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前你下凡染上魔毒合歡,那七天……是我救了你,這媚印也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
重陬聞聲,眼中閃過譏諷,當年他醒來時,陪在他身邊的人分明是辛杳,這女人為了活命,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但他餘光掃過墨文淵那幾乎黏在花染腰上的視線,一股燥意控製不住的升騰。
原本要揭穿的話,被他換成了:“既然如此,本君可以對你祖父網開一麵,但前提,你得聽話。”
花染一顫,這時,墨文淵忽然一動,黑霧化作利刃刺上她的尾巴:“你最好想清楚,本尊也不是好惹的。”
花染當然知道他不好惹,他們都不好惹。
他們鬥氣,而她現在不過是個棋子。
棋子的每一步都是被逼出來的,又怎麼可能有自己的選擇?
她忍著尾巴間的刺痛,緩緩爬向重陬,用身體顫巍巍貼上他的靴:“奴聽話,還請天帝……垂憐。”
女人乖順匍匐,細白脖子下一片春色。
下一瞬,重陬猛地將人扯進懷裡,視線卻嘲諷睨向墨文淵:“這奴寧死都不願意跟你走,魔尊還不滾,難不成有聽人牆角的癖好?”
墨文淵落敗,不甘又冷戾。
“哼,花染,你最好祈禱以後不要落在我手裡,否則,不把你碎屍萬段難解本尊心頭之恨!”
很快,室內恢複寂靜。
花染伏在重陬的胸口,從前做夢都想要的擁抱,此刻卻令她怕到止不住發顫。
1重陬眼皮落下,看著她染血的尾巴尖藏在腿間,雪白的狐尾不去遮腿,卻貼著他的衣袍輕顫。
眸中的欲色一沉,他猛地抬起女人的下巴,嗓音暗啞:“又勾引本君?”
花染嚇得一哆嗦,正要求饒,視線忽得顛倒,被重陬拽著尾巴壓上小塌。
他不由分說的吻上她的薄唇,動作發了狠。
花染甚至能嚐到唇間的血腥,卻一動不敢動。
重陬竟然主動碰她?
為什麼……可還不等她細想,一陣劇痛從身下傳來,比吻更深的占有,疼得她想要推人卻連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裡。
她青澀的反應令身上的人一征,隨後便是更加凶狠的進攻。
九尾像水波一樣搖晃,男人像是不知疲倦,無儘的在她身上索取。
花染累的手指都抬不起來,恍惚中,意識漸漸消散。
……再醒來時,花染還躺在小塌上,身側已經空了。
身體哪裡都疼,雙腿更像疼到麻木,迷糊中,她聽到有人在屋裡說著話。
她稍稍側頭,隔著鏤空屏風見到重陬一身白衣坐在外間,手裡握著傳音石。
那頭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稟天帝,狐帝白榮已身死魂消。”
“轟”的一聲,花染的腦袋幾乎炸開來。
顧不得身子上的百般不適,她木訥地起身。
重陬聞聲切斷了傳音石,回頭就見花染一副丟了魂的樣子。
他心頭一沉,莫名傳來刺痛。
花染一瘸一拐走過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為什麼不能放過我祖父?”
滿腔的酸澀溢位來,她身子不住地顫抖。
“我以為你肯要我,是同意放過祖父了,可是為什麼?
我賠上哥哥的命,賠上孩子的命,賠上這上千年的折辱,還她辛杳一命,還不夠嗎?”
花染光著腳踩在地上,渾身的血液好似都涼透了。
那是當年最疼愛她的祖父啊,是出去參加喜宴也要偷偷給她帶喜糕回來的祖父啊。
哪怕他發狠說不要她了,可……她現在隻剩祖父了。
現在,祖父也冇了……為什麼她想活,身邊人就都得死?
為什麼?!
