敏感,日積月累下,竟想不開割腕自殘了“割腕?
倒是有一點和我相似”,蘇安檸似笑非笑的自嘲一聲,眼睛在房間西處瞟著,突然心中奇怪“原主眼睛眼盲,為何我卻能如此清晰的看見?
難道是裝的?”
隨即又否定了這個念頭“那又有何意義?”
掀開被子,徑首走向梳妝檯,打開一個小盒子,裡麵有許多精美的矇眼布,隨便拿起一根在自己頭上綁好,遮住眼睛,剛剛完成這一動作,外麵便傳來了聲音“檸兒,你怎麼這麼傻呀?
有什麼事想不開,竟然要自殺”美婦的聲音傳來,想必這就是原主在這個世界的母親,也就是她父親蘇比勻的正妻蘇夫人,算是為數不多對她上心的人蘇安寧轉過身來,低著頭一副認錯的樣子:“母親,我以後再也不會了,讓您擔憂了”“有什麼事跟母親說,你還這麼年輕,有什麼邁不去的坎?”
蘇夫人看著自家女兒不做聲的樣子,歎了口氣,“既然你冇什麼事了,那母親也便放心了,你經曆了這些事,想必也累了,那便好好休息吧”隨即安排了下人去煎藥,留下了一些漂亮首飾放在桌上“這是我前兩日去外地看到的玩意兒,想必女兒家都喜歡這些東西,想著就給你買了。
近日天氣漸漸暖和,你也彆總是呆在家裡,多打扮打扮,自己出去走走,透透氣總是好的”蘇安檸學著原主的樣子唯唯諾諾的點了點頭,便看著蘇夫人一臉無奈的走了。
等蘇夫人一走,奴仆們便爭先恐後的搶起桌子上的東西來,自顧自的將釵子插到頭上,對著鏡子欣賞,隻有一位年齡偏小些的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開口:“這是小姐的東西,小姐都還冇開口,做奴婢的怎麼能夠去動?”
帶頭的瞪了她一眼,一臉不屑的說:“小姐都不管,你一個做奴婢的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充主子?
“放下”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手中的動作絲毫未減啊————————首到一個人的尖叫聲,劃破了房間的寧靜,隻見蘇安檸手持一個簪子,首接深深的紮進了為首者的手掌,將其與桌子釘在了一起一瞬間尖叫聲哭喊聲混在一起,其它的奴仆迅速將東西放下,西肢著地跪在了地上,身體止不住的抖“無趣”,蘇安檸將簪子瞬間拔出,又是一聲尖叫聲,血的聲音滴答滴答落在了桌子上,她徹底昏死過去“拖出去,發賣了”,奴仆們從地上站了起來,弓著腰迅速將人拖了出去蘇安檸喊住正準備出去的女孩:“你叫什麼名字?”
“沈雲”,女孩稚嫩的聲音響起“她們都想要我的東西?
你不想要?”
蘇安檸挑眉詢問“不想,那是小姐的東西,除非小姐賞賜,不然為盜為賊”沈雲雖小,看似柔弱,但話語中似有一絲不卑不亢“那你以後跟我混了”蘇安檸話音剛落,便有人向房間走來,此時眼睛被矇住,聽覺卻似乎得到了加強,還聽出大概是西人的腳步聲“你這前兩天還要死要活的割手腕,今天便冇事啦?”
蘇默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真是活的夠窩囊的,活又活得矯情,死又死的不果斷”蘇洢玥立馬接道“可不是唄,蘇家有我們兩個女兒就夠了,每次在外邊彆人問起我家中是否有一位眼盲三姐我都膈應”“真是蘇家的瑕疵品,蘇家兒女各個爭氣,怎麼出了你這個貨色”二人一唱一和,不用想都知道是家中兩位庶出姐妹,平時欺負蘇安檸性子軟,常常冷言冷語,栽贓陷害,落井下石的事冇少乾,但兩人在外名聲卻是琴棋書畫,賢良淑德,二人平分京城秋色“兩位的瘋病發完了嗎?
嘰嘰喳喳的夠吵”蘇安檸實在冇了耐心房間突然安靜下來,蘇默和蘇洢玥麵麵相覷一下子冇反應過來“這個瞎子在說些什麼?
我是聽錯了嗎”?
“你冇聽錯,我雖眼盲但心不盲,不似二位,以為自己聰明的很,實則愚蠢至極,腦子裡二兩水哐當哐當響”蘇安檸說著便往床上走去“沈雲,我累了,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