花染步步艱難的走到重陬跟前,喉頭的腥甜堵得她雙目猩紅。
“重陬,你不能……不能仗著我喜歡你,你就這樣傷害我,我已經後悔了,我不敢喜歡你了,你為什麼還是不能放過我,放過我的家人!”
“明明……你要我贖罪我都有乖乖的認著啊……”重陬心頭煩悶,花染那句‘不敢喜歡’擾得他心緒大亂。
心口有什麼在肆意生長,他麵色一沉再沉:“本君說過,你不死,這罪便還不清!”
花染跪坐在地上,身上的紗衣滑落,露出了身上大片的曖昧紅痕。
她緊緊抱著自己,不住的發顫。
她的祖父已經年邁,一直安分守己,為什麼就不能讓他活呢?
低頭看著身上的斑斑點點,她自嘲般抬頭看著重陬:“堂堂天帝,竟然出爾反爾,你說我下賤,那你為什麼對我這樣瘋狂?”
“重陬,我後悔愛上你了。”
第9章花染的話仿若尖針紮在重陬心頭。
他滿臉陰鬱,戾氣四溢:“好的很!
好極了!
那本君今天就叫你嚐嚐什麼才叫真正的後悔!”
話落,她被他瞬間帶到了萬重陬最下等的房間,狠狠將她砸在地上。
“來下等妖房的,都是妖界最卑賤的敗類,他們一定不會叫你後悔!”
譏諷完,重陬大步離去。
花染麻木躺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個塵世間,已經冇有什麼可期待的了。
她本就是破敗之身,爛汙不堪,回不了青丘,如今行屍走肉活著,被扔在哪裡‘贖罪’,已經冇有區彆。
隻要活著就行。
這時,後門的小窗忽然被人撬開,一道虛弱的聲音傳了進來——“公主!
公主!”
熟悉的聲音,驚得花染不顧疼痛爬起來。
隻見窗邊,躲著一隻乾癟佝僂,渾身是傷的狐狸。
花染一瘸一拐衝過去,握著狐狸爪子,發澀喊著:“木叔叔,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青丘……還好嗎?”
他是祖父的得力乾將木叁,曾是青丘最強壯俊美的狐狸啊。
“公主,青丘好著呢。”
說著,木叁將一個喜包小心翼翼遞給她:“這個,放在屬下這裡很久了,該交給您了。”
花染怔愣一瞬,接過那喜包。
打開來,模糊入眼的是幾塊小狐狸形狀的喜糕,可愛又喜人。
花染的鼻尖卻不受控的酸澀。
木叁無奈的歎氣:“這是狐帝前不久去南山參加婚宴帶回來的喜糕,他總說冇機會給你了,你瞧,這不還是到了公主手上麼。”
“祖父……”花染眼角含著淚,握著喜糕的手顫抖著,心口撕裂一般的疼。
木叁眼眶也有淚溢位來:“公主您彆生狐帝的氣,若非逼不得已,他哪裡捨得毀掉宮鈴,他這輩子得了你這麼隻小狐狸,喜歡的不得了。”
3“他此生最大的期盼,就是希望公主您啊,好好活著。”
花染抱著喜糕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都怪她,這一切都怪她。
這條命是太多人換來的,她一定得活……這時,屋外忽然有人撞門!
花染一驚,忙催促木叁離開:“木叔叔,青丘需要您的守護,您快回去吧,我……等我有機會了,一定回去看看。”
“好,屬下一定好好守著青丘,等您歸來。”
木叁離開,花染馬上關上窗,緊接著,‘嘭’的一聲,大門被踢開!
“天帝吩咐,叫我們好好教訓這九尾狐,大家還不進來!”
花染抬頭一看,卻發現進來的分明是一群低級魔!
“不——你們彆過來!”
她抱著喜糕惶恐後退,不能是魔,魔族嗜血,他們一定會挖了她的妖丹!
重陬又說話不算話!
她剛要逃,卻被一道魔氣直接擊穿丹田!
“